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硬生生被他这话,给气得,脸色绯红。
这个王飞羽,不愧是王志的儿子。
张口闭口就是大宋律法。
可他到底搞清楚状况没有?
霍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冷笑:“常言也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在我铺面中做生意,与你王公子有何相干,更遑论我并没有坑蒙拐骗。”
这下子,连那老汉都听出问题所在。
赶忙摆了摆手解释,“误会了误会了,庄老板不是在坑蒙拐骗。小公子,你是好心好意,老头我在这里谢谢你,可是你呀,弄错了,这家铺面不是我的,庄老板也不过是从我手中买走转让权,我们是在签转让契约,而不是买卖契约啊。”
王飞羽前一刻还气定神闲,十拿九稳的姿态,陡然间气弱下来。
微微张唇,愕然:“不是卖铺面,是转让……?”
“是啊!”老伯的妻子,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站出来说:“是转让,一开始说七十两,现在庄老板又补贴给我们五两,这价位其实已经很可以了,我们夫妻俩很知足,不瞒你们说,今年我们老两口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打算不干了,今日我们两人来,原本打算再努力争取争取,庄老板若不肯让步,七十两也是要签契约的,现在多出五两,都是意外之喜,王公子你是真的误会了,庄老板给的钱,不少,我们签契约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话落下,王飞羽的脸色,倏地红透了,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不敢直视庄容气势逼人的目光,余光瞄了眼,就赶忙偏开头,“咳咳……你们怎么也不说清楚,我在外头听来听去以为是买铺面,所以才出来仗义直言。”
老伯在契约上,认认真真的签字画押,落下笔后,笑着打圆场:“小伙子啊,你是个好心肠的。一场误会,不是多大的事儿,把话说清楚了,庄老板就不会怪你了。”
“我的气量可没那么大。”庄容沉着脸说:“我做生意向来是循规守矩,坑蒙拐骗、取财无道,这些指责,是我最忌讳最不可容忍的,他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就草率的对我下定义,这冒犯到我了!”
庄容是真的来气。
来气于王飞羽的冒冒失失。
王飞羽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和愧疚,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她,“庄容小妹,我……”
其实,他平日里,做事并不是这样冒冒失失。
他只是对庄容的期待太高,自从知道这个人,每一条得来的消息都是她的好。
在他心里,庄容就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根本无法接受她哪怕一点点人品上的瑕疵。
刚才一听到她似乎要坑蒙拐骗,他就忍不住了。
巨大的失望,和一股莫名而来的火气,压都压不下去,当场就冲了进来。
庄容不搭理他,拉开抽屉,取了银票和银子,放在桌上,“张老伯,张家婶儿,这是七张十两的银票,外加五两碎银子,你们收好了,这几日你们可以慢慢收拾铺面,我不急着搬,给你们五天时间够吗?”
“够的够的,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尽快搬走。”张老伯真诚的道谢一番,收下银子,带着自己的媳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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