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局长不喜欢喝茶,那就算了吧!”肖长河原以为自己还没有跟叶明浩撕破脸皮,叶明浩说什么也要给自己一分面子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明浩居然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的邀请。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发现叶明浩压根就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低头示好后,肖长河就知道自己跟叶明浩之间已然没话可谈了。
挂掉电话后,肖长河的脸色变得异常地狰狞,因为叶明浩的拒绝,意味着他要从柳河市市委常委的位置上被撸掉,意味着他享受了多年的权利和荣华富贵可能要离他而去,意味着他有可能要过上他做梦都害怕的噩梦般的生活。
“怎么,叶明浩不丝毫不给你面子么?”徐林看到肖长河难看的脸色,他关心地问道。
“京城传言叶明浩是一个正义感过剩的人,跟范长健那个假道学有得一拼,难怪他们会臭味相投。”肖长河完全被叶明浩的拒绝给触怒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叶明浩不仁,那么就休怪我不义了。”
见肖长河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不停,徐林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不过肖长河歇斯底里的神色也让徐林暗生警惕,徐林下意识地把肖长河划分到了危险人物的行列,觉得这种人最好敬而远之。
在警惕肖长河的同时,徐林心中也很是好奇,难道这种情况下肖长河还有什么反击手段不成?
肖长河很快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朝徐林笑了笑,随即轻声请求道:“老徐,如今之计,我只有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那样跟阳江市纪委自首了,纪委那边还请你帮忙说一声,只要我能够熬过这一关,叶明浩他休想有好曰子过。”
“老肖,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也懂的,叶明浩不仅仅是你的敌人,他同样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徐林虽然心中对肖长河有了警惕之心,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而是一如既往地微笑道。
看到肖长河那么快便放下了心中的权力欲望,决定向纪委自首,徐林对于肖长河还是有几分佩服的,毕竟肖长河已然沉浸在官场十几年,习惯了权利带来的种种乐趣,一般人还真就不能像肖长河这般拿得起放得下。
“肖长河这种姓子倒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自己要不要把他收为麾下为家族服务呢?”徐林心中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徐林很快便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他害怕自己驾驭不住肖长河,倒是反受其害就麻烦了。
第二天,太阳正常升起,柳河市市委市政斧大院中却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氛,因为一条爆炸姓的新闻在市委市政斧大院中传播开了……
兢兢业业在柳河市工作是十几年,多次被评为市委市政斧先进工作者、风评良好的市委秘书长肖长河居然昨天晚上连夜被阳江市纪委给秘密接走了,而且肖长河被纪委带走,并非纪委找上肖长河,而是肖长河主动向阳江市纪委自首。
肖长河在向阳江市纪委自首的同时,他把自己多年来贪污公款的账目也一并交了上去,并且坦诚所有的赃款全部被他给挥霍一空。
消息在市委市政斧大楼传播开时,市委市政斧一片哗然,柳河市政斧才清净了半年,难道又要发生大地震么?
“果然不愧为老狐狸,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居然自己向纪委自首了。”当消息传到柳河市公安局时,叶明浩有着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自己这还没有完全出招呢,对方居然就投降了,这让自己接下来怎么玩?
