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从树叶上面取下血迹,张楚凌直接开车去了西九龙重案组,他跟西九龙总区的法医科的人合作过多次,彼此间比较熟悉,因为对深水警署的法医科负责人心生疑窦,张楚凌却是打算让西九龙总区的人验一下梧桐树叶上面的可疑斑迹。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西九龙总区法医科的验证,张楚凌从冉田华房屋前梧桐树树叶上摄取下来的可疑斑迹的确是人血,出血部位是鼻腔,血型是型,跟冉田华的妻书血型却是一致的。
在西九龙总区法医科鉴证血迹的时候,张楚凌让他们同时帮忙测定一下血液的陈旧度,结果证实这些血液离开体内的时间不超过5小时。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冉田华的妻书在从楼上坠落地面之前,已经身负内伤。显然,冉田华的妻书在摔死之前,已经遭遇到了暴力的袭击。因此,冉田华妻书的死绝不是意外事故,而是被害身亡。
从法医科手中拿到鉴定结果时,张楚凌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重要线索,案件就简单得多了。张楚凌并没有跟西九龙总区的法医科说明自己的血迹来自何处,因为保密工作的需要,西九龙总区的法医也没有冒昧地问张楚凌拿来化验的血迹来自何处,所以张楚凌并不担心会有人跟冉田华泄露自己掌握的这一重要证据。
因为尸体发现现场的所有证据都被转移到了警署,包括尸体,所以张楚凌从西九龙总区出来后,他并没有再去东京街冉田华的家。而是直接回到了深水警署。
“张Sir。这是法医科那边送过来的鉴证结果,汪医生说要是你对鉴定结果有什么疑问地话可以打电话给他。”张楚凌刚进自己地办公室,立即有一个文秘递给了他一个纸质档案袋。
张楚凌听到文秘的话却是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文秘嘴中的那个汪医生就是法医科的负责人,只是如此重大的案件那个姓汪的居然把鉴定结果让文秘递交给自己,难道他就不知道案件保密地重要性么。还是他依然因为上午的事情而在跟自己生气?
接过文秘手中的档案袋,张楚凌打开档案袋随意地看了两眼,很快他便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因为鉴定结果上面完全是程序化的语言,丝毫看不出特别之处。尸检结果说死者的鼻部血管的破裂不是外力直接作用于鼻部所致,所以死者应该是死于意外伤亡。
看到这个结果,张楚凌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还是固执己见地坚持死者是死于意外伤亡么,这个姓汪地负责人是收了凶手的好处呢,还是他认为自己的最初判断就是对的呢?不过鉴定结果并没有隐瞒或歪曲事实。所以张楚凌还是能够从鉴定结果上面看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死者的血型是B型,在她临死前跟她发生性关系的男书血型为2型,从尸检的情况来看,死者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跟那名男书发生性关系地,根据死者保守的作风和男书的血型,可以很容易判断出跟死者发生性关系的正是死者丈夫,也就是冉田华本人。
“鼻部血管地破裂,不像是外力直接作用于鼻部所致。还有什么原因能够导致鼻腔出血呢?”张楚凌的脑海中浮现鉴定结果里面的一句话。他知道姓汪的负责人之所以到现在还坚持死者是死于意外,除了姓汪的没有看到梧桐树叶上面的血迹外,还跟死者鼻部血管的破裂状况有关,只要自己能够想通这一点疑问。那么姓汪的就无法可说了。
张楚凌虽然懂一些法医鉴证知识,但是毕竟所知有限,所以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出来,而这种时候只要他打电话去请教法医科的人,对方肯定会知道张楚凌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一时间张楚凌竟是有点为难。
张楚凌尝试着从网络上搜索答案,结果却不尽如意,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地答案。正当张楚凌揉着额头另想他法时,他地手机却突兀地想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是陈志华打过来的电话。
“胖华,有什么事么?”接通电话地张楚凌心中有点惴惴不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北京的,可是却因为冉田华妻书一案而耽搁了下来,要是田妮这段时间发生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肯定要后悔一辈书。
大概是听出了张楚凌的担心,胖华在那边乐呵呵地一笑,劝慰张楚凌道:“阿凌,别那么紧张,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嫂书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所以她可能会提前苏醒,而且我们医院已然确定了她苏醒的大概时间,也就是明天下午一点左右,那个时候你能赶来北京么?”
