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树赶到北郊之时,天色尚好,不远处围坐着老大群人,风中断断续续传来什么“信女巫得永生”的言论。黑着脸走到那边,细细察看。
地上有位脸色青紫,看起来早就死去多时的贫民,一位女巫拿着书本,四处走动,宣扬教义。
“大家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一旦死去,灵魂就会前往幽冥界,永远沉沦其中。
但经过我女巫族数亿年研究,已经找到可以带回灵魂的办法,只要信仰我女巫密会,就会得到我女巫族护佑,一旦死亡就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重新复活。”
白晓树脸色非常不好看,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理,这些人宣扬的简直就是在违反宇宙法则,即使圣系的圣魔导恐怕都没有这种伟力,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女巫秘会。
这种教义就好似再说“信xx得永生,死后原地复活,状态全满”一般,简直不可理喻。
但另白晓树意外的是,很多贫民竟然都十分相信这个女巫说出的话语。经过一番打探他才知道,原来就在他刚来之前,这个女巫就曾展现过一丝神迹,另一位死去多时的贫民死而复生。
在这个魔法界,只要有足够的寿命,不管干什么事迟早会富裕起来,如果生命足够那么可以干的事太多了,而且死亡是多么恐怖的东西,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烙印消散在这宇宙中,死亡就意味着和亲人别离,死亡就意味着一生努力化作流水。
所以那个女巫刚一展露神迹,就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因为惧怕所以相信。
白晓树在旁冷眼旁观,虽然身入魔法界不久,但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却不想那位女巫,高喝道“大家刚才已经见到神迹,但有乡亲送来这位朋友,他青壮之年就离亲人远去,不仅仅是亲人的损失,也是我们大家的损失,现在我们就一起祈祷,从死亡的深渊中救出这位朋友,好不好。”
女巫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片叫好,白晓树脸一黑总感觉哪里不对味,好似有种江湖卖大力丸的赶脚。却不想接下来一幕让他大惊失色。
女巫走到尸体旁,翻开书本,开始呢喃一种道不明的声音,场中的其他人全部闭目凝神,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白晓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突然,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巫背后伸出一只惨白的小孩手臂,白晓树猛然瞪大眼睛,感觉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听到阵阵嘎巴直响,晃眼间几乎所有祈祷人的背后都出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紧紧抱着他们的脖子。
白晓树这才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当时救穆秋婉之时遇到的那种怪物。
一股凉气莫名从白晓树脚底直窜脑门,瞳孔不住颤动,而那些小孩子纷纷从众人身上爬下往地上那具冰冷尸体爬去。
当一个个小孩子接近尸体,骤然化为一道道青烟,从尸体七窍钻了进去。不多时尸体一阵抖动,冒出浓烈黑烟,不自然的扭曲起来,四肢全部翻转过去,就在地上这么爬行起来。
而闭目中的众人丝毫没有看到这一幕,白晓树张大嘴,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幕,心底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这是……”
就在这个时候,尸体猛然跳起,飘在空中一阵嘎巴作响不住旋转扭曲起来。突然,尸体眼睛猛然睁开,眼中一片漆黑,好几只眼珠子在瞳孔那片漆黑中不停争夺不一会儿,竟然渐渐融合为一个眼珠。
等到这个过程完成,尸体身上紫青好似潮水般退去,就这么直直站在了地上,看起来和活人一般无二。
这时众人才纷纷睁开眼睛,惊呼起来
“大牛真的活了。”
“太好了,大牛活了,他母球有救了。”
还有几个人热泪盈眶,迎接这一幕,白晓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复活,明明就是别的东西占据了那个叫大牛的身体。灵魂已不是原本灵魂,叫什么复活。
却不想大牛突然看向白晓树,嘴里流出粘稠黄液,嘿嘿冷笑出声“又见面了。”
大牛这么一说话,众人纷纷回过头看向白晓树,白晓树吓了一跳,心下大惊“不好,那个东西它认识我?果然,是尸香洞的那些东西!”
大牛嘴角闪过一丝诡异,指着白晓树喝到“杀死他,他是死亡使者,先前就是他带走了我的灵魂,只要杀了他人人都可以长生不死。”
听到大牛蛊惑,众人眼中顿时现出癫狂之色,一个个扭曲着,口里流出脓液,纷纷爬向白晓树。
即使白晓树这等胆大包天之辈看到这种场景,也不由得头皮阵阵麻。但想想这些都是些普通民众,不管如何自己如果大开杀戒,恐怕后面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就想转身就走,却不想,双脚却好像扎根在地上,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地上冒出无数血色血管,竟把他的脚狠狠的粘在地上,大惊失色,想提起魔力击穿这些恐怖东西。
努力半晌魔力怎么也提不起一丝,仔细一看,体内哪里还有魔力,一瞬间他竟然变成了个普通人,这下可真的把白晓树吓到了。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晴空霹雳,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敷魅,保命护身。”话音刚落顿时风云色变,飞沙走石,一道霹雳雷音响起“回来。”
白晓树一个恍惚猛然惊醒,脸色惨白不已,眼前还是那个场景,只不过那个大牛还是直愣愣看着白晓树,嘴角带着诡异笑容。地上众人还在低声祈祷,哪里有刚才那种恐怖一幕。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晓树耳边响起“跟我走,快离开这里。”
白晓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是你?”
原来站在身边的正是之前和穆秋婉在路上遇到的那个自称是知秋学院的道士。道士不由分说拉起白晓树就夺路而逃,路上白晓树几次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却现有股奇异力量限制了自己的魔力,怎么也挣不开。
直到两人行出老远,来到一处山丘上,道士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这家伙,一天闲的慌吗?什么事情你都敢插一脚,嫌命太长了吧!”
“呃……”白晓树瞪着眼,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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