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日德兰非常的热闹,来自主位面各处的商人聚集在这里,带着各个帝国所发售的金钱,带着各个种族作为护卫的强者,在这个城市中等待。
他们是在等待着秋天的到来,就剩下几天的时间了,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且变得干燥,收割农作物的行动已经开始准备了,原本呆在海港中的渔船都已经出海,建造在日德兰城郊外的那些牧场和农场中,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剩余劳动力。
今年又将会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不,在波罗的海帝国里面,丰收才是常有的事情,正是因为每一年都是大丰收,物资越来越多,帝国内部的各种价格才会如此的低廉,才会保持着平稳。
主位面各个地区的商人们来到这里,也是这样的原因,他们可以花费很低廉的价格就从这里买到质量上乘的商品,运输回到他们的家乡,他们可以获得几倍几十倍的利润。
运输上的安全问题很好解决,因为波罗的海帝国已经帮他们解决了,日德兰安稳的治安,还有已经越来越少的海盗,都让这些商人拥有安全感。
帝国方面,为了方便这些商人的采购,专门开设了一些可用来兑换钱币的地方,爱丽丝称为银行的机构,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金钱,或者是古董、魔法材料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够在那个地方换到帝国所发行的金币。
因为,在日德兰购物,帝国只承认波罗的海帝国金币的购买力,也只能够用波罗的海帝国的金币来购买东西,其他的金币一律不被承认,波罗的海人也不会收受其他的金币,因为那会触犯帝国的法律。
受到大量外来者的涌入影响,所有的酒馆和旅店中都已经住满了人,一些无处可去的人只能够去郊外森林中建立简陋的营地,当然后者必须为帝国缴纳一份费用。
外来者带来的消费让每一个生活在日德兰的人脸上都浮现了笑容,这段时间他们的收入比过去大半年的时间还要多,这让他们可以在冬天过上一个好日子了,餐桌上的那些腌制食品也可以换成了新鲜的食物,甚至可以让全家都换一身新的衣服。
外来的商人们对于这些花费其实并不是怎么的在意,因为波罗的海帝国内的消费真的低,不像其他的国家一样,因为数目繁多的税收,各种东西和服务的价格都变得非常的昂贵。
他们在这里真正需要正式的只有大量购买商品的商品税,还有进出口的关税,但是就算是需要付出了这些不菲的税收,他们还是如同过江之卿,来到这里争抢着波罗的海帝国的商品。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了,自从爱丽丝亲自出手,打通了同凯尔特三岛的航线,并且清理掉了盘踞在英格兰海峡的那些巨龙和海盗之后,南方的商人进入到波罗的海帝国就没有了障碍。
经过这些商人的努力,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商品开始出现在了主位面的各个地区,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样,局限在北地,这块常年战争的遥远荒芜之地。
同商品一起出去的还有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文化,其中由爱丽丝编写的几个故事,特别是贝奥武夫的故事更是在南方受到了追捧,无数的人拥挤在酒馆里,听着吟游诗人的故事,他们还愿意花钱去够买昂贵的书籍,拿回家不同的翻阅。
大量的年轻人走出了家园,拿起了武器,他们结伴在一起,花费大量的金钱雇请着佣兵和熟练的猎人,让他们去寻找躲藏在深山中的各种怪物。
特别是巨龙,他们开始对巨龙展开了疯狂的狩猎,并不只是因为想要获得巨龙所拥有的财富,也不是为了守护家园不被巨龙袭击。
这些年轻人们,只是非常的单纯的模仿着他们的偶像,想要像他们的偶像那样,通过屠杀巨龙的功绩,获得人们的推崇和传唱,获得【屠龙者】的美名。
这样的行为并不奇怪,就好像人们喜欢模仿他们所信仰的神灵的事迹一样,神灵喜欢的他们会喜欢,神灵厌恶的他们会厌恶。
因为商人的云集,人数的增多,资本的聚集,有一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例如拍卖会,通过需求和心理等方面的操作,把一个商品溢价的进行贩卖的方式。
而波罗的海帝国的拍卖会也比较特殊,除了一些珍贵的宝物外,其他的食物、装备等等也会一批批出现在会场上,因为这些正是商人所追求的东西。
波罗的海帝国内部所有的产出都被帝国的各个部门给把持着,如果他们不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购买商品,他们连一粒的小麦,一张毛皮,一袋羊奶都无法获得,严格的法律和制度让所有的波罗的海人都不愿意去触碰。
波罗的海人并不想因为这点点的小事情,就失去手中所获得的幸福,他们不想在去精力没有食物,没有衣服,被战争、寒冷、瘟疫、饥饿、战争和死亡所统治的日子。
当然,这些商人同时也可以参与到拍卖会之中,为拍卖会提供商品,用来进行拍卖,帝国方面不会要求他们付中介费,当然在拍卖前,帝国方面会让人对这些商品进行一个评估,确保这些商品都是有价值足以摆到拍卖会上,并且不会给帝国带来一些麻烦。
在这样的热闹环境里面,谁都没有发现,两个穿着破旧衣服,头上带着兜帽,武器用缠绕着背在背部的男人从一艘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船只上走下。
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到这里,速度很快,顺着洋流,三天的时间就到达,但是船只上的生活可一点都不美好,特别还是这艘不知道建造了多久,修不了多少次,更换了多少个人的老旧帆船。
船舱有小又矮,让人怀疑这艘船只是否是矮人所建造的,里面常年散发着各种难以用语言所形容的味道,呆在船舱中的三天,让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这种味道。
行走在路上,周围的行人都在快速的避开,并且投以厌恶的眼神,那样的气味就算是在海港码头上也还是独一份,已经能够和巨怪身上的气味相媲美了,他们同样受不了,所以快步的去寻找酒馆去进行洗漱。
两人没有选择海港码头附近的酒馆和旅店,因为这边的酒馆和旅店价格都是非常的高昂,从两人身上的衣服也可以看出,他们消费不起那种酒馆和旅店。
“父亲,这里就是日德兰吗?”
