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这两个丫头还是颤栗,绝不肯小姐和自己住在这楼里,兰姬这时倒回过神来了,问着:“这事就如此解决了?”
“解决了,以后你可多颂此经,也可获得娘娘庇护。”方信说着,把刚才这经给她,兰姬仔细的收了过来,刚才这事给她很大的震撼。
虽然鬼神说在这个世界不希罕,但是亲眼看见的,还是少之又少。
方信又笑的说着:“这宅还真的不错,其实二千两银子要卖,现在便宜了我家了,你把你的嫁妆都带回来,以后这地约银子,就全是你的了。”
“这如何是好,理应是夫君来处置。”兰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全部鲁府之物,足有五千两,一半是兰姬本身,一半也是看在了方信的份上,一个平妻掌这样多财富,实是前所未有,就算是大家族,也不会如此分家。
“你夫君这点银子还不会心疼,拿去吧!”方信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人,就如此吩咐的说着:“而且,中了举人,按例的礼银就也有此数了。”
举人和秀才不同,举人是直接可以在吏部补官的,官府授的三十亩地还罢了,关键是正式成为了官身后,不但县中士绅,就是县令也会贺喜。
地球上,某篇范进中举就说着,范进中了举,就有做过一任知县张乡绅前来,贺仪五十两,又送东门大街上三进三间的房子。而附近士绅,也各有贺银,还有破落户来投身。到两三个月。范进家,田有了,奴仆丫鬟有了,钱米都有了,房子也有了。
其实这倒真有几分意思,地确,同一身份的人,按例会送一笔贺礼。虽然有大有小,有轻有重,但是集起来就不少了。这不但是拉上关系,以后同一阶层,也是为了让新举人迅适应,有些资产有些体面,别把举人的面子都丢了。
兰姬却是知道这点地,于是笑着:“夫君如此有信心吗?”
“这个自然,鲁侯的眼光还有错吗?”方信笑的说着,于是就吩咐:“开榜还有三日,就让人把院子清理一下吧,也好住人进去。”
兰姬这时已经完全镇静下来。看见两个丫头那副样子,不由笑斥:“还不快去擦把脸,去作事,别丢了脸面。”
这两个丫头虽然上了方信的床,但是也不过是丫鬟。以后了不得就是一个妾而已,方信也是到了这个世界才知道妾的真正意义----每天必须向正妻和平妻请安,对家里一点处置权也没有,被打被骂是很正常的,如是得宠还好。不得宠就是被正妻打死也没有关系。或者送给别人玩也属正常。
苏东坡就经常把自己的妾送给别人,然后一起交换着玩。这是历史可证的事情。
所以妾,就是一种货物,连人都不是。
由此才知,这一个平妻,对兰姬地意义,没有这个,她武功再好,才学再好,也还是一个货物,被打被骂半点不敢还手,除非她想反出这家,并且被官府追捕,以及受万人舆论唾骂。
且不提这两个丫头被令去请人,忙碌的和蜜蜂一样,而在贡院之中,考官正在紧张一份份挑选出卷子来。
先看抄录后的卷子,按照文章地水平来选拔,这选拔也不是一手遮天,是三份一模一样的卷子,由三组考官来选,本省这次恩试的举人名额是五十人,因此一榜十人,两榜十五,三榜二十五。
选拔出的卷子,却定为六十份,这样就有些余地,当然,大家选出卷子,至少有一半是相同的,一般有三分之一到一半是不同的,然后集起来,也有一百份左右卷子。
这一百份卷子,又集体观看,先评出了一榜两榜三榜以及补充卷。
就在这评中,其实方信的卷子已经被觉了:“这本卷子,了无错误,文才通辩,策论甚明,可以入选一榜!”
