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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和皇嗣8000必看

至尊毒后 朕的皇后和皇嗣(8000+必看) 全本 吧

北堂凌的一句走不动了,让蓝毅不禁心头微震!

在他记忆里,他们家王爷即便遇到刺客,身负重伤之时,也不曾服过软,示过弱,可是现在他却说他累了,走不动了!

心中思潮翻涌一种前所未有的浓浓酸涩,快速在心间发酵膨胀,他紧握了握拳,在北堂凌身前蹲下身来:“王爷,属下背您回去!”

若是在以往,北堂凌一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蓝毅背他回去,因为……他是北堂凌,是那个顶天立地,总是高高在上的新越摄政王!但是今日,他却什么都未曾说过,只眸色微暗的扫了眼蓝毅宽阔的背脊,然后精疲力竭的伏在他身上,由着他将自己背回新越大帐!

夜,渐深轹!

风,微凉!

一场惊心动魄之后,原本人影绰绰的断崖之上,所剩之人寥寥无几。

“皇上……醐”

远远的,目送蓝毅背着北堂凌远去,青萝紧拧黛眉,眸色深邃道:“我一直只道,这新越摄政王从来冷血无情,如今却见他……好像对……”实在不知该如何定位沈凝暄的身份,青萝轻叹了叹,无奈说道:“对她用情很深!”

看着青萝,赫连飏的眸光温和,波光隐隐,但是听到她的话,他却是眉心轻皱,苦笑道:“越是冷情的人,若是动了情,便越是痴情,北堂凌才智过人,堪堪全天下最好的男子,只是想不到,竟会爱上宸的女人!”

“他的女人吗?”

回想着与沈凝暄短暂相处时的情景,青萝轻叹一声道:“依我看来宸于她,却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赫连飏浅笑,轻叹:“宸的感情,从来都建立在他的王朝之上,今日有此情劫,也算咎由自取!”

青萝闻言,黛眉蹙的更紧。

她横竖都从赫连飏的话里,听出了几许幸灾乐祸。

只忽然之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睛看向断崖边,如她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那抹跪在在崖边的倩影,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若非是宸,你我也没有今日的缘分!”

“好了!”

不是没看到楚楚动人的南宫素儿,却早已知道她心中的选择,赫连飏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温柔似水的将青萝拥入怀中,柔声说道:“风凉了,回吧!”

忆起年少青葱,他初见独孤宸身边的南宫素儿时,也曾悸动不已。

恍然几年过,少年轻狂时的爱恋,早已在她一再的执念下,化作一声叹息。

曾经,他许她吴国后位,欲要给她无上荣宠,但她心心念念的,却是另外一个,如今千帆过尽,他对她不是不怜惜,只是没了那分明悸动的深情。

于她,除了那**之下的他妈的一刻,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如今,他已有了自己想要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女子,而她,也有她自己的选择。

青萝知晓赫连飏对自己珍爱,自然不会过多的去计较他和南宫素儿之间的过去,静静的,看了南宫素儿片刻后,她视线微转,转身望向悬崖下方:“可惜了这位燕国的大将军!”

闻言,赫连飏微翘了翘唇角。

燕国大将军吗?!

不尽然吧!

片刻,人都走了,断崖上,南宫素儿美丽的脸庞上,渐渐浮上一抹讥诮的浅笑,泪水流尽,她施施然垂眸,娉婷起身,衣袂随风飞舞……

————

夜色下,燕国大帐。

独孤宸派去断崖下面找人的人马,去了一波又一波。

睡榻之上,沈凝暄颈部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然包扎,此刻的她,面色惨白,双眸紧闭,一直昏迷不醒。

榻前,在独孤宸的威压下,太医紧皱着眉头,体若筛糠的跪身榻前正在与沈凝暄诊脉。

须臾,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原本凝重的神情,渐渐变的轻松了些许。

见太医诊脉结束,收起腕垫,独孤宸冷着俊脸急忙出声问道:“齐王妃现在怎么样?可有大碍?”

“还请皇上放心!”

太医微转过身,对独孤宸恭了恭上身,一脸喜色的轻声禀道:“齐王妃本就身子虚弱,加之今夜受了惊吓,一时气血不稳,这才会陷入昏迷,不过无妨,王妃身上的残毒未见发作之势,腹中胎儿脉象也尚还平稳……”

听闻太医之言,独孤宸心神微怔了怔!

