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肖久林前辈不慌不忙地走到我的身边,已经有不少人想要趁乱逃走,不过陈平森早就是守在门口,有阵法这件事情同样不是玩笑,不然这里的声音早就是吸引了那些看门的人。
师父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把匕首先撤开。既然师父说话,我没有不听的道理。将手中的匕首挪开,顺便放开了四能。拿走他的铁扇,我想这对其他人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刺激。
人数也不多,不过十来个人,不过这十来个人里面都是叛徒?我开始担心师父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在同流还是在圈子里。
走到陈平森前,我冲着诸位前辈行了一礼,礼貌地说道:请前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后生对前辈动手,不管怎么说都是不符合道义的。但是我和陈平森倒是不介意这么乱来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我想,那群人应该不是傻子。他们都明白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戏,毕竟现在火还没烧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抱着吃瓜围观看戏的想法。等到火烧到他们自己身上时,估计就闹翻天了。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一场好戏?”我看着陈平森问道。
陈平森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道:你师父可什么都没给我说,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所以帮忙演戏罢了。以后你们这群人最好记得欠我一个人情,而且要还的。
见机行事我就服陈平森,但是关于人情什么的,你去找我师父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凰一把抓起我的胳膊,冷笑了一声问我道:哎哟,胆子大了?医嘱都敢不听了?纱布说拆就拆?很帅哦?来来来,我现在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医者仁心!
“大小姐别闹,等事情搞定了我随便听你处置,现在先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吧!”我拉住了凤凰的手,让她先消停一会。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这群晚辈都说不清楚的,等着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医者仁心的事情也不迟。
阿念和师弟倒是跟在了师父的身后,就好像是师父需要他们俩解释什么。我们这三个人老老实实守着门就好,外面的人闯不进来,里面的人走不出去。
这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四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师父看着四能,语气和平时相比,听起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过这语气里倒是有说不出的威胁成分,更是有一种今天你们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就别想活着走出去的意思了。
四能的武器在我手上,又是被我教训了一顿,现在估计满脑子都已经是乱成了浆糊。现在所有人都是看着他,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应该不用多说了。
嗯,我感受到了今天的恐怖。
“在座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要先问我?”四能没有直面回答师父的问题,而是用另外一种方法出卖了所有人。这样的办法很是不错啊,明明所有人都是犯了同样的事情,你为什么只问我?
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的身边,估计我也会好好思考一下,但是我相信师父是已经思考好了所有答案结局什么的,什么都不差的那种。
我笑了笑,抱着手就是用看戏的态度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从不担心什么,更是不准备做点什么。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是应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多麻烦的样子,实际上……要是这群人真的拧成一股绳了,我们怎么可能扛得住?
“我自然知道在座所有人都是已经决定跟着钱恙,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秘密,我好奇的事情是,钱恙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今天没有想要任何人性命的事情,只是想把界限划清楚而已。”师父的语气依旧平静,就好像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哪里能不是大事呢?明明这么重要的。师父缺的就是人手,
如果在放走了这里这么多人,那后果是什么样子,想来不用多说。
老高头都已经迫不得已要从外地将自己的心腹找回来,师父有什么心腹呢?
我现在是你真的很想知道一下老高头当初是如何想的,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彻底来不及了。我无数次思考,如果是将徐高枫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师父,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恐怕不要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选择开口的。徐高枫不会这么傻,傻到会放心我?
师父这句话一说出口,院子里安静得吓人。再加上肖久林前辈随意转过头扫了这群人一眼,鄙夷地说道:当初可是你们来找白庸,说是受不了老高头对你们的控制。好,白庸帮了你们。现在呢?你们纷纷倒戈跑到了钱恙的麾下,还假模狗样地站在白庸面前说着我们支持你的行动?你们要点脸行吗?
完全没有想到肖久林前辈居然是这么心直口快的人啊。这一开骂估计是已经不管各自最后一点脸面了,大概情况下我也是弄清楚师父这些日子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没有人开口说话,不知道是说不出口的内疚还是什么情况。凤凰同样是在一边气得不行,往前迈了两步,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刘前辈,当初你在外勤出事的时候,是不是白前辈和我师父来帮的你?现在你就这么说出卖白前辈就出卖?你们这些长辈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啊?还有那个陈前辈,你的药是不是白前辈千万难给你找回来的?哦,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身上的伤口好就要反咬一口自己以前的恩人了?同流有你们,真是可耻!
