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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昨夜一战之后的进展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沿着这条路跨过县境,国道静静的蜿蜒在前方。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

梅塞德斯-奔驰300SL。「她」那充满典雅韵味的流线型车身仿佛贵妇人一样稳重,而并排的六缸发动机所发出的咆哮又如野兽一般雄壮。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满脸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盘的爱丽斯菲尔说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带着紧张神情的Saber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的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的确是技术高超,但是需要知道的是,驾车的「技术」,并不意味着「平稳」。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的。”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她那生疏的挂档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爱丽斯菲尔的驾车技术十分高超,但是高超之处,是在于她至今为止居然都还没有撞车。

“在切嗣带到爱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圈,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具……”

大概就是贵族会将骏马送给孩子作为礼物一样的情况吧?但是这明显不是骏马程度的东西。

要是滑板和自行车什么的这么说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在蛇形公路上时速超过100公里的机械装置来说,这种说法就是显得太不合理了。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连命都搭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称为玩具的吧?

据说这辆车是切嗣为了爱丽斯菲尔和Saber进入冬木市以后,能够拥有一个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准备在爱因兹贝伦城里的。

半个月以来,这辆车都在旅馆的地下停车厂中停放,而现在她们正驾驶着爱车向爱因兹贝伦家的别馆前进。

“嗯,稍等一下爱丽斯菲尔。刚才你一直都没有在左侧行驶吧?”

Saber挑了挑眉,同时暗中不动声色地调整起了坐姿,一手紧紧扣住了车门的扶手。

“啊,是哦。”

爱丽斯菲尔好像只是出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失误一样随便的点了下头,然后猛一打方向盘将行车线路变更了回来。

就只是这个过程,就已经让汽车内部因为极大的惯性,如果不是因为爱丽斯菲尔和Saber都系上了安全带,Saber扣着扶手而爱丽斯菲尔又握着方向盘的话,估计两人就已经车毁人亡了吧?

对于从生下来就一直没有出过爱因兹贝伦的爱丽斯菲尔来说,像现在这样行驶在公路上当然也是第一次。Saber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注意着她的视线,很明显爱丽斯菲尔对于道路标示完全不懂。

虽然靠左侧通行是法律规定的,但似乎爱丽斯菲尔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幸好她还能明白一点信号灯的意思,不过也只是看到红灯的时候稍微减速而已。就算现在是车流量比较小的深夜,但是能够平安无事的抵达目的地也已经算是奇迹了。

“……在这附近的爱因兹贝伦别馆,还没到么?”

“据说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到了的话应该能夠看见吧!”

对于Saber来说,只想快一点结束现在这样危险的旅程。

深夜的过道上对面没有行驶过来的车辆已经是万幸了,不过过道非常弯曲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仍然非常危险。

Saber的血液中充满了临战状态的紧张感。作为Ser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将爱丽斯菲尔抱起逃出车外。不过那样的话时价1000W日元以上的传说级轿车一定会成为令人惨不忍睹的铁屑吧,而这并不符合Saber一向勤俭的经济观。

“……要是专门雇个司机的话就好了。”

“那样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说雇司机没有意义,而是那样做太危险了。毕竟一旦进入冬木市的话,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袭击。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倒也是……”

所以只是说说而已。

Saber忽然之间就有些羡慕Rider了。

如果她是以Rider的职阶降临的话,估计就能召唤那头白狮子了吧?虽然招摇了点,但是至少她比较信得过……那样就能够避开这可怕的「汽车地狱」了。

在这山路被其他Master袭击和爱丽斯菲尔的驾驶技术究竟哪个的危险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ber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凌空而来。

“前面有Servant。”

Saber出声说道。

“哎?”

忽然间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无措的爱丽斯菲尔呆呆的问道。

而Saber则没有任何的行动。

她在想的是,干脆就这样碾过去吧,算是为民除害……

她很清楚自己不想去面对那个恶心的家伙,所以干脆就这样碾死吧?反正看上去也像是蛤蟆,被车子碾死也是很正常的事吧?(喂!骑士王你坏掉了!)

