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周不疑抓了吴质?”曹丕从座位之上猛然跃起,质问着下面的手下。
“回,回禀二公子,那周不疑的的确确抓了吴质大人,还把他打入了牢狱之中!”
“岂有此理!”曹丕愤怒了起来“他周不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的人!”
“那周不疑说吴质大人贪赃枉法,贪墨大军粮草,即便是二公子您的人,他也是照抓不误,他还说他要把吴质大人送到魏王殿下处,让魏王殿下处置!”
“碰!”曹丕一巴掌猛地拍像了案几,足以看得出来他有多愤怒。
“他是怎么抓吴质的?你尽数与我道来!“曹丕边上还有一个紫碧眼男子问着这个手下。
“是!”这个手下缓缓把事情的经过尽数说了出来,原来这个周不疑一开始不是冲着吴质前去的,而是去了南墩,项城樵郡三座城池,继而再去找的吴质,也是吴质自己找死,自己开了宴会竟然在宴会之上大放厥词。
这周不疑顺带着就把吴质给收拾了。
“二公子,这周不疑并不是冲着吴质来的,而是冲着您来的啊!”孙权笑眯眯的对着曹丕说道。
“南墩,项城,樵郡!”每说一个城池,曹丕的脸上就阴沉一分,因为这些个城池的粮草可都被曹丕给搬光了。
至于用到哪里去了,还真的不是曹丕贪赃枉法了,而是送到辽东去了荀彧哪里去了。
因为曹丕之前为了收买人心自然要用大笔的钱财,曹丕的俸禄可不够,就算加上一些个孝敬也不够,所以曹丕把主意就打到了大军的粮草上面来了,那叫做一个拆了东墙补西墙。
这批从南墩,项城,樵郡的粮草本来应该是调拨给曹操大军的粮草,迟缓个几日,曹丕打算从一些个士族手中得到一些粮草来填补这个空缺的。
却未曾想到竟然被周不疑现了。
“该死!”曹丕愤怒的一脚揣向了茶几“来人给我把吴质的家人控制起来。找人给吴质传话,若是他一人死了尚可活全家,若是他还活着,那么就不要怪本公子了!”
曹丕这是要放弃吴质了。弃帅保车了。
“二公子,来不及了!”司马懿也开口了起来。“二公子这是主公来的信函!请二公子过目!”
司马懿递交给了曹丕一分书信。
曹丕打开了开来,上面写着的便是吾儿曹丕亲启,是曹操的笔迹,说的是曹操已经粮草的缘故。让程昱前来协助曹冲完成粮草的供给。
‘什么!”曹丕这才是慌了神了,这曹操竟然把程昱给派来了。
“这书信什么时候送来的?”曹丕着急的问道。
“三日之前!”
“完了!”曹丕一下子瘫倒在了地面之上,若是三日之前送来了,那么说明程昱就要到汝南了,这样一来,恐怕他曹丕什么都遮掩不住了、。
曹操不可能杀了曹丕,但是放弃曹丕那是一定的了。
“不,不!”曹丕才不愿意,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到手的位置呢。
以前曹昂在。他比不过,难道现在连一个曹冲他也比不过吗。
“二公子,并非没有办法!”孙权突然开口了起来。
“什么办法,说,说啊!”曹丕像是一个洛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大声的叫喊道。
“不行,若是用了此计,二公子你就回不了头了!”司马懿阻止那边的孙权道。
孙权冲着司马懿用眼睛的余光在警告着司马懿。
“回不了头?现在难道就能够回头吗?”孙权冷然的说道“二公子,你和我一样,都是生不逢时,我有个哥哥。你也有个哥哥,若是我们的哥哥都没有那么优秀该多好!可是你比我幸运,你的哥哥死了,这庙堂之上的位置本就应该是你的。凭什么,要给那个出身才十几年的小子呢!哥哥斗不过,难道还要输给弟弟吗!”孙权在那边一一的引诱着曹丕。
“那位置是我,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曹丕眼睛也是放光了。
曹丕和孙权一般,那都是没有权利的话他另可去死。
“哎!”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曹丕了,或者说阻止不了孙权了。
……
豫州汝南之中。
“好啊,好啊,那曹丕还真的就敢克扣我们的粮草,我已经去看过了,南墩,项城,樵郡一丝粮草都无,那粮仓都空得能够跑老鼠了!”周不疑来到了汝南府邸之中朝着主位之上的曹冲抱怨着。
“南墩,项城,樵郡三地一丝粮草都没有?”曹冲原本在边上写着书法,可是听到了周不疑的话语也是停下了笔来。
“哼,那还有假!”周不疑便把自己如何到了三地,又如何暗中打探,再加上威逼利诱这才彻底的把南墩,项城,樵郡三郡的粮仓给他打开了,里面比说粮草了,老鼠都快饿死了。
“不应该啊!”这三地原本就是曹军驻军之所,为的就是防备着扬州的兵马的,可以说其他地方都可以没有粮食,唯独这个地方不会。
“不疑你可探查到那些个粮草去哪里了?”曹冲面色凝重的问着周不疑。
“我已经探查到了,这批粮草据说被送到北方去了!”周不疑开口道。
“北方?”曹冲皱了皱眉眉头,北方本就应该是产粮重地,近来也没有闹灾荒之类的,如何会调拨过去。
“难道?!”曹冲想起来了一个地方。“这批粮草调拨到了荀尚书那了?”