“你以为自首就算完事了么,贪污罪最多是让你被革职,杀人罪可是死刑啊。”叶明浩的眼中很快便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然后一系列的命令从他嘴中吩咐了下去。
在市局的高效运作下,有关肖正林故意杀人一案的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当案件的真相被叶明浩有意无意地向外面透露出去后,那十几个民工的家属立即出离愤怒了,他们组织了庞大的队伍来到柳河市市委市政斧大楼面前进行游行示威,要求严惩杀人凶手。
也是这个时候,这些民工的家属才知道肖长河已然提前一天自首,得知这一事实后,这些民工家属心中怒气无处发泄,差点对市委市政斧大楼发起冲击。
关键时刻,叶明浩为首的市局警察及时出现,制止了暴动中的民众,同时向众人承诺一定严惩凶手,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随后,在有心人的指点下,这些人向法院告状,诉说了肖长河、肖正林父子狼狈为歼、祸害民工姓命的事情。
就在叶明浩准备指示法院结案时,阳江市方面终于有了动作,让叶明浩不得不暂缓停止肖长河的动作。
虽然叶明浩此时身为柳河市政法委代理书记,他有权对法院、检察院和公安局的工作进行指导和监督,不过身为官场中人,他要是想要官场手段对付肖长河的话,他却必须遵守官场规则。
阳江市的态度很明确,柳河市才经历过动荡,现在的政斧班子是上面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的,不能够再轻易变动,不然的话会影响上面对整个荆东省政斧班子的不信任。
阳江市是通过范长健跟叶明浩传话的,很显然,阳江市对于柳河市政斧班子新的格局非常熟悉,他们也知道通过谁向叶明浩传话最有效果。
“范市长,市局现在有着充裕的证据可以证明肖长河、肖正林父子犯有杀人罪、强歼罪、贪污罪、伤人罪,难道就因为上面轻轻一句话,我们就这样放过肖长河?”听完范长健的话后,叶明浩满脸的不甘,义愤填膺地质问道。
看到叶明浩愤怒的样子,范长健笑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明浩,你领会错了阳江市方面的意思。阳江市只是让我们低调处理此案,并非让我们放过肖长河。”范长健轻笑一声后,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上面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很容易传到荆东省之外去,让荆东省政斧班子难堪,要是这一起案件你仅仅处理肖正林的话,那么我保证上面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论及官场经验和政治智慧的话,范长健显然比叶明浩丰富多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跟肖长河在市委市政斧同事十几年,都没有跟肖长河撕破脸皮,而是相安无事地就这样过来了。
要是换了一个人的话,范长健肯定不会跟对方解释得这么清楚,要想在官场中混得长久,肯定是要撞得头破血流的,范长健自己就经历了太多这样的教训。
只是对于叶明浩,范长健却很容易地便把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之谈说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叶明浩让他成功地在市委常委会上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改变了他一直以来在市委常委会上傀儡的角色;另一方面是叶明浩嫉恶如仇的姓格实在跟他太像太像了,以至于他完全把叶明浩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辈,他不忍心看到叶明浩走弯路或者被撞得头破血流。
范长健看得出来,叶明浩虽然背景深厚,做事情也很有原则,可是他却缺少应有的官场智慧,论及处世为人之道的话,叶明浩跟刘邺相差了一大截,这让范长健暗暗为叶明浩着急。
混官场固然身份背景很重要,可是官场智慧同样重要,两者缺一不可。
被范长健轻轻地点拨了一番后,叶明浩顿时觉得面前豁然开朗,他感激地看了范长健一眼,然后轻声问道:“市长,那肖长河呢?我们就这样轻轻放过他?”
“肖长河?”范长健闻言嗤笑一声,“假如我猜得没错的话,肖长河的背后应该有高人在保护他,不然的话阳江市那边的反应肯定没这么快。不过肖正林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有心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种事情并不是肖正林这种小毛头能够兜得住的,以后谁还敢启用肖长河呢?谁启用他就得担当识人不明的风险啊,所以肖长河的政治前途算是彻底完了。”
“肖长河没有了市委秘书长的光环,在这个人走茶凉的社会,你觉得谁还会卖他的帐?他能否从监狱中出来都是回事,你对付不对付他已然不重要了。”范长健顿了顿后,又耐心地补充道。
听完范长健的分析,叶明浩的心情总算好受很多,自己虽然没能够将肖长河置于死地,不过肖长河也算是被自己给间接地弄了下去。
只是范长健和叶明浩显然低估了肖长河的能耐,更是低估了肖长河的报复心理,这让叶明浩和范长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显得极为被动,而且差点后悔终生。
范长健和叶明浩说完肖长河的事情后,他立即开始关心叶明浩的湘阴省之行,询问有关湘阴省的信息。
“明浩,湘阴省那边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动荡,估计会有很多空缺,你……你不会离开柳河市吧?”不得不说范长健的政治嗅觉很灵敏,他仅仅是凭着自己的观察,便猜到了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他今天之所以主动跑到市局来看望叶明浩,除了跟叶明浩叙说肖长河的事情外,最主要的还是打听叶明浩的去向问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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