“Saber,那是——”

在公路前端被梅赛德斯的大灯所照亮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姿态怪异的身影。看到这景象的爱丽斯菲尔马上失声叫道。

面前那身材高大的人影,好似无视飞驰而来的汽车的危险一样,坦然的伫立在道路的中央。

样式古老的豪华长衫,漆黑的质地上点缀着血一样深红色的花纹,那异常巨大的双瞳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夜行动物。而及时排除这些奇异的地方不看,在这样一个时间地点出现这样一个人一定不会是普通的路人。

“冲过去。”

Saber一边说着,一边做好了防备的态势。

就当做没看到吧,反正在这么黑的晚上穿着这么黑的长袍,事后就算被追究,只要爱丽斯菲尔声明自己没有看清楚就足够从「故意杀人」变成「无意杀人」了……(所以说骑士王你真的坏掉了喂!)

“Saber?!”

爱丽斯菲尔不可置信地叫道。

但是,时间不等人。

飞驰的钢铁猛兽,咆哮着向站在那里的Servant碾了过去。

但是,那身影就像是毫无所觉一样,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然后,车子停了下来。

没有任何冲击的感觉传来,就立刻发生了停顿。

仔细感觉,那并不是「立刻停下来」的。

仔细看向了周围,路面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大片的肉之「海」,魔物们将自身垫在汽车的下方,产生像是淤泥一样的效果将飞驰的汽车硬是停了下来。

所幸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困住Saber她们,只是将汽车停下之后就召回了魔物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这里要至少牺牲掉梅赛德斯的车顶了。

Saber迅速分析着目前的状况,然后对爱丽斯菲尔说道。

“我下车之后你也马上下来。总之不要离我太远。”

Saber打开车门,走进寒冷的夜色之中。

眼前的,是那张熟悉的,令Saber感到厌恶的脸。

明明没有见过,但是Saber却熟知眼前这个Servant的「尿性」。

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和「之前」一样。

对方在笑,不明原因的笑着。而且那也不像是慷慨赴死的战士所发出的笑容。眼前这位Caster为什么会这样笑呢?简直就好象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样的表情,充满喜悦的脸上闪耀着无瑕的笑容。

Caster恭敬的低下了头,好像觐见国王的臣子一样跪在柏油路上说道:

“恭候多时了,圣女殿下。”

“嗯……”

Saber在苦恼着。

是不是趁现在一剑刺下去呢?这个距离的话,应该可以一击胜负吧?

如果放任这家伙继续活着,只会残害更多的人而已。

但是,Saber可以感觉到,Caster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很危险。

如果贸然攻击的话,恐怕迎接她的将会是召唤出来的魔物的大海吧?

虽然说Saber具有极强的对魔力,但是那只能破除魔术,对于魔术的产物没有办法。

而且,Saber的对魔力是单人的,也就是说,就算她很安全,身后的爱丽斯菲尔也不一定。

如果一个说不准,等待自己的说不定就是被一群海魔……这次可没有芙洛来帮她……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联想到之前在影之国砍死的那只触手怪的Saber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同时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随后从梅赛德斯上面下来的爱丽斯菲尔,躲在紧张地警戒着的Saber身后悄悄地看着Caster。

“Saber,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Saber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说道,然后脸色一僵。

似乎是听到了Saber和爱丽斯菲尔的低语,Caster抬起头来说到:

“哦哦,您怎么能这样讲。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声情并茂,那叫一个幽怨。

Caster就像是大叫着「你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女性一样,像是怨妇一般大叫着。

“……不要随便叫那么大声,会给街坊领居添麻烦然后被二氧化碳激光从后脑勺点燃的……不管怎么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你认错人了。”

Saber没好气地说道。

她都已经尽可能避免触发这个家伙的开关了,该死的嘴……不过刚才第一句是什么意思?点燃?(注)

“哦哦,呜呜呜……”

Caster好像非常伤心一样的呜咽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刚才一直都非常戏剧性的表情忽然非常戏剧性的变换一副异常狼狈的落魄相。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

“是我啊!我是您永远最忠实的仆从吉尔-德-雷啊!我一直都期待着您的复活,一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一天,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贞德!”

