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
马东走了以后,牛皓凌很快搭上了前往青崂崂山的快客。他一夜未合眼,躺在座位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水路到湘江~~”客车顺着高速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一阵响亮的和弦铃声响起。
铃声顿时吸引了许多人张望,牛皓凌揉揉惺忪的睡眼,从怀里掏出一部老牌板砖手机,手机斑驳掉漆的外壳,前后都有一个‘4W’的logo标志,似乎向别人展示着它那悠久的山寨历史。
“喂,哪位?”牛皓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问道。
“十三,我是你锁子叔。”对方的语气很急促。
牛皓凌稍微精神了一些,吧唧着嘴问道:“哦,原来是村长大人,找我有啥事吗?”
“大事啊,一周前,牛老汉给你留下一封信,离开咱们庄了。”唐村长的嗓门很大。
“一周前?一周前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牛皓凌语气有些恼怒。这两天真是撞邪了,大事小事凑到了一块。
唐村长无奈的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呀,牛老汉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过个十天半月再告诉你。”
“那你为啥现在又告诉我?”牛皓凌哼哼道。牛老汉全名叫做牛志山,是牛皓凌的养父,也是牛皓凌唯一的亲人。对于牛老汉出走这件事,牛皓凌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他太了解养父的性格了,活脱一个狡诈如狐的江湖老油子,坑蒙拐骗,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走到哪都属于让别人吃亏的主。
唐村长语带惶恐的说道:“我实在是扛不住了,最近村里天天来轿子车,似乎全都是冲你养父来的,十三啊,你说牛老汉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等我明天回庄里再说,先这样吧。”牛皓凌没再和这位可怜的村长多啰嗦,随手挂掉了手机。唐村长在他们庄里地位并不高,牛家庄的最高主事人,是辈分最大的族内三老爷。
刚扣掉手机,他就看到身旁一名打扮新潮的妙龄女郎,不时用白眼瞅他。又是撇嘴,又是皱眉头的,似乎对牛皓凌很不待见。
这也难怪,他一晚没睡,早晨连脸都没时间洗,眼角依稀还能看到一小撮眼屎,再加上那部像是参加过二次大战的山寨板砖手机,更是令那女郎面露鄙夷。
牛皓凌可不是什么乖乖仔,他把玩着手里的山寨板砖手机,眉毛一挑,两眼一瞪,盯着女郎浑圆的胸脯,恶声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再看我就要收费了啊。”时尚女郎听后大怒,脸颊一抽搐,就要发飙。
“我说大姐,拜托你面部表情别那么剧烈,看看你左脸颊那层厚厚的粉底,都起褶子了。”牛皓凌指着时尚女郎的左脸颊,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一招确实管用,女郎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云淡风轻,抬手摸向左脸。
不知不觉,客车已经进入淄武市地境,白衣女子沉寂很久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你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也蛊惑不了我。”牛皓凌轻笑道:“怪就怪你选错了对象,你要是附到马东那小子身上,他绝对会把你当女神一样供起来。”
白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过。
“警告,侠义值不足,系统开始临时抽取主体生命力。”时间刚到正午十二点,牛皓凌脑海里便响起一个机械般的提示。
他低声冷笑道:“你这只女鬼倒是挺聪明的,只是可惜了,若抡起骗人忽悠人,我能当你祖师爷。”
“唔!”他话语未落,一股疼痛感便从小腹传出,瞬间扩散全身。这种疼痛感来自于内心,却让牛皓凌感觉又像是全身都在痛,又像只有小腹痛,这种分不清何处痛的感觉,让他表情彻底变得扭曲,细密的冷汗顺着额头渗出。
牛皓凌嘴皮虽滑溜,骨头却硬得很,因为剧痛,他身体轻微颤抖着,牙齿相碰,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他强忍着剧痛,低吼道:“要杀便杀,犯不着用这种手段折磨我。”
“这是洛神系统吸取你生命力的关系,和我无关。白天我没有任何的能力,否则也不会任由你胡闹了。”白衣女子轻叹一声,幽然说道。
“你昨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经历过这些,疑心很重的牛皓凌,总算有些相信了。
白衣女子冷淡的答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再不获取侠义值,最多八个小时,你的生命力就会被洛神系统抽干。”
“妈的!浑身疼得直打颤,我怎么获取侠义值?”细密的冷汗顺着牛皓凌脸颊滑落,他吭吭哧哧的说道。
“我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两个小时疼痛,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现在就给我压制住。”牛皓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旁的时尚女郎,看着牛皓凌继而自言自语,忽而面露狰狞,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站起身,双手扶着座椅靠背,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已经帮牛皓凌压制住疼痛,他轻呼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流露出一个**结束后的虚弱笑容:“没事,只是结石犯了而已。我们那山旮旯的水源富含多种矿物质,家家户户都有这毛病,习惯了。”
时尚女郎胆颤心惊的扭动着屁股,坐在座椅的侧沿,不敢和牛皓凌靠的太近。
牛皓凌扫了这女子一眼,心道:“要是现在有个猥琐大叔猥亵她一顿就好了,我路见不平一番,指不定就能获得一点侠义值,暂解燃眉之急。”
“哎。”牛皓凌摇头叹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吱!!!”客车行驶了三十多分钟,刚走下一道减速带,便是一个急到不能再急的急刹,车内乘客齐刷刷的头撞椅背,全都恼怒的叫嚷起来。
“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搞什么!?”
牛皓凌自小就跟着牛老汉不务正业,整日处于打人与被打之中,早就练就出了过人的反应力,所以这次急刹并没让他伤到丝毫。
他打开车窗,露头朝外一瞧,只见高速路中央,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根粗有尺许的木头滚子。
看到那几根熟悉的木头滚子,牛皓凌激动的热泪盈眶,真是佛祖保佑啊,盼啥来啥。
很显然,这辆客车遇到劫道的‘路匪’了。
牛皓凌小时候,也曾像只拖鞋似的跟着牛老汉劫道。牛老汉做这行很讲江湖道义,一不在车速快的地方做,二不劫客运旅行车。
牛老汉一般是没钱喝酒了,才会找条偏僻的路口,丢几根棍子,赚个百八十的零用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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