在香港政府和民众的殷切期待中,国际珠宝展览会终于如期在尖沙咀国际博览中心开幕,所有的安保工作也随之正式启动。
为了确保这一次的国际珠宝展览会顺利完成,整个西九龙总区可谓是倾尽全力,大部分的警力都部署到了尖沙咀辖区,西九龙总区高级警司王树江更是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关注着展览会的动静。
让西九龙总区松了一口气的是,展览会开幕式进行得很顺利,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虽然其中发生了几个小偷,但都被火眼金睛的警方给揪了出来,警讯和都市追击栏目对整个国际珠宝展览会进行了全程的直播,让观众在欣赏到那些美轮美奂名贵珠宝的同时,警方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也大大地提升了。
王树江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总觉得这种风平浪静有点不正常,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地方不对劲。
王树江眉头紧锁,他在心中推演着展览会过程中所有可能发生问题的地方,慢慢地,脑子里面好像有了一点名目。
“嘀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遽响起,把王树江惊得差点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英国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喂,王警司么,我是国际刑警科的欧力文,经过十几天的努力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谢文峰以前在英国隶属的组织人员在十几天前已然全部离开了英国,根据我们的揣测,他们可能已经在香港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话,王树江的脑袋轰然一声。他终于知道事情出在什么地方了,十几年前在英国举行地国际珠宝展览会上发生的惨剧历历在目,那些人既然已经来到了香港。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动静呢。唯一解释得通地就是那些人都在等待时机,他们现在只是在给警方制造烟雾弹,让警方放松警惕,等到关键时刻就一击得手。
一想到在尖沙咀地珠宝展览会上也会发生类似的惨剧,王树江觉得自己的椅子上好像长了荆刺一样,他再也坐不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砰砰砰……”的敲门声又传入了王树江的耳际,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请进”。
“王警司。我们在土瓜湾码头附近的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燕子的尸体,她是脖子被人扭断后窒息而亡的,从杀人地手法来看,凶手的动作狠辣而老练,可是在警方资料库中未能找到凶手的指纹,兄弟们正在继续努力。”刘彦博浑然没有注意到王树江难看的脸色,详细地跟王树江汇报了重案组的工作。
王树江听到刘彦博的汇报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也不回答刘彦博的话,而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迅速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几分钟后,他指着电脑屏幕对刘彦博道,“你过来看看这个人地资料。看看他的作案手法是不是跟扭断燕子脖子的手法相似。”
刘彦博对王树江的话疑惑不已,怎么重案组还没发现凶手的踪迹,坐在办公室地王警司却已经知道了凶手是哪个,听到王树江的话后,他连忙把脑袋凑近屏幕。当他看完电脑中那人的所有犯罪记录和有关备注后。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警司,你的意思是这一次的罪犯是国际罪犯。以斯特林为首地Sky犯罪团伙现在已经来到香港了?”刘彦博发现自己说话都有点没底气了。
想想谢文峰地厉害,就知道斯特林实力如何了,谢文峰不过是斯特林的一个徒弟,就把香港搅得天翻地覆,而在斯特林地手下,有着谢文峰这样身手的不知凡几,甚至比谢文峰厉害的也大有人在,斯特林本人在英国更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自从在十几年前的国际珠宝展览会上比拼财力败北后,斯特林硬是凭借着手中掌控的武力把对手给端掉,然后每一次的国际珠宝展览会上他都会派出一两个弟子去搅局,而且每一次的搅局都动作不小,几乎就没有失手的,虽然英国警方知道有斯特林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可是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英国警方却拿他无可奈何。
现在突然想到香港的国际珠宝展览会也被斯特林为首的Sky团伙给盯上了,刘彦博心中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香港仅仅是一个小岛而已,它所拥有的警力毕竟有限,而战斗力更是没法跟贩卖军火的Sky团伙相提并论。
王树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吩咐刘彦博道,“通知重案组的同事,从现在开始,允许他们二十四小时佩戴枪支,随时待命,我会立即联系其它总区,要求警力支援的。”
很快,机动部队、飞虎队和冲锋队同时得到了命令,让他们随时待命,应付紧急情况。
阿坚自从看到周艳春跟张楚凌下跪的一幕后,他今天见到张楚凌时就完全换了一种态度,每次巡逻跟张楚凌擦肩而过时,他都是礼貌地点点头,有时甚至主动给张楚凌倒水,就是中午到指定餐厅吃饭时,他也非要抢着请客要给张楚凌加餐。可是因为张楚凌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阿坚却是抹不下面子说出求情的话,把阿克看得在一边直摇头。
张楚凌对阿坚前倨后恭的态度很是迷惑,他还以为阿坚本来就是这么一个热情而直爽的人,昨天是自己倒霉,恰好碰上阿坚发脾气的时候才会被他奚落呢,所以也就对阿坚的态度有点不以为意。
“阿凌,你认识周老板?”阿克见自己的朋友一直说不出口,他不得不在一边帮忙。
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比较健谈的阿克已然跟张楚凌变得熟络起来,所以称呼也随意了很多。
“嗯,你有什么事么?”张楚凌听阿克突然提到周艳春,他有点惊讶。
“那个,阿坚他的老婆就是在华联珠宝行上班,而华联珠宝行最近又要裁员,你看是不是可以帮忙跟周老板说两句话,让她留下来,你也知道的,现在经济不景气,想找一份糊口的工作难啊。”阿克见自己话都说出口了阿坚还是满脸通红地不肯吱声,他不由没好气地瞪了阿坚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张楚凌听完阿克的话,再联想到阿坚这几天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他恍然大悟,不由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坚一眼,直把阿坚看得抬不起头来。
“我跟周老板不是很熟。”张楚凌淡淡地回答道,他很不喜欢阿坚这种人,平时不懂得收敛和低调,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到了真正求人的时候却又装孙子,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他实在很难提得起兴趣交往,亏他在几分钟前还以为阿坚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可是……”听到张楚凌的回答,阿坚心中一急,他就抬起头来想反驳张楚凌的话,可是当他迎上张楚凌那蔑视的目光时,他心中一虚,眼中闪过羞愤的神色,然后又低下了头。
“这……”阿克也没想到张楚凌会这样回答,要知道昨天周艳春跟张楚凌下跪的时候他也是亲眼看到的,但是阿克并没有恼怒张楚凌不帮忙,而是暗自责怪自己的好友把张楚凌得罪得太深了。
“不过我会试着跟周老板说一声的,至于他肯不肯帮忙就是他的事了。”把阿坚和阿克两个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张楚凌又补充道。
张楚凌说的是实话,他的确跟周艳春不熟,总共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而且张楚凌也没有求人的习惯,所以张楚凌根本就没打算替阿坚求周艳春的习惯,可是看在阿克的面子上,看在阿坚请客加餐的份上,张楚凌还是忍不住答应了阿克的要求,不过张楚凌绝对不会用求的语气,而是用命令的语气,他相信周艳春绝对不敢拒绝自己要求的。
张楚凌说完这句话后,碗中的饭都没吃饭他就起身离去了,午饭过后轮到刘兴余几个人负责安保,所以张楚凌现在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谢谢,谢谢,谢谢!”见张楚凌拒绝帮忙,阿坚心中全是懊悔,他以为张楚凌说的只是推脱之词,张楚凌只是生他的气不想帮他而已,可是他自己得罪人在先,他也无话可说,突然间听到张楚凌居然又答应了帮自己说话,心如死灰的他突然抬起头,用不可置信地眼光看向张楚凌,大声地重复着谢谢,可惜的是,张楚凌留给他的只是萧然而去的背影,这一刻,阿坚心中好像明悟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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