“所以说你认错人了!”

Saber恼火地说道,同时她的手中已经开始凝聚起了狂风,那是圣剑已经出鞘的标志。

斩杀这家伙,只要确保了爱丽斯菲尔的安全就一定要斩了这家伙!

Saber可没忘记,「上一次」那海魔的军势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听到Saber如此的回答之后,Caster更加混乱的说道:

“怎么……难道说,您全部都忘记了吗?您生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忘你一脸啊!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也没有问题!我叫阿尔托莉雅-彭德拉根,是尤瑟-彭德拉根之女,不是什么圣女贞德,是不列颠之王,不要随便给我换身份!”

已经开始腻烦了的Saber对着Caster大声地说道,甚至都已经开始有爆粗的倾向了。

Caster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挺直脊梁,大声的报上自己名字的少女,愣了一会之后失声叫道——

“啊啊……哦哇啊啊啊……”

——Caster边拼命地悲鸣着便不像样子的不停捶打着地面。

“这是多么令人悲痛,多么令人叹息啊!不只失去了记忆,甚至连神智都错乱了吗……你……你!神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优美的女子如此残酷!”

「所以你是NPC吗……」

Saber在心中对比着「两次」相遇的时候吉尔德雷的话语,得到的结果是……

一字不差……

“贞德,你不愿意承认也是情有可原的。本来比任何人都虔诚比任何人都对深深信不疑的你。却被神给抛弃了,在妳被判定为魔女而处死的时候神没有给妳任何的帮助和救护。妳现在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到Saber的话,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对于Saber它只是随意凭借自己的幻想下定了一个结论,并且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在这个思想支配下的Caster对于Saber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

“快醒醒吧!贞德!不要再迷惑了!妳是奥尔良的圣女,法兰西的救世主贞德啊!”

“好了好了!你适可而止把!”

已经忍受不了的Saber,对跪在地上的Caster露出厌恶的神情喝斥道。

“我是Saber。而你是Caster。我们都是为了圣杯而奋战的Servant。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相遇,不过是因为这样的关系罢了。再纠缠下去,就让你现在就成为我剑上的剑锈吧!”

“……Saber。跟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爱丽斯菲尔在骑士王的背后对她说道。

“贞德,请不要在称呼妳自己为Saber了,也不要再叫我Caster。我们很快就不用再受这个所谓Servant的枷锁的束缚。圣杯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次是爱丽斯菲尔代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Saber对Caster反驳道。

“喂!吉尔元帅,既然你说战争已经结束了。那现在圣杯怎么样了呢?”

“那还用说,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已经在我的手中。”

Caster带着满意的微笑自豪地说道。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圣女贞德能够复活。而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甚至都不用和任何人进行争夺,我的愿望就已经变成了现实!连战斗都不用需要,圣杯就已经选择了我——吉尔。”

“叮”的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过。Caster的眼前忽然显出一阵凉气。

是Saber的风王结界。

虽然Caster看不见,可是它也能够感觉到就在自己面前的剑气。

“是吗?那么杀了你抢过来就好了。”

虽然Saber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措辞,但声音里面仍然充满了尖锐的杀气。

“看来语言果然对你没法通用,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你闭嘴吧,虽然很抱歉……不,对于杀死你,我一点罪恶感都不会有。就请你在这里退场吧,Caster!”

Caster双眸中那狂热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

刚才他因为那激动而扭曲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Caster抬起头来看着Saber,在他视线中蕴含的那种强大的意志力却没有一点衰退的迹象。

这是暗下决心的眼神,他只是把自己的执著换成了更加坚定的意志而已。

“看来只是用嘴说是不行的了……妳的心仍然还封闭着吗?贞德……”

Caster阴沉的声音之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叹息。

“那就非常抱歉了。看来有必要对妳进行强制治疗。不管怎么说——下次我一定会为妳做好一切的准备的。”

黑色的长袍一下子向后漂去,与Saber之间离开很大一段距离。重新站起身子的Caster和刚才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似乎能够将大地全部用鲜血染红的霸者威风……不只英灵,甚至连暴君都会感觉到畏惧的压迫感。

“我向妳保证,贞德!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妳从神的诅咒中拯救出来!”