只有这个解释了,这些个粮草是送到辽东去的,可是辽东的粮草不是早就被父亲给拨掉过去了吗。
“二哥他动了辽东的粮草?”曹冲算是明白过来了,曹丕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二哥啊,二哥!”曹冲苦笑了起来,
“仓舒,程昱大人遵从魏王的命令就要来汝南了!”周不疑对着曹冲说道。
“程昱先生要来了?”曹冲问道。
“是啊,只要我等把这件事情告知程昱先生,我倒要看看那曹丕如何掩饰!”周不疑很是得意的说道。
“不疑,这样真的好嘛!?”曹冲却是迟疑了起来。毕竟这种告状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仓舒,难道你怕了吗?你忘记了环夫人了?”周不疑对着曹冲说道。
“母亲?!”曹冲的眼睛出现了一个慈母的样子,环夫人的样子浮现在了曹冲的眼前,环夫人是曹操的小妾。说小妾那都是高看了环夫人,完全就是曹操酒后任性之下生出的孩子。
要不是环夫人生出了曹冲有了子嗣,恐怕就会和那些个舞女一般被曹操赏赐给别人了。
就算曹冲生下来,那也是步步维艰谁让他的地位最低呢。
再后来曹冲遇到周不疑,这两个智商群的孩童。算是彻底的入了曹操的眼睛之中,曹操看着几岁的曹冲就能够让鸡起舞,渐渐对曹冲喜爱了起来,再加上曹冲长得越来越像一个人,那就是曹操的大儿子曹昂。
曹操把对曹昂的愧疚全都放到了曹冲身上,这样母凭子贵,环夫人这才真的有了夫人的称呼。
“你难道还想要让环夫人回去那个冰冷的地方吗?想他继续当他的下人,或者连个下人都当不了?”周不疑继续说道。
“不会的,二哥如何会这样呢?”
|“仓舒,你还不明白吗?若是那曹丕即位了。其他的人可以活,唯独你活不了!”周不疑摇着头说道。
曹冲太聪明了,曹操的那么多儿子之中没有一个比得上曹冲聪明,那么多儿子之中没有一个比得上曹冲得民心。
这么一来,你说曹丕敢让曹冲活下去吗?
“呵呵,生于帝王家,亲情换繁华,落得一丝机,兄弟又何妨!”曹冲自嘲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疑,程昱先生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曹冲对着周不疑说道。,
|“恩?”周不疑先是一愣,随即也是明白了过来,曹冲毕竟是曹丕的弟弟。不适合当这个揭穿的人,既然这样就让他周不疑做这个坏人吧,曹丕?呵呵,只能怨你生不逢时了。
“我累了!”曹冲挥了挥手对着周不疑说道。
周不疑也知道不好打扰曹冲了,点头离开了。
周不疑刚刚离开曹冲的府邸,就有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曹冲的府中“八百里加急。快快快!我找少公子!”
“你是何人?不知道少公子已经睡下了吗?”曹冲府邸之中的亲卫呵斥道。
“我是魏王府上的人,我有要事要见少公子!”
、“魏王附上人?”曹冲的手下不敢怠慢,立刻就把此人迎接了进去“稍等少公子马上就来了!”