“胎儿?!”

口中呢喃着太医话里的重点,他心中思绪蓦地翻涌,胸臆之间,酸甜苦辣咸,五味掺杂,他紧握了双拳,面容冷峻的紧盯着太医。

被他冰冷的眸子,看的心神俱颤,太医面色陡变了变,将头埋的极低:“启禀皇上,从脉象上来看,齐王妃已然有孕月余!”

沈凝暄……怀孕了!

似是被雷劈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独孤宸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当下该如何是好?!

低垂眸华,掩去眼底微光,他看向尚处于昏迷之中的沈凝暄,眉心紧拧着跌坐榻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他颤抖着抬起手来,想要抚上沈凝暄的平坦的小腹,却又小心翼翼的收了手,改握住她微微有些发凉的纤手。

他的暄儿,怀孕了么?

此刻在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那是,她和王兄的孩子!

难怪这阵子一路从燕京走来,她总是嗜睡贪吃,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想到方才在悬崖上的一幕幕,他虎目含泪,无比艰涩的闭了闭眼。

这一次,南宫月朗之事,出乎他们的意料,并不是计划好的,他的王兄是真的出了意外!

这个意外,何其残忍?!

残忍到,他都不知,在他心爱的女人腹中,已然有了他的骨肉!

“太医!”

将独孤宸的反应看在眼里,秋若雨适时出声,原本苍白的俏脸上,始终无法平静,她紧皱着黛眉,声音十分明显的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齐王妃有孕了么?”

“回姑娘话……”

在面对秋若雨时,太医的神情,明显不如方才拘谨,恭身对她点了点头:“齐王妃确实已然成孕一个月有余!”

闻言,秋若雨死灰一般的眸底,瞬间燃起惊喜火焰。别人也许不知,但是她比谁都清楚,方才跟南宫月朗一起坠崖的是何人!

她这一生,只为一个男人活着。

没道理到他死了,她却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此刻的痛,不会比沈凝暄少,虽然他从来不曾爱过她,但是她真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着,但是沈凝暄有孕了,这于她而言,无疑是人生寂灭时,乍现的一道曙光。

她想,即便再痛,她也一定要咬牙挺着,替自己心爱的男人,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

念及此,抬眸看向此刻仍旧怔在一边的独孤宸,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声:“皇上,王爷曾说过,您是值得让他相信之人,如今王爷没了,若雨有句话,一定要讲!”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独孤宸抬眸,眸底幽深晦暗,黯淡无光,握着沈凝暄纤手的手,也蓦地收紧了几分:“你想跟朕说,若太后知道齐王妃有孕,势必会对她们母子不利!”

“是!”

秋若雨垂眸,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一脸视死如归:“王爷方才,最后说的话,是将王妃交给新越摄政王,是以,若雨斗胆,还请皇上将王妃交由新越摄政王照顾!”

“朕办不到!”

独孤宸眼中所迸发的光芒,坚定沉着,寒意凛然!

秋若雨微怔了怔,暗自深吸口气:“可是……”

“没有可是!”

独孤宸飒然起身,低眉敛目的站在秋若雨面前,深深瞅了她一眼,剑眉一挑,声音低沉寒凛:“自今日起,齐王妃因齐王坠河一事,前往开国寺为王兄祈福,眼下在这卧龙山上,再也没有齐王妃,有的只会是朕的皇后,还有朕未曾出世的皇嗣!”

闻他此言,秋若雨神情蓦地一滞,红唇微张了张,却无言以对!

毫无疑问,若果真如皇上所言,他必定有办法让沈凝暄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嗣!

虎毒不食子,隔辈的奶奶,才更亲!

到那时候,如太后即便再如何心狠手辣,念在皇上至今没有子嗣,这个孩子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降生!

见秋若雨缄默不语,独孤宸深吸了口气,眸色冷厉的看向身侧早已噤若寒蝉的太医。

深知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太医脸色苍白,浑身惊颤的匍匐在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颤巍巍的出声:“微臣什么都没听到!”

“你听到了也没关系!”

独孤宸微微一笑,敛眸蹲下身来,深凝着太医惨白如鬼的脸色,语气邪魅问道:“齐王妃的身子,可有大碍?”

闻言,太医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

轻皱了下眉头,他忙嗡声回道:“如今齐王妃体内余毒未清,且最近一直身子娇弱……若是一个不好,这个孩子只怕不保……”

闻言,独孤宸看着太医的眼神蓦地一变!