“……所以你从刚才开始都听我说话了吗?喂?”

Saber冷冷地说道,她甚至都想去敲敲Caster的脑袋问一声「有人在家吗」了……

对于Saber冷漠的回答Caster默不作声的解除了实体化状态消失在夜色之中。

“和这样说不明白话的对手交锋……也真够累人的……”

爱丽斯菲尔一边说着,一边软倒靠在了车门上。

“下次再还没跟他开口的时候就先砍了他吧——那样的家伙再多呆一会我都要吐了。”

Saber皱着眉说道。

的确应该在这里将其斩杀,但是很可惜的是,Saber的直感无法用于追击。

“后悔这么轻易就让他跑掉了吗?”

“嗯嗯。我正要让他为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就跑了……”

在与国道相接的密林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面具的追踪者将自己隐藏于被黑暗掩盖的树梢上,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不只融入的影子之中,切断自己的一切气息躲避Saber感知的追踪者好像本身便是影子一样。这一点除了Assassin便再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了。看样子Assassin是按照言峰绮礼的命令,从仓库街跟踪Saber和爱丽斯菲尔一直到这里的。

本来只是负责监视爱丽斯菲尔德任务的Assassin,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获得了令人意外的收获。在仓库街乱战都没有现身的Servant的Caster,终于也被Assassin发现了。

虽然化作灵体状态离去的Caster的气息很快就远去了,但对于Assassin那敏锐的感觉来说仍然是能够捕捉得到的。如果要追踪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那不是你的任务。”

在Assassin的背后,忽然出现的一句话。在阴暗的树林里浮现出的模糊轮廓——竟然是另外一张骷髅面具。

第二名Assassin只有身型和刚才的Assassin稍微有点区别,而带着面具和身上黑袍的装束都毫无二致。而这两个人无论从身型和体格上都跟在仓库街上担任斥候任务的Assassin不同。看来虽然都是相同的职阶,可是不同的个体之间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交给你怎么样?”

“嗯,你只要继续跟踪Saber和她的Master就行了……另外,绮礼大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了吗?”

“不,绮礼大人并没有和我共享知觉。”

已开始跟踪爱丽斯菲尔的那个Assassin摇了摇头,看来刚才在仓库街担任斥候的Assassin还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回答第二个Assassin咂了咂嘴。

“为了以防万一,关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像绮礼大人汇报一下……”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接着又传来第三个声音,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有一张白色的骷髅面具出现在黑暗之中。

这次是个好像孩子一样声音尖细身材矮小的Assassin。究竟在这里聚集了多少Assassin恐怕谁也不知道。

梅赛德斯那像怪物一样的引擎声再次在夜空中响起,咆哮着在国道上远去了。爱丽斯菲尔和Saber大概又急匆匆地上路了吧。

与此同时的三个黑影互相点了下头,也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分割线===

“可恶……居然让那个家伙逃了……”

金发的Pugilist一边抱怨着,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于他来说,虽然时代也还是不太一样,但是他似乎对于现代生活很适应的样子。

不过那身比较近代风的衣服,恐怕也不是什么古代的英灵吧?

