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徐庶醒了(第一更)
“好。”听到逢纪的声音后,袁绍拍案而起,大叫道。
随即,袁绍来回踱步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逢纪立在袁绍的身前,也是满脸欣喜。
不过,袁绍到底也是一代枭雄人物,虽然以前确实昏庸了一些,但是在官渡之战,刘冯入侵河北之战,丧失青州之后,袁绍渐渐的从平庸,恢复了枭雄的本色。
而疑心病就是枭雄本色。
因此,在享受了兴奋,欣喜之后,一股疑惑渐渐的取而代之了。他与董承通信,虽然前后数次,但都在一天之内完成了。
而这董承最后居然会对他说,双方罢军三日,荣他考虑。三日后,回复他。这也太简单了一些。
顺利,就能起疑心,枭雄大体就是如此了。
“元图是否觉得太过顺利了一些。”一旦心中起了疑心,那就不容易消除了,只见袁绍脸上的欣喜,兴奋之色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浓浓的怀疑,他也停下了踱步,重新跪坐在了帅坐上,问逢纪道。
“这。”逢纪闻言也敛去了脸上的欣喜,沉吟了一下。片刻后,也凝重说道:“主公若是不说,臣还不曾怀疑,但是主公这么一说,臣确实也有了一些疑惑。”
“若是董承三日后开城门,引孤军入城,而后伏兵城中,这又该如何?”袁绍从怀疑出发,甚至是料想到了董承可能会出现伏兵这种问题了。
“若出伏兵,则必毁一军。折损兵马,于大势不利。”逢纪也是悚然动容,说道。
二人越是交谈越是疑惑,就越是怀疑董承可能是将计就计,等待反将一军。于是,气氛渐渐沉默,沉重了起来。
“主公,不若让探子在城中探听虚实。”忽然,逢纪眼前一亮,说道。
“怎么说?”袁绍也是精神一振,问道。
“刘冯说刘协回都洛阳,许都才称许县,虽然地位下降,但战略却极为重要,盖因为许县乃豫州中心,若保住许县,就能保住大半豫州,若失许县,豫州必无。于是,刘冯以骠骑大将军董承为根基,以徐庶为主干,谋主,以文聘,甘宁为枝叶,爪牙,给兵三万,镇许县。而今徐庶为流失所中,卧于榻上。由董承主掌局势,然城中,文聘,甘宁却为刘冯忠臣,虎臣。各仗雄兵。今日,主公与董承通信合谋,若是甘宁,文聘得知,必定质问董承,或与之生怨。此将帅失和,城中不稳也。而若是董承将计就计,想反将一军,与主公厮杀,则必定会通知文聘,甘宁,此城中必定杀机暗浮。此,虚实也,可探董承之谋。”
逢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吐出了心中所思,为袁绍出谋划策。
此探听虚实,而知董承之谋,逢纪无愧于河北名臣,有智谋。
“好,立刻联系城中探子,探听虚实。”袁绍闻言眼睛大亮,毫不犹豫的拍案说道。
“诺。”逢纪应诺了一声,而后立刻告辞出去布置去了。
“若董承设计害孤,则孤不动。若董承真心投降,孤则顺势入城,此万全策也。”逢纪离开之后,袁绍脸上的笑容仍在,抚须道。
有些自得,河北多出名士,虽亡了审配,许攸等人,然郭图,逢纪尚存,足以匹敌天下豪杰也。
许县,骠骑大将军府,大厅内。
董承双目微微闭起,还在沉思之中。正如逢纪所料,将计就计,反将一军,董承不过是引袁绍部众入城,射杀其一军而已。
同样,董承也在考虑甘宁,文聘之间的配合,就如同逢纪所料,若是不把计策通知文聘,甘宁,那就惨了。
尤其甘宁,性格粗猛,急躁,又是忠心耿耿。他与袁绍门前通信,不可能瞒得过甘宁等人的,若是甘宁知道,没准会发生火并。
“得通知一下。”董承睁开了双目,说道。
想着,董承打算起身,吩咐心腹去与甘宁,文聘分说。却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
紧接着,有一侍女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徐大人醒了。”
“哦。徐元直醒了。”董承闻言顿时欢喜,立刻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等会儿通知不迟。
徐庶就不同了,他即是大汉朝的后起之秀,国之重臣。不关心他关心谁,再然后,董承毕竟是武将出身,对于自己的所谋,没那么自信。
关键时刻,还是得找人商量一下。徐庶醒的刚刚好啊。
“走。”董承呼喝了一声,而后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走的飞快,后边侍女只能勉强跟上。
徐庶家中本是有家小的,不过大汉迁都之后,徐庶的老母,以及夫人妻子,都诣向洛阳,寻常的时候,只有极为侍妾在陪伴,照料徐庶。
而徐庶为流失所中,董承怕徐庶的侍妾照料不周,于是干脆的把徐庶接到了他的府邸,加以照料,被安置在左侧厢房。
董承出了大厅之后,走的很急,很快就来到了厢房内。
“嗯。”走入厢房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浓烈的药味,不过,董承很快就忽略了,来到了徐庶榻前。
只见榻上躺着一人,而今夏天,此人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棉被,形容憔悴,苍白,仿若只剩下了一口气了。
这,正是为流失所中的徐庶。
不过,往日的徐庶都是双目紧闭,而今却是睁着眼睛。见到董承来了,徐庶笑了笑,说道:“让大将军担心了。”
声音虚弱,仿佛风中柳絮。
“老夫与元直即是同殿为臣,又共镇许县,何须这等客套话。”董承闻言假装不悦,说道。
“是末将的不是。”徐庶闻言笑了笑,说道。
“元直刚醒,老夫本不该让元直费神,但此事攸关成败,还请元直谋断。”董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大将军请说。”徐庶闻言正了正神色,说道。
“嗯。”董承点了点头,随即把他的谋划,说了出来。等说完后,董承抬起头看向徐庶,有些期待。
而徐庶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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