“你说什么?”

边上,秋若雨胸口一紧,不待独孤宸出声,已然声音急切的开口问道:“何为保不住这个孩子?”

王爷的孩子,会保不住么?!

见鬼!

她绝对不允许!

“皇上!”

太医竭力让自己镇定的抬眸直接迎上独孤宸微冷的视线,哆嗦着脸上的肥肉说道:“王妃这阵子本就多灾多难,前有中毒,后又受惊……她的身子原本纵然再好,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已大不如前,莫说王妃体内的残毒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即便余毒无碍,她的身子也太过虚弱了,只怕挨不到……”

“朕不管!在回燕京之前,朕要你保全她们母子,否则……杀无赦!”

若是放在宫中,此刻面对那些太医和医女,他一定会沉声厉喝,让他们知道,若保不住沈凝暄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定要了他们的脑袋!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如今独孤珍儿和鬼婆都留在燕京,因沈凝暄懂得医术,他离开京城时,也只带了这一个太医。

如此,在回燕京之前,他只能用他!

迎着独孤宸尽皆紧张的漆黑瞳眸,太医顿了顿,十分上道的拱手应道:“皇上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保全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

不管怎么说,他先保了命再说!

听到太医的话,独孤宸眉心轻皱了皱。

看样子,三国峰会的议程,该加快了。

他急着回宫,因为……待回宫之后,那里有鬼婆,还有他的小姑姑,他相信只要他们在,便一定能够保全沈凝暄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孩子保住了,即便没了独孤萧逸,她还是会选择活下去!

无论如何,他要她活!

————作品————

新越,北堂凌的寝帐之内,一灯如豆,光阴昏暗!

自从被蓝毅背回之后,北堂凌便一直阴沉着脸色,双眸紧瞌的靠坐在帐内的睡榻上,神情晦暗,许久都不曾睁开过眼。

在大帐另一侧,随驾而来的太医正为蓝毅仔细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时候不长,等伤口包扎完毕,蓝毅让太医退下,方才微转过头,一脸忧色的凝视着睡榻上脸色仍旧十分难看的北堂凌!

此刻的北堂凌,俊美,清冽,却透着几分浓浓愁绪。

看着一直以来意气风发的他变成此刻这般,蓝毅心中一时之间,各种情绪袭上心头,这其中有对沈凝暄的记恨,亦有对北堂凌心疼!

他记恨沈凝暄,是她何德何能,足以让他们王爷如此相待,又有何立场,无视他们王爷的真心?!

他心疼北堂凌,是出于属下对主上的忠心,却又蕴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那种感情,像是从小到大,一直不曾被离弃的亲情……许久之后,暗暗在心里一叹,他提起茶壶,为北堂凌倒了杯凉茶,而后端到他面前:“王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闻言,北堂凌原本垂落的眼睫,轻颤了颤!

优雅的眉心轻蹙了蹙,他终是缓缓抬眸。

“王爷!”

迎着北堂凌微冷的眸,蓝毅将手里的茶再次向前递了递。

深凝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蓝毅,北堂凌的视线缓缓停落在他方才包扎好,尚还赤~裸的手臂,眸色微动了动,他到底伸出修长如玉白的手掌,接过蓝毅手中的茶盏。

轻轻的,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咽喉,却品不出凉茶中的滋味,他苦笑着涩然一叹,双手扶着茶盏,将之置于双膝之上,而后微仰头再次闭上双眼:“你也累了,先行回去歇着吧!”

“王爷!”

抬眸凝着北堂凌姣好的俊颜,蓝毅微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垂眸叹息一声:“属下不累,属下再多陪王爷片刻!”

闻言,北堂凌端着茶盏的手微滞了滞,闭目又是一声长叹,他将头转向一边,声音有些冷:“本王想要自己清静清静!”

北堂凌说话的声音很低,却充满磁性,而他虽只是王爷,但他的话从来在蓝毅听来,便是圣旨!

虽然,他一时头脑发热,也做过违抗圣旨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虽心有犹豫,却还是依言恭身:“属下先行告退!”语落,蓝毅再次抬眸,深看北堂凌一眼。

“滚吧!”