和Knight的一战结束得比想象中的要快。

“我觉得你应该说两败俱伤比较合适……”

将一瓶啤酒丢给Pugilist,乔修亚用跳的方式躺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相比起他的轻松,Pugilist明显要狼狈一些。

虽然说Servant会自己修复外表,但是在他身上还是有不少的痕迹,证明之前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熟练地打开啤酒罐,无视涌出来的泡沫就往口中灌了一口,Pugilist不由得撇了撇嘴。

但是没有反驳。

那一战与其说是让Knight逃走了,倒不如说是两败俱伤所以对方和己方都默契地选择了休战,只是在那之前,Pugilist的攻击和Knight的攻击互相碰撞产生了爆风,将他们都推出了老远的距离而已。

而等到Pugilist冲回来的时候,Knight已经带着那个飞机头离开了。

“不过,那个家伙的确是很厉害的对手吧?能和身为「拳师」的你在空手的情况下打成平手,想必是相当厉害的斗士呢。”

“的确……那斗气不是开玩笑的……”

Pugilist的脸色稍微一肃。

有些人相比起语言,用身体交流(?)的能力更加敏锐。

在之前的那一战,身为拳师的Pugilist都没有能在应该是擅长白兵战的Knight身上占到什么优势。

最让他感到恶心的是,他最擅长的必杀技居然被那个家伙反过来踢了回来,而上面附着着的波纹居然对他自己造成了伤害。

简直就像是连同波纹一同被夺取了一般。

“难道说那个是必杀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束手无策了?”

“那倒不是。”

将嘴角带着麦子香味的泡沫抹去,Pugilist笑了起来。

“就算是被破解,我也有办法……毕竟战斗这种东西,可不是只要必杀技被破解了就输定了的!而且你也看见了,那家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这样一来,下次的胜负也还是五五分而已……”

“但是,这才是第一战,而我们还错过了更加多可能更强的对手……这样下去,真的有办法成功夺取圣杯吗?”

“你在一个人烦恼什么啊!”

对着苦恼中的乔修亚,Pugilist皱着眉大声说道。

“不是都说了,实力不代表一切了吗?而且,谁告诉你「成功」就一定是「夺取圣杯」了!”

“哎?”

对于Pugilist的话,乔修亚不由得一愣。

这种话,实在不像是圣杯战争的英灵口中说出来的话。

因为,在这个圣杯战争中的英灵,都是瞄准了圣杯才对。

“Pugilist……你难道不是为了获得圣杯而来的吗?”

“那种东西,我才没有兴趣要。”

随手一捏,已经喝完了的啤酒罐就被捏成了金属饼。

Pugilist一脸无聊地将空罐变成的金属饼扔进垃圾桶说道。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样,但是我回应圣杯的原因,可不是为了和别人争夺圣杯呢……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就告诉你吧……那群家伙在争夺的「圣杯」,根本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值得争夺的东西……所谓我与其说是来争夺圣杯的,倒不如说我是来毁了那家伙的!”

“……也就是说,你知道很多其他的人不知道的内幕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人告诉我了而已……”对于乔修亚的疑问,Pugilist轻轻摇了摇头,“话说回头,刚才的话题是「夺取圣杯和成功」对吧?那么,JOJO……真是怀念的外号……你认为……「成功」是什么呢?”

“哎?唔……成功不就是获得成就吗?”

乔修亚一愣,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真的是这样想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果然不是那家伙的后代……那家伙虽然个性很恶劣,但是至少不会说出这种结果主义的话来。”

似乎是想起什么了吧,Pugilist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绑着的头带。

这条头带,本不应该是继续绑在他头上了的。

“听好了JOJO,你追求的「成功」,并不是意味着你就必须要活到最后——当然这也是重要的,但绝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只要是人,最终一定会死,只看结果的话,是没有用的——所谓的「成功」,并不意味着「胜利」,而是你是否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走下去……”

“举个例子吧,如果要赢这场战争,只需要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就什么都能够做到了,但是,这种结果你真的能视之为成功吗?是能够挺胸抬头声明那是自己实力的成功吗?”

“所谓的「成功」,是让别人认同自己,而这个「认同」,必须是在过程中展现出的信念,从和你竞争之人那里获取的才有意义……并不是让其他并没有参与战争的人明白,而是要让你的对手对你尊敬,这才是「成功」……”

“如果要追求结果是很容易的事,但是人一旦只看着结果就很容易为了结果而走上歪路……你需要的,只是秉承着自己的「本心」,抱持着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就够了!只要走出的是正确的直线,就算尽头只是虚无和死亡,也没有人能够对你的一生指手画脚,这就是「成功」!在战场上挥舞剑,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这边编不下去了所以分割线===

“美间小姐,已经没问题了哦?”