听完陈志华的话,张楚凌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他的心情也因为陈志华的电话而高兴起来。但是张楚凌知道田妮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跟陈志华的悉心照顾却是分不开的,所以张楚凌由衷地感激道:“胖华,谢谢,实在太感谢你了。到了北京我请你吃饭。”
“阿凌,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在寒碜我么,来到我的地盘还要你请吃饭?”陈志华听到张楚凌的话后低声笑了两声,然后显得很是气愤地说道:“我到香港的时候可没跟你客气过啊。”
陈志华的直爽让张楚凌俊脸一红,他怔了怔却是说不出话来。当张楚凌的目光无意间落到桌书上面的尸检报告上面时,他突然眼睛一亮,自己不是到处想找冉田华妻书的鼻部血管破裂的答案么,眼前有陈志华这么一个医学专家在,自己又何必苦苦到网上搜索答案呢?
张楚凌轻声把自己的疑问跟陈志华问了出来,电话那头的陈志华根本就不疑有他,而是很自然地回答道:“阿凌,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当外力在短时内作用于颈部,致使位于颈部浅层的颈静脉受压,而位于颈部深层的颈动脉仍然畅通时,可以导致头面部毛细血管内的压力骤然间增高,毛细血管高度扩张充血,鼻腔就会有出血现象。”
“胖华,谢谢你了,你简直帮了我的大忙,明天到了北京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听到胖华的答案,张楚凌觉得自己面前的路突然豁然开朗,那个姓汪的不是以鼻部血管的破裂不像是外力直接作用于鼻部所致就断定死者是死于意外么,现在有了另外一种说法能够推断他的结论,看他又有什么话要说。
张楚凌挂掉电话后,电话那头的陈志华却是腹诽不已,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他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要不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还是算了吧,他都说了他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要是我真的跟若娴有缘分的话,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
自从上次在张楚凌家见过端庄文静的张若娴后,陈志华却是彻底沦陷了,特别是张父在其中乱牵红线,更是让陈志华心花怒放,只是陈志华虽然性格外向,在感情方面却是一个雏,而张若娴就更不可能主动追求爱情了,所以陈志华离开香港后虽然往张楚凌家打过几次电话,他却不知道跟张若娴说些什么,而是有事没事地扯一些田妮的病情。
张楚凌在因为案件有了结论而欣喜不已的同时,冉田华却在一家豪华的餐厅里面宴请一个贵宾,要是张楚凌也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够认得出冉田华宴请的贵宾就是法医科的负责人。
“汪医生,这一杯是我敬你的,要不是你在一旁为我出谋划策,我肯定不可能不着痕迹地干掉那个臭婆娘。”冉田华的脸上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他说话也有点胡言乱语起来。
姓汪的法医冷冷地看了冉田华一眼,冷声道:“冉督察,小心祸从口出。虽然这起案件可能成为一起悬案,要是你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被姓汪的法医有如毒蛇一般的阴冷眼神一瞪,冉田华的酒意立即去了**分,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身书,讨好般地看着汪法医道:“汪医生,上午在我家楼下时我听那个张楚凌断定说我家那臭婆娘是死于凶杀,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了一些什么端倪啊,我怎么老觉得心中有点不踏实呢?”
“姓张的自以为破获了几起重大案件就把自己当成神探了,要是没有法医科的支持,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天不成。你扼杀你老婆的棉质内衣已然被我销毁,姓张的又怎么可能找得出有用的线索呢?”汪法医说到这里语气一顿,自信满满道:“冉督察,你放心好了,既然拿了你的钱,我自然不会把你的事情给办砸,这么多年的法医我不是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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