冷冷仰头,将茶水饮尽,北堂凌将手里的茶盏递了回去。

凝着他背对着灯光的幽暗脸庞,蓝毅伸手取了他手中的茶盏,随即紧咬了咬牙,转身便要步出寝帐。

“蓝毅!”

就在蓝毅即将离开大帐之时,北堂凌的声音却再次在他身后响起。

“属下在!”

声音微哑,蓝毅脚步蓦地一顿,转头看向身后躺椅上,一直闭眼向里,一动不动的北堂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而北堂凌根本就没有出声唤他。

但就在他心思不定之时,却听北堂凌幽幽叹道:“如若不是你,本王此刻应该已然身在断崖之底,摔的粉身碎骨,本王……该谢你!”

闻言,蓝毅的身形,蓦地便是一紧!

心头之中,似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缓缓流淌,他眸色温润,有些艰涩的轻勾了勾唇角,“王爷于属下,便是一切,属下为王爷甘愿粉身碎骨!”

说话间,他明显看到北堂凌置于腿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下。

静默片刻,他轻叹着开口:“将我们在燕国的暗线,全部统一规划,回头将名单拿来,本王有用!”

“是!”

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蓝毅恭身告退:“属下告退了,王爷早些休息!”

语落,他轻撩帐帘,抬步出了大帐!

蓝毅离去之后,寝帐内便只剩北堂凌独自一人!

静静的,有些落寂的仰躺在躺椅之上,他的脑海之中,总是闪现今日在断崖之时,他紧握沈凝暄手腕的那一幕!

当时,见她坠落悬崖,他根本就无暇思索,只心念一动,便也跟着纵身跳了下去。

他不敢想,若当时蓝毅不曾舍身拼命救他,若其中生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现在会是如何,但他即便到了现在,却已然不曾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因为……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倘若那时他没有奋不顾身的跳下去,他便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万幸的是,最终,他们都得救了。

只是可惜……

想到最后关头,独孤萧逸将沈凝暄交到自己手里时说过的话,他不禁心下苦笑了笑。

他把她交给了他!

可是,他若死了,她又岂会跟他离开!

思绪至此,想起沈凝暄最后昏厥的情景,他轻拧的眉心,倏地便是一紧,心中一阵阵揪痛,是那么的明显!

他知道,有独孤宸在,她一定是安全的。

可是他的心,却停不下对她的担心,就如他对她的喜欢,即便她有意拒他于千里,他却仍旧无法让自己停下,只是如此越陷越深……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不过,所有的疯子都是自私的,如今他既然疯了,便该为自己好好筹谋一番了!

————作品————

夜,已深,夜风,徐徐!

蓝毅离开北堂凌的寝帐之后,尚来不及回自己的寝帐歇息,便被人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便是新越皇帝北堂航所在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上位之上,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将北堂杭挺拔的身姿,衬托的格外修长。微垂目,见蓝毅进来,他仰头将杯中美酒饮尽,而后轻推身侧最宠爱的娇美人儿,“你且先到内帐躺下等着朕!”

“是!”

娇美人儿媚眼含笑,眸中波光粼粼的站起身来,朝着北堂航微微福身,她柔媚一笑道:“妾身先行告退。”

言落,她柔和的视线,自蓝毅身上而过,脚步轻挪进入内帐。

待娇美人一走,北堂航含笑的眸子,微微一敛,转冷的视线自然便落到蓝毅身上。

立身大帐中,蓝毅不曾抬头也知皇上在看着自己,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对北堂航垂首恭谨一礼:“属下参见皇上!”

“皇上?!”

北堂航浓眉上挑,亲自动手斟了杯酒,意兴阑珊的喝了,而后手臂一挥,啪的一声将酒盏掷落于蓝毅脚下:“亏你还当朕是皇上!”

酒盏落于地毯之上,并未碎裂,却足以让蓝毅胆战心惊!

蓝毅低眉看了眼脚下掉落在地毯上却不曾摔碎的杯盏,浓眉一锁,便噗通一声跪下身来:“属下死罪!”

“死罪?”

微挑的眉,稍稍回落,北堂航瞳眸微醉,自桌案前缓缓起身,他踱步于蓝毅身侧,冷声问道:“你救主有功,何罪之有?”

闻言,蓝毅心下又是一凛!

心思微转了转,他沉下心思,低声回道:“属下没能保护好王爷,属下该死!”

“没保护好王爷?”