在Pucelle还在思考的时候,贝露已经将头转向了一旁的角落。

“啊……是!”

明明是帮助了她的人,但是听起来反而像是被帮助的人一样。

从角落里,探出一个怯弱少女的头。

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经常被人欺负的脸。

“那、那个……我的名字叫墨棋美间……请、请多多指教……!”

似乎是因为Pucelle那因为戒备而提起来的气场太强了吧,原本就一脸怕怕的少女又往回缩了一点。

“Pucelle你太严肃了啦……美间小姐可是很厉害地,很轻松地就帮我把那个魔法阵给弄掉了哦?”

贝露完全没有之前不听Pucelle的话到处乱跑而且还被直接抓包的自觉,挥着手很高兴地说道。

“……”

听到贝露的话,Pucelle更加皱了皱眉。

虽然魔术的魔法阵只需要稍微干涉就有可能破坏掉,但是如果是「很轻松」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人是魔术师吗?

在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以后,Pucelle看向自称「墨棋美间」的少女的眼神就变得更加锋利了起来。

而这个变化,则是成功让本来就只露出半个头的少女,再次缩回了墙后面,只剩下一缕头发来漏在外面,证明她还在那里……

“摩~~Pucelle酱都说你太严肃了嘛……美间小姐也是,刚才明明还那么帅气地「刷刷」两下就把魔法阵切掉了,怎么现在这么胆小嘛……”

一边这样说着,贝露一边将墨棋美间从墙角后拖了出来。

直到现在,Pucelle才看清楚这个少女的长相。

大概是和贝露差不多,但是比贝露要年长一点,大概也就是一两岁程度吧。

估计是毫无计划就出来了吧,在少女身上还穿着浅色的睡衣,用皮筋将长发梳成了低马尾,一副随时要去睡觉的样子。

首先在看到这个装束的同时,Pucelle心中的戒备就少了一点。

毕竟穿着睡衣在外面走的话,首先产生的就是「这人比较糊涂无害」的印象吧?

但是,这并不能让Pucelle放下警惕。

按照贝露的说法,刚才这个叫做墨棋美间的少女十分利落地处理掉了魔法阵的样子。

也就是说,很擅长吗?

“那、那个……这个是我天生的「能力」啦……”

墨棋一脸「我怕怕」地躲在贝露背后,只是伸出半个脑袋看着Pucelle,看样子刚才那一瞪眼把她吓得真的不轻……

而听到她这句话以后,贝露和Pucelle都将视线看向了她。

但是似乎很不适应被这样看着的样子,墨棋再次瑟缩了一下。

“那、那个……就是……啊呜……果然还是算了……呜……”

“啊啊……说说看嘛,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哦?”

对于太过弱气的少女,就算是粗神经的贝露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那、那倒是……啊,绝对不是拒绝的意思,对不起……那、那个……我天生的,能够对一切进行一些特殊处理……比、比如……”

一边这么说着,少女一边俯身,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质地比较松散的石头,将其揉碎在手中,然后向着贝露和Pucelle张开手掌——

就在两人的眼中,碎石开始缓缓地移动,最终再次合成了一块石头。

“这个是……”

“这是其、其中的一种……总、总之,简单来说就是像动手术一样,把东西在保证状态不变的情况下切开、还原之类的,包、包括魔力……唔,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就能相信了吧?至少不算是什么太过需要怀疑的人了吧?”

贝露扭头看向身旁的Pucelle。

“你为什么会让这孩子下来?”

Pucelle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这个自称墨棋的少女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奇怪,在问清楚之前,不得不防。

“那、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没办法看见那个魔法阵……我能改变的,就只有我能看见的东西……还有,我看到了……”

“……哎?”

“我看到了!那些看上去很厉害的人的战斗……我偷偷看到了……所以,我也想……继续看下去!所以……我想……请你们能带上我……!”

