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回京城吧骚年!
平安顺利地回到城中,邢佑带着钟涵抵达钟玉澈逗留的那间客栈,此刻即将天亮,彻夜未眠的邢佑疲惫之极,面对钟玉澈的种种疑问和关心,他都无力解释和回答。
将钟涵抱到**之后,邢佑叫小二送了两壶酒过来,喝完之后,就抱着钟涵一起入睡了。
但是,阖上眼之后,邢佑的脑海里一片复杂,短短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就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他梦到了邢末和司徒凡。
这次去皇宫要画,对于他一个才刚到这个世界,一切都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等于说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他辗转难眠,一直寻思着要怎么进皇宫,要怎么计划让皇上将画交出来,或者要怎么偷……
当天清早,仅仅睡了三个多小时的邢佑,闭着眼睛,被怀里不安分的人儿吵醒了,正好打断了他的一段恶梦。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覆着一丝疲倦的水气的瞳仁对上一双干净澄澈的眼,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怦然一跳。
两个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会有怦然心动好像触电一样的感觉?真是见鬼了!
忽的又闭上眼睛,他的大掌一把盖住了凑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孔,闷闷地说道:“一大早你干什么?”
扭着脸避开邢佑的手,钟涵贴到邢佑的身体上,紧紧地抱着他,在他的脖颈上,带着怅然地语气,低低喃喃地说:“队长……我见到邢末和司徒凡了……”
邢佑的身体不自觉一僵,随即又抬起手环住他的腰,浅浅道了一句:“我知道……”
“他们是吗?”
“不是。”邢佑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发,低下下巴在他的额头上浅浅一吻,“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像钟玉澈,像沈夙一样。”
抬起脸,钟涵的眼睛里水色潋滟,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我昨晚被他们抓走了,为什么要抓我?”
“可能你和他们要找的人很像,所以他们抓错了人。我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你看,你不是还好好地在我身边吗?”对上他的视线,邢佑的眼底坚定深沉,语气好听得如潺潺泉水辗转温柔。
他这么一说,钟涵反倒更难过起来。
他撒娇似的整个人往邢佑的怀里钻,贴得更紧,左腿任性放肆地搭在邢佑的腿上,缠在一块。
看着他像小狗一样钻入他的怀中,邢佑幸福地失笑道:“你怎么了?”
“队长……”钟涵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胸前传来,“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总觉得,你一离开我,我就像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成。”
邢佑安慰地摸着他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慢慢地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低声轻柔地说:“我是为你而生,所以这辈子,我注定要在你身边保护你。让我保护着不好吗?在我身边一直平平安安的不好吗?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种东西比你的平安更重要,甚至是我的命。”
怀里的人忽然一颤。
这时,他们的床头,忽然传来一声促狭的干咳声。
“咳咳!”
邢佑和钟涵纷纷一惊,连忙从**弹起,警惕地朝他们的床头一幕帷帐后面望去。
被帷帐遮住的后面,款款走出一个少年,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条濡湿的白色毛巾。
“你怎么在这里?”邢佑松了一口气,刚刚被惊吓得褪尽的睡意一瞬间又席卷而来。
他走到床前,紧紧地捏着毛巾,眼角湿润,神色凄楚地苦涩一笑,道:“爷,我的房里头没毛巾,所以我进来你们这儿洗把脸。”
邢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躺下去,想继续休息一下。
钟涵一骨碌从**爬起来,困惑地坐在床的里面看着钟玉澈的眼睛,冲口问了一句:“阿澈,你哭了?”
钟玉澈慌忙地掩饰般侧过脸去,倔强地咬牙说道:“你才哭了!”
钟涵又即刻偷偷抬起手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傻傻地对着钟玉澈笑道:“昨天你没事吧?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
钟玉澈一愣。
钟涵醒来的那一刻,关心的居然会是他?
脸色不可思议地一红,钟玉澈侧着脸遮蔽着,依旧带着嚣张的气焰,说:“我有爷保护着,怎么可能受伤!”
钟涵呵呵一笑,然后爬起来洗漱。
邢佑也跟着坐起来,随即对着钟玉澈正色问道:“对了,我问你,要怎么样才能进皇宫?”
钟玉澈愣了愣,反过来问:“爷您要去皇宫?”
“要怎么样才能进去?”邢佑没有直接道明他的目的,再次低声问了一句。
“皇宫在京城啊,要进去的话必须通过宫门。”钟玉澈理所当然地说道。
“……”邢佑的脸色一黑,“废话!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有没有进过皇宫?知道皇上住在哪里吗?”
