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邓先凯的话,梁国艳不由一愣,其他警察也停止了议论声,一齐看向了邓先凯。
之前因为路面塌陷车辆出事而陷入了慌乱之中,大家并没有多想,此时仔细思索,邓先凯的猜测是完全可能的,不然的话下午叶明浩进入上江乡时路面还好好的,叶明浩把夏文杰、夏子金和刁飞三个人给抓起来后,路面就塌陷了,这世上的事情也未免太巧妙了点吧?
“这……叶明浩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弄塌路面,他到上江乡才短短的几个小时,能够把夏文杰、夏子金和刁飞三个人给抓捕住就不错了,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弄出这么多事情?”
“要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叶明浩干的,那他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难道你们忘记了上江乡派出所电话线被拔掉的事情,叶明浩既然能够拔掉上江乡派出所的电话线,他为何不能破坏通往上江乡的路面?”
“太阴险了,实在太阴险了,我们还想去上江乡派出所打脸,给叶明浩一个下马威,让他难堪呢,没想到他却先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假如这件事情真是叶明浩派人干的,他此时此刻绝对躲在一边偷笑。”
梁国艳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市局当了多年的警察,虽然他们平时懒散了一点,但是他们在市局呆得久了,他们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明显要强于一般人,所以很快事情的真相便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被还原。
一众警察推测路面塌陷真相的时候,梁国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她的一张脸却是阴沉得可怕。
尽管梁国艳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路面塌陷的事情是叶明浩弄出来的,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叶明浩脱不了关系,正是因为找不到证据,梁国艳才会极度愤怒。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梁国艳自然信口开河地把弄塌路面的事情栽赃到叶明浩的身上,谁知道叶明浩有没有后招在等着自己呢?
刚刚从市局出发时,梁国艳信心十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借势把叶明浩这个局长给拉下马,或者给叶明浩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对自己唯命是从,成为自己的傀儡和玩物。
经历了路面塌陷的事情后,梁国艳却是一阵胆寒,想起叶明浩在市局时滴水不漏的做法,她却慢慢地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这个新上任的局长虽然年轻,可是对方的心机却比很多老油条还要深沉,让人根本就无机可乘。
夏家的车把梁国艳等人接到上江乡安顿时,已然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梁国艳、邓先凯等人再次上路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去上江乡派出所,而是直接去了夏家。
一方面是邓先凯等人被冻了大半个小时,他们一个个身体严重不适,另一方面是大家被路面塌陷的事情弄得精疲力尽、狼狈不堪,去了派出所非但没办法办事情,反而可能被叶明浩等人笑话。
“叶明浩居然敢让人把路面给弄塌陷,实在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让全乡的村民都去谴责他。”夏先定,也就是夏文杰的父亲听说了梁国艳等警察的叙说后,他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
“夏老,这件事情您跟村民说没用,毕竟无凭无据的,村民也不一定相信您,您还不如跟夏董事长说一声,让夏董事长在媒体上揭露这件事情,那叶明浩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梁国艳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轻声附嘴在夏先定耳边建议道。
夏先定闻言眼睛一亮,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吩咐下人帮忙梁国艳等人准备换洗的衣服后,夏先定立即跑到书房拨打电话去了。
“这不是胡闹么?简直就是胡闹!”当柳河市政法委书记吕先平得知梁国艳一行人非但没能够从上江乡派出所接回人,反而所有的警车全部在半路上出了问题,所有人也被冻出了毛病时,他不由拍案而起。
夏文杰、夏子金和刁飞三个人刚刚被抓,吕先平便得知了这一消息,而且他比谁都关注这起案件的进展,当市委书记刘邺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质问他柳河市公安局是如何办案的时候,吕先平便意识到刘邺跟叶明浩两个人绝对尿不到一壶,他知道自己机会来了,所以毫不犹豫地把梁国艳给派往了上江乡。
挂掉刘邺的电话后,吕先平先后又接到了几个电话,而且那些电话的分量一个比一个重,让吕先平兴奋不已,他知道,肯定是夏武辉动了真怒,不然的话不会上至荆东省常委、下至柳河市常委,一个个都疯了一般往自己这边打电话。
虽然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给训斥得灰头土脸的,吕先平却没有半点的生气,反而是越来越高兴,好像他是天生的受虐狂一般。