考官拿着这份考卷评价着,当然,好的卷子,也不仅仅这份,还有其它数份也在其中,经过讨论,暂定为第六名。
而等一切整理完毕,名次已定,不但考官到场,甚至当地学政的官员都已到场,进行拆开弥封。
这主要是查看笔迹,以及是不是有错格。
一般来说,如是笔迹的问题,不会导致名次相差太大,但是一旦有错格,那就完了,哪怕写地再好,也只有淘汰。
第一名打开,相互检查,字迹工整,没有错格,因此就还放在页,但是第二名,看了下去,这字圆润有神,胜于前者,可惜就有着一个错别字。
“这人可惜,有错字,只有在两榜中安身了。”这也是朝廷规矩,如有错字,三字之内,移到下一榜,三字之外,就不给予录取。
到第三名时,字也不错,也无错别字,但是却抬错了格,这个没有话说,直接就落榜,在场的考官也非常可惜。
“看来此人命运不济啊,等下次罢!”主考官赵阳斌说着,就此定言。
一下子淘汰了两个,开到了第四第五名时,也没有出多少差错,开到了第六名时,打开卷轴,顿时,主考官赵阳斌就赞了一声:“好字,真正好字!”
见赵阳斌如此称赞,所有的考官都非常惊讶,也拿来看看,一看之下,却再无话说。
“字迹工整之中又见纵意,转折之中见性情,真是好字,我看通场之中,此子书法可为第一!这卷可再前一名。”赵阳斌说着。
看过之后,查查并无错别字和错格,考官们再没有话说,把方信的卷子定为第三。
以后名次,自然就按照这个进行,又有七人有错字,以及三人错格,因此或者跌了下去,或者直接落榜,而后面的名次自然添补空缺。
五十个人满了,又查了查考生地年纪,虽然有些残酷,但是考生过四十者,如果名次还好,就跌下几名,还算中了举,如果名次在三榜的,就直接落榜,后面本来没有机会的,自然就填了上去,到了最后五十名,又有三卷差不多的,一时没有定,主考官赵阳斌也不细看,随手拿起一卷,说着:“就他罢!”
这名字,竟然就是宁博秋。
然后就向学政为礼:“大人,你看怎么样?”
学政一直没有说话,他来是监督,不是来决定的,见这程序很正常,笑地说着:“赵大人所行甚好,那就抄录黄榜吧!”
这个帝国,也是以黄为贵,等闲不可用黄色,特别是明黄,但是这榜却是例外,所谓金榜者,就是黄纸之榜。
当下,考官中有书法好地,就磨上了墨,然后在一个同僚唱名之中,一个又一个名字写上,主考官赵阳斌和学政,就此听着。一榜写完十个,又写两榜三榜,全部写完,查看无误,这考官就奉上:“还请两位大人用印。”
主考官赵阳斌仔细打量着这三榜,久久没有说话,而其它人也没有催促。
在没有上印前,这名次还可调整,上印了,就成定局了。
片刻之后,赵阳斌下了决心,隆重的捧出一印,这是朝廷主持考试时,临时下地,考完后就必须上交,上了印泥,重重的印了上去。
而学政,也启用大印,上了印泥,却是先没有上去,而是四对众人苦笑的说着:“这印上去,就定了命运了。”
在场的人,都是经过这个关卡的,也都苦笑,说着:“是啊,一省,三千秀才,多少希望,就在于此,而只能取五十,进者青云直上,不进者堕落在泥,正是太悬殊了。”
“我等主持考试,不曲才是不可能,但是我等问心尚是无愧就可!”赵阳斌如此说着。
学政听见这说,也不在犹豫,将大印,重重的印了上去。
两印一下,命运就定,衙门顿时传令下去,开启大门,放出礼炮。
听见了礼炮,本来等候在附近的人群立刻蜂拥而上,但是有士兵拦着,靠近不了贡院的贴墙附近,只等着官员奉纸而出,贴在其上。
这时人人都拼命张望,直把士兵赶的步步后退,士兵拼命坚持着,等官员出来,贴上,又进了去,才放开了管制。
顿时“轰”的一声,人群就冲到了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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