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陆章 一群猛虎啖羊羔(捌)
祝彪见这些人气势汹汹地持着明晃晃的刀枪上來,心里愈发不平衡了,好歹小爷今后也是扈家的姑爷,你们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这么咄咄逼人,实在可气,祝彪扯着那人的领口不放,狠狠地看着那汉子,像是要用锋利的目光将他的心肝都刺穿一般。.t
那人见祝彪不松手,当下冷笑一声,一把抓住祝彪的手腕用力一拧,一把扯住祝彪的腰身,脚下向前一步紧拌着祝彪的脚跟扎稳下盘,这三招一时间到位,正要双手齐下,将这祝彪甩趴在地上的时候,却沒有想到,祝彪却比他反应更快,松开一只手反扣住那人拽扯腰身的手腕,逆着那人的用力趋势这么一扯,咔嚓一声脆响,那汉子顿时痛的嘶哑咧嘴,一声怒吼,便提拳要打,下意识地便松开了祝彪手腕,却不想,这一下正合了祝彪的心意,而此时后面围着的七个个汉子见两人厮打起來,而这“教头”吃了亏便都毫不客气地挥刀上來,祝彪虽然不回头,但余光却早就将几个人的方位动作都定位在了心里,当下飞起一脚,将后面冲上來的一个踹飞出去。
同时,祝彪手上也不停息,一把冲着那人的方向便是一计猛扑,那汉子先前搁置在祝彪脚后的这一脚,非但沒有绊倒祝彪,反倒因为祝彪这一朴连累了自己,咔嚓一声,将那汉子甩在椅子上,力道不止,那椅子顿时也四分五裂。
祝彪觉得脑后有风,赶忙用脚尖踢起一把椅子來,操在手里当头一挡,嗤啦一声,被两把快刀砍开三截,也亏了这一把梨花木打就的太师椅,为祝彪赢得了稍纵即逝的时间,祝彪身子往侧旁一闪,最侧旁的那把刀恰好贴着祝彪的臂膀掠了过去。
祝彪心惊,好快的刀,扈家何时有这般能耐的人,这里面必有玄机。
祝彪当下不敢大意,朝着最近的汉子甩了一把椅子,便冲上來,那汉子一刀劈开椅子,却沒防住随后紧跟而來的祝彪,祝彪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人侧脸,一阵剧痛伴随着一阵昏眩,还不等那人跌跌撞撞向后倒两步,祝彪一步跟上,便是一连串的快拳,从胸口打起,连绵不绝,一路快拳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打出七八拳直打到那人丹田之处,祝彪倏然收手,回身便是一旋风腿,将偷袭的一个横扫倒地,而方才那人早就口吐鲜血,生死不明了。
“取我大刀來。”那所谓的“教头”大喝一声,便立刻从外面拥进个人來,慌慌张张地抬着一柄上有蛇皮纹路的大刀,那教头一把操在手里,大喝一声便朝着祝彪回刀杀了过來,这一路,那“教头”将大刀舞弄的刀影重重,又飞又旋,呼呼地气流声随即而至,愣是将一路所及的桌椅都嗤啦嗤啦尽数劈开,那仗势來的犹如山崩地裂,叫人看的更是闻风丧胆。
祝彪一瞧这厮还有一手,更不敢大意了,就那地上拾了一把朴刀操在手里,眼睛盯着那人的來路,仔细看着那人的步法,他师傅栾廷玉先前与他说过,手上的功夫虚虚实实难以料定,那就看脚下的功夫,手上千变万化,但步法却骗不了人,不论是进攻的走位还是寻找破绽,都是从对手的下盘看,祝彪正是想起了这一句,当下哪里还着眼与他那呼啸的刀法,而是死死盯住了那來人的下盘。
祝彪只见这人下盘路数时而稳当,时而虚无,显然就是火候不到,祝彪看到这里心里先有了三分底子,便顺着这人的走位而变,绕着这堂里的与这“教头”不远不近,总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将那人引逗的急了,脚下愈发快了,这一快就快出了麻烦來,手上的花样愈发凶狠伶俐不说,这脚下一块,就有点顾忌不到了,哪里还有什么章法,将仅存的一点跟进稳打的下盘套路也丢了。
那方才冲进來的五六个人除了倒下的两外,都看着两人在这大堂里你追我赶,虽然兵刃都挥舞着,可是,却沒见两人接过一次手,瞧着阵势都觉得是那祝彪吃了亏,于是胆子也打了,原來听说祝彪什么厉害云云都忘到了脑后,那教头在这边赶杀,他们便在祝彪的背后拦截,三四个同时上手,又是长枪又是朴刀的,朝着祝彪的后心窝子里戳了过來,祝彪将朴刀贴着身子在周身翻了一圈,丁丁邦邦一阵响,尽数挡了下來,而这时候,那“教头”看准了祝彪的所在,立刻将大刀周身挥了两圈,抡足了力气,朝着祝彪的脑袋上砍落下去,就在这时候,祝彪突然一个扫堂腿,正中那“教头”的小腿。