不过当吕先平接到梁国艳的电话通知时,他终于高兴不起来了。
跟梁国艳一眼,吕先平毫无理由地便相信了路面塌陷的事情是叶明浩弄出来的。
吕先平犹豫了一下,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邺。
“叶明浩啊叶明浩,你居然连这种小伎俩都使出来了,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本事了么?”跟吕先平一样,刘邺也一直在关注事态的进展,当他得知上江乡派出所的电话线全部被拔掉时,他脸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觉得叶明浩的做法太下作,此时又听到叶明浩居然还弄塌了路面,刘邺就更加看不起叶明浩了。
拔掉电话线也好,弄塌路面也好,最多只能给夏文杰、夏子金和刁飞身后的人增加一点点困难,不可能让夏文杰等人身后的人就此知难而退。
“既然路面出了问题,那就让梁国艳等人先在夏家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让上江乡政斧组织村民修路,我们争取早曰把夏董事长的两个兄弟接回市局审讯,免得他们在上江乡派出所被屈打成招。
“好的,刘书记您也早点休息!”听出了刘邺言语中对叶明浩的怒意,吕先平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恭敬地说道。
荆东省省委省政斧家属大院中,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驶了进来。
车身刚刚停稳,司机便从驾驶位置跳了下去,然后他满脸恭敬地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车里面的两个老人迎了下来。
看到这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再看看轿车的车牌,家属大院的保安一脸的疑惑,这辆车可是一号楼主人的专属车啊,以前这辆车可是很少载有陌生人进入大院中的,也没有听说一号楼的主人在荆东省有什么亲人啊,今天怎么一号楼主人的车中会走出两个陌生人呢?
保安跟小车的司机笑了笑,正想招呼一声,顺便打听一下两个老人的身份时,他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号楼的主人飞快地朝这边小跑了过来。
“熊老、钟老,我可算把您们给等来了,您们开始不是说明天早上的飞机么,怎么临时改成晚上的了,还好我一直让小王关注着您们俩的机票信息,不然的话让以前那帮战友知道二老来了荆东省而我又没有去接机,我还不被他们给用唾沫淹死啊。”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一号楼的主人,也就是荆东省的一号首长樊书记毕恭毕敬地对着两个老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又诚惶诚恐地请罪道。
看到樊书记在两个老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保安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圆了,眼前的这两个老人到底什么来头啊,居然能够让一向不苟言笑的樊书记畏惧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们是来自中南海的领导?
要是叶明浩在这里的话,他的反应肯定跟小保安的反应差不多,因为这两个进入省委省政斧家属大院中的人赫然是熊国才和钟奎林两个人,他们此时精神抖索,容光焕发,完全有别于在叶家大院中时的警卫形象,而像是微服私访的皇帝一般,言谈举止中都透露出一种无上的威严和气势。而像小学生一样站在熊国才和钟奎林面前的人赫然是荆东省的一号首长。
“小樊,几十年不见,你变老咯,也变得稳重了,不过当年的那份机灵劲却是一点也没少,我和老钟本来是打算悄悄地去上江乡的,没想到只是无意中跟军区的老张聊了几句,你居然就判断出了我们出发的时间,我们不得不佩服你的机灵啊,老张那个老匹夫就完全不懂我们的心思,说不定他还在傻傻地等到明天再去机场接机呢。”熊国才拍了拍樊兴荣的肩膀,嘴中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钟奎林没有说话,他只是满脸欣慰地朝樊兴荣点了点头。
“嘿嘿,老了,我是便老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当年又被子弹给伤了身子,哪能像您二老一样年轻依旧。不过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能够多活这么几十年却是赚大了,我也心满意足了,在这里我还得感谢您二老呢,要不是您二老从枪林弹雨中把我给捡回来,我也不可能……”听到熊国才的话,樊兴荣眼圈一红,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只是樊兴荣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熊国才给厉声喝止了,“打住,你立即给我打住,要是你继续给我啰嗦下去的话,我跟老钟立即住酒店去。”
樊兴荣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苦笑,他知道,虽然这两个老首长救了自己的姓命,可是他们却最讨厌自己提起当年的事情,也讨厌自己有任何形式的报恩行为,今天两个老首长能够到自己家中落脚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要是继续不知好歹的话,这两个老首长还真有可能甩胳膊走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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