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赶回段府,在大门口,段霜月一脸焦急地打望着远处,直到看见聂鹰的时候,方是将那份担忧消去。
“你去那里了?出去的时候也不说一声,难道不知道皇都城内的戒备都是为了你吗?”
瞧着对方不做作的表情,聂鹰心中微露几分感动,旋即温和笑道:“随便出去逛了一下,至于担心成这个样子吗?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聂鹰眼神中没有淡漠,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得段霜月一阵猎喜,赶紧随着聂鹰,步入段府内。快速地在府邸内穿行,不大一会,二人便是回到了聂鹰所住的阁楼中。
看着聂鹰关上房门时的谨慎,以及那心急的表情,段霜月微显惊讶:“聂公子,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心语的真正身份?”略微沉思,聂鹰开口问了出来。
“你今天是去见心语了?”段霜月淡淡问道,心中才刚刚涌现出来的几许欣喜,现在**然无存。
聂鹰点点头,道:“你称呼心语为姐姐,那么起码她与你一样,也是个郡主。不过,听她说话,总感觉与你有点不一样。段姑娘,心语究竟是什么人?”
“你为何不当面问她?”语气,已经变的冷冰,那一声段姑娘,已是彻底地让聂鹰对她们二人分出了胜负。虽然聂鹰不可能与心语发生什么关系,但是段霜月无法忍下这口气。
心思放在心语身上,是以聂鹰忽略了段霜月的转变,“就是因为她不告诉我,所以才来问你啊。”
“那你算问对人了。”段霜月冷冷一笑,突然,眼珠子一转,随即俏声笑道:“聂公子,心语的身份,我劝你就把她当成一个郡主好了,也不要多问,不然,你会失望的。”
“不管怎么都好,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她的身份,你尽管告诉我好了。”听得段霜月隐有几分想要说的语气,聂鹰不由有些急了。
心中冷冷一哼,段霜月淡笑道:“你应该知道,云天皇朝的君主是位女的……”
“你是说,心语就是皇朝的女皇陛下?”聂鹰大惊,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不下千次,却始终没有想到,心语居然就是皇朝的女皇?
“这可是你说的,不关我的事,以后心语问起来,可不能赖到我的头上。”淡淡一笑,段霜月快速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回头张望时,发现聂鹰依旧沉浸在惊讶当中,不由得,眉宇间,泛起深深地杀意。
深深地吸了口空间中冰冷的空气,聂鹰摇头苦笑:“心语居然是……这个身份,太吓人了?”旋即,脸色一阵黯然:“这样,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在房间中不停地来回走动,连黑夜的降临,聂鹰都没有察觉,“以心语的身份,都要担心我杀了柳宣的事情,看来,这文平在皇朝中的势力,已经让她颇为顾忌。那么杀了文平,应该会让她轻松一些吧?”
密室中,一阵劈里啪啦地声音响起,转瞬间,整洁的密室被段霜月砸得不成样子。
“月儿,到底是谁惹了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看着狼籍的四周,老者也只能苦笑。
“不就是那个聂鹰?”段霜月狠狠地道:“这些日子,我与他天天相处,竟然比不上才和他见过一面的心语?”
“聂鹰真的喜欢上心语了?”老者微惊,脸庞顿现一丝沉重。
“是不是喜欢我还不知道,但是瞧他的神情,如果我们要对心语怎么样,他绝对会破坏我们的计划。”段霜月冷冷道,娇躯上,不自觉地又涌现出冰寒地杀机。
“如果真是这样?”看着老者,段问寒声道:“我们也只有将聂鹰除去了。”
老者摆摆手,想也不想,直接道出:“如非到最后一步,聂鹰此人,绝不能杀。”
“可是王父,聂鹰心在心语,对将来的大事必有影响?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聂鹰在府中时间愈久,探听到的风声愈多,难保不会让他知道某些事情,去告诉心语,到时候,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瞧着激动的段问,老者淡笑,指着段霜月,轻声道:“能不能将聂鹰牢牢地抓在手中,还得看月儿的本事?”
微微一叹,老者道:“你们还小,其中很多事还没有接触到,记住我的话,从今天起,对聂鹰的态度要与以前一样,甚至要更好。”
“王父?”