那“教头”应声而倒,而那手里的大刀咔地一声砍进了大堂的一根立柱上,那立柱有一人合抱之粗,刀口深入三尺有余,那些人一见“教头”吃了“暗算”当下打呼不好,而就是这一声惊呼,大堂外又涌进十几个持刀的汉子來。
祝彪略瞟一眼看的清楚,这些人都身着银甲,是朝廷的兵马。
祝彪手下不留情,那“教头”刚刚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一刀站稳了身子,想要伸手來拔大刀,就被祝彪回身一扫,将半个手掌削了下來,一时间鲜血横流,痛的那厮捉着半只手惨呼不绝:“给我杀。”
那站在门口的两排军士惊得立刻呼喊着杀了进來,而那“教头”借机退到一旁,呼喊调遣着外面更多的军士进來厮杀。
那军士人多势众,祝彪分不开身,让那厮逃了,心里愤愤不已,但面对林立刀枪,压力更是不小,祝彪挥刀唬住众人,声东击西杀倒两个,一把扯住一个军官朝着那嵌在立柱上大刀丢了过去,砸在那大刀的刀柄上,将那刀身在柱子里松动了,祝彪旋身砍翻两个,将手里的朴刀顺势飞出刺死一人,便一个箭步冲上來,将那大刀操在手里,一脚踏住立柱,猛地向外一拔,这力道厚重,那刀刃从立柱里活络出來,顿时将三个冲上來的官兵拦腰砍倒。
祝彪手里有了这杆家伙,愈发多了几分豪气,呼呼地舞弄起來,左扫一圈,右劈一刀,将一屋子的官兵杀的东倒西歪,绕在他周围乱窜,沒有哪个再敢轻易上來厮杀了。
那“教头”见祝彪拿了他的兵刃杀他手下的人,这心里愈发不快了,怒气冲冲地吩咐身边的左右道:“都是一帮子孬种,砍死他,上啊,上啊。”
官兵听得训斥,都惧怕他责怪,一时间大喝一声,都挥刀朝着祝彪涌了上前,这大堂里杀的又是一番血肉横飞,那“教头”胡乱地将仅存的半只手包起來,咆哮着指挥着官兵冲杀上去,另外差遣机灵的左右进去去寻他那被砍掉的半只手掌,怎奈何官兵來來往往,早就将那半只手掌踩踏的不知何处去了,大堂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断臂残退,哪里还有他手掌的影子,那“教头”一面指点官兵冲杀,一面心疼自己的手掌被他们作践成泥了,气的心里血脉喷张,本來就乱作一团的官兵愈发被他调动的手忙脚乱。
祝彪由此得了便宜,但毕竟面对前赴后继的官兵有些力不从心,就此且战且退往后院里去,他虽然不知道后院里埋伏了多少官兵,但他心里还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扈家的人一定被关在了某处,而在后院里有个小门,他心里晓得,就算沒有顺道打探的扈家人安慰的消息,也可以从这小门逃走,于是,有了目标的祝彪不再奉陪他们厮杀,一路看开一条血路便往后院里去了。
那“教头”看着祝彪的动机,心里彻底急了,他先前生怕祝彪夺门而逃,故而将大半的人马都安排在了前院里,甚至埋伏了几十个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却沒有料想到这祝彪反其道而行之,那“教头”气的跺脚,怒气冲冲地一面指派人马追上去,一面令人从侧边包抄过去。
祝彪砍翻了一路人,便杀便往后面來,那些官兵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几番都下來,祝彪身上也挂了彩,那些官兵越來越多,祝彪晓得自己撑不住多久,砍了几刀,将身后追杀的人唬的一愣,便赶紧撒腿就朝着后院的小门那边跑,后面的官兵一瞧,心知这小子已是困兽,当下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追,愈发喊得抢天动地。
祝彪被这群官兵喊得心里发毛,心想这些兔崽子当初梁山來人的时候吓得龟缩在城里,看着老子落了单,倒是敢來斩尽杀绝,祝彪心里气咧咧地骂着,脚下愈发跑的猛劲,却不想拐过一个弯子來,轰隆与那边包抄过來的官兵撞了个满怀,祝彪跌跌撞撞只见挥刀砍翻几个,那些官兵都被突然跑出來的祝彪唬了一跳,而这时候,后面追杀的官军也恰好干了上來,顿时将祝彪围在了巴掌大的一片圆圈里,只是,众人都晓得祝彪威猛,谁也不愿头一个上去当着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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