曹冲今日本就不舒服,所以便早早的睡下了,谁知道竟然被人打扰了起来。
“三宝?”曹冲看到了来人当即喊了起来。“你不是在母亲身边吗?”
这个三宝正是曹冲安排给环夫人的伺候用的。
“少公子,少公子啊!”这个三宝一看到曹冲当即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站起来说话!”曹冲的心中不由疙瘩一下,下意识知道不好。
“三公子,三宝无能,无能啊!夫人,夫人他!”
“我母亲怎么了!?”
这个三宝挣扎许久这才开口了起来“夫人病了!”
“病了?”曹冲皱眉了起来,走的时候母亲还是好好的,如何会病德这么突然,他看着三宝左顾右盼的,曹冲对着三宝言语了起来“三宝你看着我说话,我母亲真的是病了吗?”
“我,我,我,我也没有见到夫人,是二公子说夫人病了!”三宝看着曹冲的眼睛心中有愧。
“呼!”曹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人,给我背马!”
“少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我要出城,回许都!”
……
第二日一早,周不疑便早早的起来了,到了城门口,这是要迎接程昱的到来了。
周不疑喜滋滋的站在城门外,只要此版程昱先生来了之后,把那南墩。项城,樵郡三郡的事情尽数告诉程昱,自然程昱便会上报魏王,这样一来。曹丕可真的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来了来了!”城头之上的瞭望塔之上早早的就有人传来了消息,说是程昱已经到了!
“诸位,随同我一起迎接程昱先生!”周不疑虽然年纪小,但是却走在了第一位,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有才华的人,在哪那都是打头的
程昱的马驾也是缓缓而来了。
“恭迎程昱大人,程大人辛苦了!”周不疑上前言语道。
程昱也是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看着周不疑也是不由的点头了起来,此子年纪虽然小却是礼貌有加,再加上他的才能和长相,未来必然不是凡物啊。
“少公子呢?”程昱看着周围却没有现曹冲。
|“少公子他身体不舒服,水土不服!”
“恩!”程昱点了点头,他以为这是曹冲羞于见到自己呢,毕竟曹冲把事情搞乱了。粮草迟迟的送不到曹军大营。
不过这次程昱却不是来责怪的,而是曹操让程昱前来帮忙的。
程昱也不强求,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大人,此般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还是入城吧!”
“周大人请!”
“程大人请!”程昱走在前头,刚刚这汝南的一众文武要入城的时候。
“程昱程大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只见一个中年文士带着一帮人前来了。
周不疑的眼睛瞪大了起来“吴质?”
和程昱客套完毕,这个本应该被关在大牢之中的人物,这才笑眯眯的冲着边上的周不疑抱拳了起来“噢,原来是周大人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不疑满是疑惑。
“呵呵。周大人,这汝南,可也是魏王殿下的城池啊!”吴质笑盈盈的说道。
一众人入了城池,半日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周不疑那是恼怒非常啊,照着往常的样子,他朝着曹冲的府邸而去了。
府邸之中一众人也不阻拦他,因为他是曹冲的常客。
“仓舒,你知道吗?那个吴质,他竟然。竟然被人放出来了,哼,这个曹丕当真是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他吴质等着,就算他出来了,我也有办法送他进去!曹丕,哼,你就等着吧~!”说了半天周不疑现,曹冲都没有回应他。
这里可是曹冲的书房啊,一般曹冲都是在这里的。
“恩?”周不疑转了一圈到书架那也没有现曹冲。
周不疑走出了书房,问着下面的人“你们的少公子呢?”
“少公子,昨晚就出去了!”两个婢女回应道。
|“出去了?去哪里了?”周不疑疑惑道。
“这个女婢不知!”两个婢女如何知道这等事情。
“好,没你们事情了,下去吧,对了,成管家在哪?”从婢女的口中得到了管家在何处,周不疑大步而去。
“周公子,我们家少公子昨晚就快马加鞭回去了许都了!”陈管家对着周不疑说道。
“回去许都了?”周不疑愣了一下,回许都干嘛去?