稍小的那位身影,抬着头到处的观望着,可以看出这是一名刚刚从偏僻的地方来到大城市的年轻人,那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绒毛。
“嗯,这里就是日德兰,北地最大的国家波罗的海帝国最大的城市,日德兰。”
高大的男人平静的说着,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的踏上了这块土地,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传闻之中还是一片的荒芜。
在那个女人来到了北地之后,这座城市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拔地而起。
城市的外围是高大的城墙,是比他所见过的那个乌普兰的城墙还要高大,就算是他所见过的体型最庞大的比蒙巨兽,也无法凭借身高跨过。
不只是高度的问题,就算是间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也凭借眼睛,清晰的看到了构成城墙的坚硬的石砖,看到那纹刻在石砖表面的符文,然后无数符文将会构成一个巨大的防御魔法。
明明这座城市的历史还不到乌普兰的一个零头,但是不管是在规模上还是在防御上,亦或者居住的人口上面,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和日德兰相比,那座让耶阿特人自豪的,让所有斯堪的纳维亚人都羡慕不已的乌普兰城,就好像是乡下的小乡村一样。
齐格蒙德和齐格鲁德,是已经完成了修行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深山中走出来的父子两,他们离开的第一站就来到了日德兰,没有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停留。
毕竟不管怎么说,齐格蒙德的身份还是太过于的敏感了,现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三个国家,都希望他能真的死去,彻底的留在人们的回忆中。
不对,估计齐格蒙德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得到的吧,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获得值得称赞的荣誉,被人们提起只会是他身上那悲惨的命运吧。
齐格蒙德沉默不语的在前方加快了脚步,他身上的气味让周围的人都远远地避开,顺着人流,他们很快的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是一个非常老旧的酒馆,就算是在日德兰这样新建立的城市里面,也是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的酒馆,在昏暗的巷子中,黑黝黝的门口如同野兽的大口一般,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齐格蒙德带着齐格鲁德在这个巷子的门口晃悠了几圈,又去其他的地方走,一直到黄昏时分,他们才踏入到这个酒馆里面,和齐格鲁德所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说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里面非常的豪华,天花板上点缀了无数的蜡烛,抬头望去,就好像是从地面仰望星空一般。
酒馆的里面非常的空旷,没有人,只有摆放的整齐的桌子和椅子,上面没有一丝的灰尘,看起来就像是经常有人在打扫一般。
“别在那傻待着,跟着我的脚步走,别走错了。”
齐格蒙德伸手拦住了想要往前走的儿子,脸上带着凝重却认真的表情。
齐格鲁德吞了一口唾沫,他还记得上一次齐格蒙德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头古龙实力的白龙,在寒冷的冬天,把他们当成了回笼觉前的早餐。
虽然最后成功的取得了胜利,但是两人两人都没有取下那头白龙的头颅,白龙在达到了古龙的层次之后,都已经能够一定程度的抵御巨龙身体之中所蕴含的天性,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野性,知道在无法力敌的时候还会转身逃跑。
那绝对是一次艰难的战斗,两人的身上都受到了不轻的伤势,养了两周的的时间,才把身上的伤势给养好,所以在看到自己父亲的表情之后,齐格鲁德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个酒馆之中存在着如同那头古白龙一般危险的存在。
齐格蒙德在前面用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走着,他的脚步非常的有规律,落脚的时间和距离都没有丝毫的分差,齐格鲁德跟在他的后面,全神贯注。
“到了。”
齐格蒙德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低沉中带着些许的苍老,如果仔细的看,还能够在他的发丝之中找到一丝丝的洁白发丝。
明明已经达到了传奇,寿面大幅度的上升,现在还应该处于他一生中的前半段时间,但是身上却散发出了只有老人才会出现的迟暮气息。
齐格鲁德对此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内心一直都有着心事,但是不管他如何的询问,如何的旁击侧敲,都无法从他的口中获得一点的信息,只能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憔悴。
齐格鲁德回过了神,只见齐格蒙德来到一张空的桌子上,轻轻的把桌子抬到了一边,在地面用力的敲击了七下,间隔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又敲击了七下,一直反复的进行了五次。
齿轮转动的声音突兀的在酒馆中响起,然后地面的木板开始向着下方塌陷,一个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的阶梯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齐格蒙德向后招了招手,然后带头走了下去,原本在外面看黑暗的阶梯通道,在进去了了之后,却发现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环境。
齐格蒙德没有出声,齐格鲁德也没有发出声音,他们的脚步非常的轻,通道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音,他们又走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必外面现在已经到了深夜的时候。
齐格鲁德已经感受到了饥饿,这几天的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吃得太饱,毕竟在那样的船只中,那样恶劣的环境里面,很让人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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