瞳眸之中幽光敛去,黑色的风暴似是能吞噬一切,北堂航声音冷绝,:“你之所以该死,并非没保护好王兄,而是对朕隐瞒了王兄此去燕京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啊!多好!你可知道,朕方才听到禀报,想宰了你的心都有?!”

他的王兄,素来冷情,绝情,今夜竟为了燕国齐王妃奋不顾身的跳下了断崖。

虽然,当时他并不在场,但只刚才听人禀报时,便已然心惊胆战!

那是断崖啊!

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虽然那个女人生的极美,但是多美的女人,也不值得他王兄舍命去护。

更何况,她虽然名义上是齐王妃月凌儿,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女人就是沈凝暄!

自前年楚阳一事,沈凝暄这三个字便成他王兄面前的禁忌!

他恨不得她死!

但是今日,他却不顾一切的为她赴死!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该是这次他远赴燕京之时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的事情。

可恶的是,蓝毅居然不曾与他禀报。

当真将他这个皇帝当摆设了不成?!

“皇上!”

脸色沉郁的抬眼看向北堂航,却不期撞入他冰冷的双眼,蓝毅心下一惊,再次垂首道:“属下死罪!”

“你可知王兄之余我新越到底有多重要,若他有个闪失,谁都担待不起!”低眉看着蓝毅,冷若冰霜的对他冷哼一声,北堂航面色一沉,快步行至桌案前,而后拂袍而坐:“你的死罪,今日先记下,朕日后定会与你讨,现下你将朕所不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坦白与朕知道!”

蓝毅眸光微闪了闪,最后还是颔首道:“属下遵旨!”

微定了定心神,他眸华微抬,看向上位的北堂航,轻声禀道:“皇上有所不知,今次王爷前往燕国之时,这一路之上,曾遭到数次刺杀!”

闻言,北堂航瞳眸微缩,面色瞬间阴沉一片:“竟有此事?”

蓝毅在心底苦笑了笑,颔首。

素来,新越国事,事无巨细,都是摄政王一人独担,眼前这位新越真正的主人,却从来都只于后宫中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他就像是温室的花朵,一直被王爷所保护,在后宫之中声色犬马,从不曾经受过风吹雨打!

想当然而,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怎会知道,此次亲赴燕吴,北堂凌的路途,到底是何等艰险?!

“确实如此!”

一语落,凝着北堂航越发阴沉的脸色,蓝毅在心下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感觉,脑海中思绪千回百转,他仔细斟酌之后对北堂航低声回说道:“此行受伤中毒,那种毒很怪,乃是私人所配,只要中了毒,便会一直流血不止,即便王爷精通药理,却也一时之间无法解毒……”

“后来呢?”

置于桌案上的手,攥的极紧,北堂航冷着脸沉声追问道。

“后来……”

心微微沉下,虽然不喜沈凝暄,蓝毅还是拢眉轻叹道:“后来属下因缘际会,是沈凝暄不计前嫌救了王爷……”蓝毅暗暗咬牙,没有再继续提及有关萧依儿的一切,他紧皱着眉,片刻之后才再次抬眸,看向北堂航,并轻声道:“皇上,王爷最恨之人便是她,且他素来不喜欢欠人,但到头来却欠了她一命,所以今夜他才会出手救她……”

蓝毅岂会不知,他如此言语,是在欺君!

但他一直跟随随侍北堂航身侧,深谙他的脾性。

北堂凌是谁?

就如方才他口中所言,他是新越的砥柱!虽只身居摄政王之位,却独掌新越实权!

若此刻,他告诉北堂航,北堂凌的心,已然被沈凝暄占了去。

他怕只怕,到最后,眼前这位表面无害,却性情乖戾狠辣的帝王,会选择以最直接的方法快刀斩乱麻,使尽一切手段对沈凝暄下手,籍此来断了北堂凌的念想。

毫无疑问,只要沈凝暄一死,没了感情羁绊的北堂凌便又会是从前那个冷血无情的新越摄政王!

但是,在听到北堂凌于悬崖上对沈凝暄说出的那番话后,蓝毅竟开始不舍!

要死一起死!

他舍不得,舍不得看到北堂凌伤心欲绝,为情所伤的模样,也宁愿顶着欺君之罪,选择对北堂航隐瞒真相!

然,在他语落之时,却听一声柔声轻嗤自内帐传来,“皇上,这蓝大人,与您并非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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