明明是很弱气的少女,但是她脸上却带着坚定的表情。

“……为什么?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并不是好玩的游戏。”

Pucelle皱了皱眉。

如果抱着好玩的态度去窥视圣杯战争,等待的就只能是死亡而已。

“因为……因为……”

墨棋似乎快要被Pucelle的追问逼得哭出来了……

“嘛,嘛,Pucelle酱不要这样嘛……总是用这种刨根究底的态度,朋友会变少的哦?”

贝露再次笑着伸出手护住看上去明明比她大一两岁的墨棋,一边漫不经心一般说道。

“可是——”

“我只是想变得「有用」而已!”

在Pucelle反驳贝露的话语出口之前,就被墨棋突然之间提高的声音盖住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不管什么都做不好……不管做什么,都会搞砸……连这个「能力」,都只不过是会被当做怪物的可能原因而已……但是,我在看到那些很厉害的人的战斗时就找到了,找到我努力的方向了……就算是我……也可以有作用的……也可以派上用场的……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我不想就这样回去……请你们带上我吧……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我会保护自己的,就算不给我保护也没问题,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所以……所以……”

“……”

虽然这个理由,应该是需要好好被说教一番然后赶走她的。

但是不知为什么,Pucelle张不开嘴。

不知为什么,她在这个已经哭得泪眼模糊了的,叫墨棋的女生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在对着沉浸在依靠她成功收复了奥尔良的胜利之中的国王,执拗地宣布「我要向巴黎进军」的影子。

当初虽然听到了「启示」是真的,但是,那真的就没有「她」的梦想在里面吗?

从战火中,将祖国夺回来,是那个时期每个人的梦想吧?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成为「圣女」。

成为「圣女」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高举着「主」的旗帜,并不是因为她聆听「主」的启示,而是因为她拥有和整个国家的人们一样的梦想,并且在这条梦想的道路上努力着。

而眼前这个孩子,虽然她所说的话比较模糊,但是Pucelle可以大概地明白这孩子也是在向着「梦想」努力着的。

那双眼睛,不是在说谎的眼睛。

虽然梦想的规模完全不同,但是Pucelle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请回吧」这种残酷的话。

“用这个方法告诉我们,你对我们其实也是有帮助的是么……我知道了,但是,我并不会对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立刻将你的记忆消除——这种程度的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闭上双眼,代表Pucelle的退让。

事实上,她应该说的是,「如果有必要,我会将你斩杀」才对。

但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摩~,Pucelle酱真是不坦率。”

贝露在一旁一脸老妈看着女儿闹别扭一样的表情笑道。

“那么,话说回头,贝露……”

若无其事地,Pucelle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开始调侃她的贝露。

“……是?”

“不听我的叮嘱,擅自离开屋顶的安全区,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

“呜……等、等一下,Pucelle酱你的表情好可怕……微笑哦,要、要记得微笑哦……”

贝露一边后退一边干笑着说道。

“嗯,好的。”

Pucelle顿了一下,然后……

露出了一个无比完美但是冰冷的微笑。

“好可怕!变得更可怕了!Pucelle酱变得好可怕了!”

“还有这个称呼也是,看来需要纠正呢……”

带着完美微笑的圣女,将双手放在了贝露的脸上。

“呜呜呜……!”

贝露那美妙的声音聚成悲鸣,在小巷子里回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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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神探伽利略的梗,利用镜面反射制作轨道,利用氦氖激光进行瞄准,最后用切割钢铁的二氧化碳激光进行点燃导致人直接被当场烧死,看不懂可以无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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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啊……最后这段简直差得漂亮,写得连劣者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不过总之,就是台面上的角色又多了一个……好累……光是想一些诡计就好累了……前面Saber的应对方式的变化也直接导致了没办法复制只能一点点修改着对过来的结果……自食其果就是这个意思吧……啊啊,好累……好麻烦,码字什么的好麻烦,说到底活着什么的都好麻烦,好像变成芝士面包……这次更新,除了前面修改过了的对话和情节以外,原创部分为四千两百多字……求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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