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观察着儿了神情,问:“谁要来啊?”
李正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妈妈解释,想了下,掐头去尾地简单介绍了下:“向寒辰的妹妹被救回来,我不是出了不少的力么,向叔叔他们非要上门来谢谢。”
李夫人立即就不平了,她不觉得这是谢谢,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用细问,她也一下子就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家小明,肯定是为了那个水佳雪去帮忙,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还被说成在帮向寒辰了。
现在,人家以一家人的姿态,过来道谢了呢!
李夫人暗暗咬牙:那个水佳雪,到底有没有心!
又或者是,她吃定了小明,才敢这么狠心!
这么想着,她语气便阴冷得很:“什么意思?你是帮水佳雪又不是帮他,他是觉得难堪来找茬?”
李正明只好一叹:“我跟向叔叔他们说,我是为了帮向寒辰的。”
李夫人恨铁不成刚地“你”了一声,才说:“你不争,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李正明略微偏过头去,避过母亲的目光,才自嘲:“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争过……”
他其实是争过的啊。
只不过当初不够坚定,后来,便失了机会。
李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妥协了的样子,皱眉问:“什么时候来啊?”
“估计就在这个星期,来之前,他还会再打电话给我。”
李夫人点头,闷闷的样子:“招待的事情我来安排吧。”
她是李家的女主人,男主人不在,自然该由她出面招待,李正明对此,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她心里却盘算开了:那个向家是香港豪富,有钱得不像话--水佳雪该不会是因为这个选的向寒辰吧?
想到这里,她又连忙将这个念头打消:这么揣测水佳雪,就算以后她嫁给了小明,也会因为自己心态摆不正,端不准态度。
如果她们相处不好,苦的还是小明。
默默在心里念了两遍:水佳雪是好的,不要细想。
然后才接着盘算:这接待的规格,一定要够高,消费上一切都按最高档的来,还要找两个重量级人物做陪,这才能显出李家的地位来!
她这也是钻了牛角尖,就没有想想,向家到底还是仰仗了李家的力量,和顺利救回了丝络,但凡没瞎的,都清楚两家的实力。
这顿饭吃完,李夫人已经将向家人来到帝都需要的一应招待,都设想好了,她大致跟李正明商量了些,无奈男人不怎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只是说:“奢侈得有些刻意了吧?”
好像李家拿不出钱财上的排场来,就不配跟向家交往似的。
李夫人坚持已见:“又不是招待不起。”
“那妈看着办吧,我无所谓。”
跟向寒辰的确有过非常不错的交情,再加上佳雪会来,多安排些行程,也多留他们一天不是吗?
商量定了,李夫人却没有在饭后安排人去做,而是把跟着自己的孙姐悄悄叫到身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这里有几张照片,你去影楼,洗成那种摆台。十寸、八寸,和水晶的各一张,我传给你。”
孙姐忙应了声是,打开手机的蓝牙,准备接收照片。
她见是少爷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李夫人叮嘱:“洗好了直接送到我房间里,别让小明看见了。”
向寒辰一家到的时候,李正明再怎么是向丝络的“救命恩人”,到底是向寒辰的朋友,面对长辈他自然不会失了礼貌,亲自去机场接人。
他前脚刚走,李夫人便从屋里拿出那几张照片,把客厅扫视了一遍,终于把照片放到了博古架上。
位置并不太显眼,照片却有十寸,还是比较醒目的。
为了这张照片不显得突兀,她亲手撤了几样摆件,到房间里拿出来几张家人合影的摆台代替,这才觉得满意了。
然后,又在电视柜的cd盒边,放了一个水晶摆件,那个比较小,又是工艺品的精美样子,放在那里再自然不过。
余下的那张,她给放在了李正明的卧室。
虽然不一定会有人进去,但可以防个万一,好坐实这件事。
--能把合影照片堂尔皇之与家人合影摆放在一起,再说这个女孩,跟他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那真叫鬼都不会信。
李夫人在心里恨恨地:“叫你们欺负我家小明,欠了他的都给我们还回来!”
搞定这些,李夫人便坐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地看电视,一副闲适惬意的样子。
没多久,李正明便把人接到了,她落落大方地迎接上去寒喧,欢迎他们进了客厅。
李夫人注意到,因为有向家的长辈在,李正明甚至小心地掩饰了自己的感情,刻意没往佳雪的方向多看半眼。
她再看水佳雪,跟在向寒辰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根本全然不在意他们家小明的痛苦!
如果她不知道,倒还罢了,可是--在医院里,小明是个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可这份爱,显然束缚不了水佳雪。
她还是狠得下心,远走高飞,跟那个向寒辰在一起,这会儿为了自己的利益,更是将他们小明当泥土般践踏!
其实水佳雪心里,根本就是乱糟糟的,可向魏夫妇在场,她根本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什么,只能下意识地跟紧了向寒辰,似乎这样就会有依靠一般。
毕竟,那是一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
这样的慌乱和不安,让她连李夫人的不满,都没有注意到。
落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她也是坐到了向寒辰身边的,等大人们说上了客气话,她才偷眼看向李正明。
自从向魏说要亲自登门拜谢,她就一直担心李正明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会儿看,他掩饰得太好了。
完全就是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给人的感觉,疏离高贵,淡漠从容。
颇为清逸高雅的谦谦君子。
可佳雪的心,还是蓦然痛了起来。
这也没有多长时间不见,他竞然清瘦了许多。
脸骨都比从前明显了些,更显得棱角分明,凌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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