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凤凰会站出来痛骂这群人,小辈的身份还在,但是丝毫不影响这群人是做的事情不被痛骂。可惜的是,我和陈平森才回来不久,对于这些事情是没有任何接触,想来,倒是有些可惜了。
“凤凰,不必和他们说过去的事情。你们今天只需要给我说出钱恙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就可以离开。踏出同流巷,今后见面便是敌人。同流的形势你们心知肚明,你们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逼迫你们,只希望你们能问心无愧。钱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师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心疼师父。
古振那摊子事都还没休息一下,又是遇到这里的麻烦,这对于师父来说,应该是让他完全喘不过来气了吧?
我站在一边等待着师父接下去的打算,虽然是表示不太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更是对这些事情有些说不出的担忧,但还算是对师父是比较信任的。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周围都不算什么,早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对于师父要放走所有人这件事情我表示是说不出的不理解,要是我来处理这些事情,恐怕便是准备直接痛下杀手了?不,应该不会直接下杀手,更多的情况最多就是让他们吃点苦头。
可是师父和我是完全两个方面的选择,师父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以德服人的气质,这是我永远都学不来的。别说是学不来了,就算是要对这件事情作出评价,恐怕我都会表示出一种不理解。
师父真的放开了四能,眼神里对四能的嫌弃是可以看出来的。更多的方面,还是处于一种我不管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害你们的……
真诚?
好吧,这个词语形容现在的情况是真的说不出的奇怪,可是我还是把这个词语涌出来了。陈平森估计对师父的行为同样是不理解,所以当师父让我们放人的时候,我们都懵了。
“我记得你们所有人的名字,更是记得我以前为了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既然你们已经不愿意站在与我同样的方向,我也不会努力留下你们。要走便走,只要你们对得起你们的良心。天道轮回,有因便是有果,总有一天,这个果会落下来。到时候
我们再看,是谁沉受不住吧。”师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很,就好像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说是发生的这些事情对于师父来说,根本没有太多影响。
我佩服师父这样的定力,更是佩服师父这样的心性。当所有人都逃命般地往外逃跑的时候,只有四能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他肯定是会离开,留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手里的铁扇在我这里。我将东西递给了他,语气随意地说道:东西以后就拿好了,下次再打掉你扇子的人,可不会像我师父这样放过你了。
这话听起来的确不太好,但是我不管,我就要说。
“钱恙答应了我们一切。”接过扇子后,四能开口说道。
答应了你们一切?这个空头支票开得有点吓人了。如果真的是一切,那我说我要这天他也给我?徐老这句话一点都不靠谱啊。我心想道。
当然,这句话应该都不会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着。肖久林前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便是跑来追问道:什么意思?这意思是只要你们说出来的东西他都可以帮你们达到?
这句话反正我是没有听明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实际上是什么情况,说不清楚。
“白庸前辈的确以真心待人,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可是这里面同样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居高位者,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内心所想。我们所想的是如何要爬上去,坐到你们现在的位置上。而你们想的,是居位于更高。人的欲望便是如此,得到了什么更是想要往上走。这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只是白庸师兄和肖久林师兄,你们自己没有发现罢了。本以为真心对待所有人他们就甘愿臣服于你?不,这是不可能的。”四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了看师父和肖久林前辈的脸色,嗯,不太好看。
师父有些时候好像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肖久林前辈看起来也不算是一个可以轻松对付的人啊,又怎么可能脑子连这件事情都转不过来呢?现在好像说这些事情也是来不及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在一边看戏算了。
四能说完这话,便是双手捧着铁扇冲着我们行了一大礼,接着站起身来便是离开了。
院子里也就是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我看了看师父,尽量放低声音问道:需要处理他们……
“你敢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我话音未落,便是直接被师父给怼了回来。
既然师父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能说什么。微微低低头表示我做错了,接下去便是思考着师父为什么又要这么做。这一波很亏啊,先不说今天晚上请他们喝的茶,还让我和四能打了一架,我等会还要感受一下凤凰的医者仁心,最后收拾东西的人肯定也是我,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今天我这么委屈?
“穆神和阿念跟我和久林进去说一下古振的事情,你们三就辛苦一下,把外面这烂摊子收拾收拾。”师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只想装病。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陈平森已经拉着我开始行动了。
那一晚上我都是在思考今天晚上我们到底收获了什么,越来越摸不清楚师父的行动到底是要做什么,更多的时候倒是觉得师父的行动好像早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我自然而然是什么都不能控制。
晚上我们三个人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凤凰给我重新上药。说来也是神奇,手上当初被师父刻下来的符咒模样的伤口愈合得很慢,就连凤凰都是觉得这好像是有点什么小问题。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伤口什么的,慢慢的总会愈合不是?所以这些事情我从来不担心。屋子里的灯光没有要关闭的意思,看来是他们今天一时半会还真的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了?这样让我很担心,特别担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