“皇上就住在皇宫啊!”钟涵一把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忽然扭头插嘴一句。
“……”额上青筋一跳,邢佑狂忍着暴跳的怒火,竭力压制着不让自己一大清早跟两个白痴计较,继续问,“钟玉澈,如果要进皇宫的话,可以通过什么途径?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到宫里?”
这钟玉澈终于也不打迷糊了,直接说道:“我以前听娘说过,曾经有很多武林高手想要进宫刺杀皇上,都是找机会混进皇宫里面的。但是真的要怎么进去,我还真不知道。皇宫守卫森严,像我们这般平民百姓是进不去的,可能才刚接近宫门口就被侍卫给挡下来了。”
邢佑的眉头一蹙,心里不禁沉重的暗忖,皇宫把守森严,的确没想象中那么轻易就能进去。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夜探皇宫?
他对皇宫的地理环境一点也不熟悉,贸贸然地潜进去,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很可能被人当成刺客乱刀砍死。
但是如果不放手一搏的话,十日之限一过,邢佑没有履行承诺把画带给邢天绝,邢天绝也绝对不会帮他。
想到这里,邢佑即刻起身洗漱,匆忙地对着那两个人说:“我们今天就回京城,动作快点!”
“哦!是!”钟涵习惯性的马上点点头,不问缘由,什么都没问就只听着邢佑的命令,开始穿好衣服收拾东西。
钟玉澈还杵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模样,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收拾东西,自己也即刻一个激灵,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包袱。
三个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这座城镇,为以防万一,他们策马奔腾到一个码头,靠走水路回北方,避开他们曾经历险过的那座纸扎城。
……
…………
赶水路赶了将近三天。
在最后钟玉澈身上所有银两都付给了船夫之后,他们刚刚好个个都身无分文地回到了百花楼。
一如既往热闹非凡的百花楼里忙里忙外,好不繁华。
沈悦芳一头忙着招呼客人,一头没有注意到钟玉澈他们的回归,瞥见有三个男人走了进来,她即刻笑脸迎人地迎了上去。
“哎呦三位爷……”她的话音一顿,在看清来人之后,她的脸色忽然变得龇牙咧嘴,狰狞得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样对着钟玉澈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大骂,“你这破孩儿,你舍得回来了吗你?你把你老娘放哪里了?你把百花楼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吧?你有没有惦记着你这个老娘?”
久违了沈悦芳的一阵斥责和唠叨,钟玉澈觉得温暖极了。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沈悦芳,笑得眼角弯弯湿润,激动地说:“娘,儿子回来!”
这么一个大大的拥抱着实让沈悦芳的心都软下去了。
儿子离开多久,她就想了多久,想得她心肝都疼了。如今儿子回来了,她虽然表面还是一脸气,但其实心里都疼得快碎掉了。
这孩子……
都瘦成这样了……
凶凶地敲了一下钟玉澈的脑门,沈悦芳嗔责地瞪着他说:“看看你,都成这副德性了!赶紧去洗漱一下,换件新衣服!老娘给你做些你喜欢吃的吧,你在外面到底吃什么了,瘦成这样,肤色也差了那么多,娘叫厨房做点燕窝给你补补身子吧!赶紧去,赶紧去。”
钟玉澈忙笑了笑,然后跑到邢佑面前,大大方方地跟沈悦芳说:“娘,这里给这位爷暂住几天,爷在京城有事办。”
沈悦芳这时才注意到邢佑和钟涵两个人一直就站在一旁。
她不满地皱起两道秀眉,扭着莲花玉步,走到邢佑面前睥睨地看着他,语气傲慢:“哟!这位爷,好久不见了啊!怎么,走投无路又来投靠我百花楼了是吧?”
邢佑抿着唇,对她微微一笑,毫不掩饰道:“是的,打扰您了!”
居然这么直接?!
沈悦芳忽而一愣,就在她怔忡之际,钟玉澈已经把邢佑拉扯着上了楼,只留下钟涵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站着,一脸不知所云的状态。
沈悦芳回过神来,看到钟涵,忽然眨了眨眼睛,莫名地拔高音调气恼地说:“破孩儿!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得那么短的?”
钟涵指着自己的鼻子,傻乎乎地“哈?”了一句。
这时,钟玉澈趴在楼梯的扶手上朝楼下的沈悦芳大喊:“娘,那个人你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沈悦芳探着脑袋去瞅钟玉澈,忽然又愣住了。
她的眼睛来回左右地转,瞅瞅楼上,又瞅瞅一脸迷糊的钟涵,蓦然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天呐!玉澈什么时候多了个孪生的亲兄弟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