“是三宝,说是夫人有恙了,这才着急召唤少公子回去!”成管家言语道。
“哦,对了,这里是少公子给您的书信!”成管家把一分书信递交给了那边的周不疑。
“书信?”周不疑打了开来,细细的读了起来。
上面开头写着,不疑吾兄,亲启,若兄长读到此书,必然吾已离去,兄长勿要担忧
“愚蠢,愚蠢啊!”周不疑读着这份书信顿时就怒了,上面写的便是环夫人病了,他曹冲要及时赶回去。
他们离开许都的时候环夫人还曾相送数里呢,如何会病了?还病重!
“该死!”周不疑当即就让门下人安排马匹,朝着曹冲的方向追了出去。
曹冲心忧母亲,但是却坐的是马车,而周不疑却是骑上了战马跨马加鞭的追赶着。
终于还是在上蔡一代追到了曹丕。
“曹冲你给我站住!”周不疑拦截在了马车之前。
“停下!”马车之中的曹冲还是挥了挥手让马车停了下来。
“你还是来了!”曹冲似乎不愿意露面,在马车之中对着车外的周不疑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来,你就这么打算前去许都送死吗?”周不疑怒火冲冲啊,环夫人病了?环夫人病了是假。他曹丕病了才是真,只不过曹丕那是心病,而曹冲就是这个药剂。
“不疑,你我相识了有些年了吧!”曹冲淡然的对着马车之外的周不疑说道。
“前后足有四年了!”周不疑对着曹冲说道。
“四年啦!”曹冲似乎虐有所感“当年你我还是不打不相识呢!”
四年前两人可都是小屁孩啊。相互之间本就是乳臭未干,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天纵英才,这两个小天才在一起,自然就是相互倾轧了。谁也不服谁,没想到两人斗到最后却是成了至交好友了。
“不疑,你天纵英才,望眼天下,能够比拟你的一只手可以数出来,就是奉孝先生也曾想要收你为徒,但是你周不疑聪慧,何曾我曹冲是傻子?”曹冲淡然的问着马车之外的周不疑。
“此去许都凶多吉少,你信我,仓舒。你和我回去,只要此般戳穿了曹丕,曹丕就再也不能为难环姨了,魏王殿下自然会为我们做主的!”周不疑还在那边劝说着曹冲,与其说劝说不如说是哀求了。
“不疑,我信你,可是我也是一个儿子,二哥那样子,我做不到!”曹冲对着马车之外的周不疑说道,这许都就是一个陷阱。他曹冲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先他是一个儿子啊。
“你!曹冲,你个懦夫。你个废物!我今日便要打醒你!”周不疑直接就冲向了马车,边上曹冲的护卫就要你上前阻拦,却被曹冲阻止了。
周不疑冲上了马车,一把抓住了曹冲的脖颈。
“你告诉我,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你忘记了我们的初衷了吗?是谁说要让天下人不在瞧不起你,是谁说要给环姨娘带来荣耀?你都忘了吗!”周不疑愤怒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
曹冲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周不疑愤怒之下,这个力道可想而知,曹冲的嘴巴流出了鲜血。
周不疑顿时心中就是一痛。
“你打够了吗?”曹冲淡然的看着周不疑,那个眼神,让周不疑心中很痛。
“打够了,你就走吧!”
“你!”周不疑指着曹冲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我算是看错你了!”周不疑当即就上了自己的战马就要离开,他对曹冲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个还你,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干!”周不疑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草编的护身符这是当初他们相送的礼物。
看着周不疑的远去,曹冲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苦笑,眼角之上一种叫做泪珠的东西一闪而过。
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护身符,四年的时光,他曹冲如何会忘记呢,从他们相识开始。
“我叫周不疑,你呢!”
“我叫曹冲!”
“曹冲你记住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周不疑的兄弟了,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周不疑必然要叫他付出代价!”
“恩!”
“不疑,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或许离开了我,你才是真正的龙大海,以你之才,天下大可去得,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曹冲拿起了那个草编的护身符。这是当初他们互相赠送的护身符,当时的他们一个是荆州寒门子弟,一个是不受到待见的小妾生的孩子,如何会有贵重的东西,这个护身符就是最宝贝的了。
曹冲知道,他可能真的伤了周不疑的心了。许都已经不远了,纵然是龙潭虎穴,他曹冲也要去那里,因为那里有一个叫做母亲的人在等着他。
“母亲,我来了,有孩儿在,你不会受苦的!启程!”曹冲的马车继续的朝着许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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