“你们出去吧。”闭上了眼睛,老者似乎瞬间就沉入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看了老者一眼,段问无奈地与段霜月走出了密室。
“霜月,收复聂鹰,你有把握吗?”兜兜转转之后,二人再次出现的地方,居然是练武场的一个角落中。
段霜月神情一震,“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没有难度,因为他们都有着,只不过各有不同罢了。聂鹰么?”冷笑了几声,快步地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段问。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间直射进来,打照在盘腿而坐的年轻人身上。
感受到一股暖意,修炼中的年轻人轻吐一口浊气,天地间的灵气似精灵跳动一番,而后快速地散去。
微睁开眼睛,弱弱地光芒从庸懒的眸子中掠过,聂鹰从**跳下,感受着体内真气又是强大了一些,不由得有一些满足感:“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扫了一眼房间,聂鹰快速地走出了阁楼。自知道心语的真实身份后,他便是知道,这里,已经不能在住下去了。
走出小院子,就看到段霜月。今天的她,换了一身得体的淡黄色装饰,耀眼的颜色,更是使得少女多了几分成熟,一条紧腿长裤将那纤细而修长的美腿包裹得极为圆润,曲线尽露。
这般打扮,让聂鹰稍微的呆了一下:“段姑娘,你来的正好,不用我特地去找你们……”
“我有事要找你,我们边走边说。”不等聂鹰说完,段霜月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由分说地,拉起聂鹰就向外面走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被段霜月这样拉着,聂鹰还真不习惯,轻轻一甩,却是无法挣脱段霜月,心中微微吃惊。
“有一个地方,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出了段府,马车载着二人飞快地驶向远处。约半个小时后,马车停下,聂鹰步下马车,看着四周,不由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辛辣刺鼻的味道,时刻地涌进聂鹰鼻子中。破烂的街道上,行走的全是衣衫褴褛,浑身涩陡的老人。视线所过之处,破房,平房,堆满整片区域。见多了水蓝星上的繁华,见惯了皇都城内各色富贵,此时,聂鹰倍感压抑。
“这里是贫民区!”段霜月走上前,淡淡地道着,在她的神情中,没有丝毫对这里的不适应和厌恶。
聂鹰沉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让你见识一下皇都城中不一样的地方。”手捧着一把钱币,对着前方不远处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孩子,轻轻地扔了过去。
“姐姐,你又来看我们了,谢谢姐姐!”那些小孩子不管地上的钱币,反倒是一窝蜂地涌向段霜月。
“姐姐,这次有没有给我带吃的?”
“姐姐,你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们?”
聂鹰的耳中,不停地泛起孩子们的呼声,段霜月的脸上,洋溢着温和地笑容。瞧了片刻,聂鹰神情一动。细小的变化,并没有避过段霜月的眼神,刹那间,笑容更见灿烂。
离了段霜月,聂鹰独自一人在这贫民区中慢走。或许是清晨,年轻壮汉一个也没见,每一个遇见的人,看向聂鹰的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难以诉说。
拐过这条街道,一条宽大的河流出现,对面,便是皇都城的另外一面——繁华之地。如此鲜明的对比,聂鹰站在分界线处,眼瞳里,颇有些玩味。
“李大爷,你慢点走,病还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走。”
“哎,老黄头,都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趁着现在还没死,多走走吧?”
聂鹰回过头,只见俩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不远处交谈着,奇怪的是,二人的眉宇间,竟是夹杂着许多的仇恨。
“辛苦了一辈子,想不到老来,被那该死的女人弄成这个样子?说的好听点,是为了抵御四大皇朝的侵犯,其实是变相地剥削我们。”
“李大爷,你轻点声,小心被人听见,命都不保了。”说着,老人向着聂鹰方向投出一瞥。
李姓老者似乎豁出去一般,声音反而高了一些:“怕什么,全家人都被害死了,就剩我这条老命,她要拿,尽管拿去好了,省的我一人孤苦伶仃地在世上活着。”
聂鹰淡淡一笑,转回了身子,看着对面的繁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连段霜月的到来,都没有察觉到。
“想什么呢?”段霜月轻声问道。
“呼……”重重地吐了口气,聂鹰道:“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走吧。”
段霜月心中一喜,因为对方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厌倦与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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