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振英又嫌自己容貌太美,易惹人注目,想在脸上涂些泥巴,盘蜒道:“不必如此麻烦,我教你个法子,只需在人中、印堂两处穴道运三阴七阳之力,立时便有奇效。????w?w?w?.?b?iquge.cn”
6振英奇道:“真的?”对着河水一试,只看得火冒三丈,原来竟不知不觉成了个斗鸡眼、兔子唇的怪人,她叫道:“好你个盘蜒,胆敢骗本姑娘。”
盘蜒笑道:“姑娘要以泥巴易容,泥土里没准有老鼠屎、苍蝇卵,岂不糟糕?还不如扮作白痴傻子。”
6振英啐道:“什么话到你嘴里,反而加倍恶心。好啦,咱们也不易容,就这般走着瞧吧。”
两人沿小道赶路,初时道旁还有农田农家,行了二十里地,入了深山,只见条条山道蜿蜒盘旋,上下起伏,山里头时时有浓雾涌出,神出鬼没,而松树柏树,杂草灌木,皆呈黑色,不似仙府,更像鬼洞。
翻过数座山头,远远见到前头有两群武人对峙,一群武人人数较少,约莫七、八人,另一群人数目多了一倍。那七八人穿的是纹衣华服,腰配长剑,很是讲究,另一群汉子则清一色黑白丧服,手持弯刀、铁锹、背着圆滚滚的行李。
华服汉子身前站着一人,乃是人群脑,留一丛美髯,打理得甚是精巧,那美髯公冷冷说道:“姓洪的,可别给你脸不要脸。那未欢王爷征召高手之事,咱们花墓堂已然包了,尔等莽汉下人,名声破烂的起庙会,还不就此打道回府?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丧服汉子前也立着一人,灰色脸庞,模样精瘦,眼神极为凶狠刁钻,他道:“杨老兄,这6腾墓群方圆千里,可是由你老兄包下来了?未欢王爷广邀巢国高手,要去掘开那埋仙旧墓,可没说是你们独门独家的事儿。”
美髯公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杨隋既然下话来了,大伙儿可不敢不给面子,你起庙会胆子可不小。我劝你一句,未欢王爷此行未必有什么好意,你与我争执,得不偿失,将来必后悔莫及。”
姓洪的冷冷说道:“我洪惊鬼横了十多年,便是万仙的半仙,万鬼的恶鬼,老子也从不服软。咱们两家以往和和气气的,你管白山,我管黑山,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给你几分颜色,你如今可非要得寸进尺,姓杨的,今个儿咱们不争别的,就争一口气。”
杨隋收敛笑容,神色严厉,说道:“如此说来,起庙会是不肯让了?”
洪惊鬼道:“黑山白山,总得有个说话的主,今个儿大伙儿都明白,要是谁在未欢王爷面前走上一遭,从此这黑山白山的坟头事,便归谁家管辖。”
杨隋点头道:“好一个倔牛脾气,咱们既然都是武林中人,手底下见真章吧。”
盘蜒见两人要打斗,对6振英说道:“最好能混在其中,瞧瞧那未欢王爷有何图谋。没准能问出摩崖山庄所在。”
6振英问道:“如何能混进去?”
盘蜒道:“两家半斤八两,咱们帮那花墓堂吧,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我瞧那长胡子多半敌不过那洪惊鬼。”
6振英细看那杨隋身形动作,功力显然胜过那洪惊鬼一筹,不知为何盘蜒会认定那杨隋会遇险。
洪惊鬼道:“好!是熊是王八,兵刃上分个明白!”取过一根哭丧棒、一柄短铁锹,哭丧棒贴在脚边,短铁锹直指敌手,忽然一动,铁锹劈出。
杨隋长剑出鞘,稍一转,再一振,已将铁锹远远荡开,洪惊鬼连声暴喝,哭丧棒竖劈横斩,短铁锹下挖上撩,招式紧密,环环不断。而杨隋一柄长剑使得花巧百出,内力也颇为了得。
两人招式上难分胜负,这内功修为便极为关键,洪惊鬼外门功夫凶猛异常,但毕竟敌不过内家高手,两人兵刃稍一相接,洪惊鬼身躯总是一颤,连吃暗亏。6振英心想:“如此下去,不出十招,洪惊鬼非吐血受伤不可。”
杨隋占据上风,一柄剑运的是花繁叶茂,百变千奇,越来越是潇洒,洪惊鬼节节败退,已无还手之力,他退到一处,蓦然哭丧棒铿锵一声,竟节节分开,化作一根九节鞭来,鞭身弯弯扭扭,卷向杨隋脖子。
杨隋吃了一惊,长剑一挡,洪惊鬼趁势回夺,杨隋怒道:“不知斤两的老狗!”力贯手臂,内力激扬撒,砰地一声,洪惊鬼九节鞭就此折断。
忽然间,洪惊鬼那短铁锹分成两截,那铁锹头如飞刀般直掠过来,杨隋“啊”地一声,身子急转,左腿被划出深深一道血痕,黑血瞬间流出。杨隋面露惊恐,说道:“朱颜毒?”
洪惊鬼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正是见血蚀骨的朱颜毒。我让你退让,你偏偏不听,眼下可好,非但害了自己一条小命,连你花墓堂上上下下,鸡犬都难以活命。”
花墓堂众人一齐怒吼起来,洪惊鬼举起两根手指一扬,起庙会众人摸出弩弓,瞄准前方,花墓堂中一老者斥道:“咱们这八人乃是花墓堂赫赫有名的高手,区区弩箭,以为咱们敌不过吗?”
洪惊鬼笑道:“若是弩箭上涂了朱颜毒,那便难说得紧了。况且朝诸位箭难中,莫非连这位身中剧毒,难以动弹的杨隋老兄,咱们也对不准么?那可真没脸见人啦。”
杨隋咬紧牙关,双目圆睁,双手掐住大腿,正急运功抵御毒血上行,此时若再中箭,也不必毒,转眼便横尸就地。他喊道:“大伙儿不必管我,将起庙会全数宰了!”
洪惊鬼喊道:“好,你要呈英雄,我偏偏让你当不成!放箭,射·死这杂碎!”话音刚落,起庙会众人扣动机括,嗡嗡声中,毒箭破空而过,十四枚向花墓堂其余好手,三枚对准无法抵抗的杨隋。
便在千钧一之际,只见一苗条身影从天而降,手中剑鞘一转,忽左忽右,快如雷霆,邦邦声中,毒箭一齐转向,起庙会帮众连连大叫,抱头闪躲,但这毒箭势头更快了数倍,霎时有数人中箭。
又有一人飞身而至,在杨隋腿上伏兔、环跳两处穴道一拍一按,杨隋只觉心头舒坦,疼痛全消,伤处黑血喷·洒出来,流了一地,终于转为鲜红。杨隋见状心喜,知道毒气已消,这条性命总算保住了。
他凝神一看,只见面前一男一女,男的容貌极为秀雅,眼神空洞飘忽,衬得他一张脸惨淡如鬼。而那少女则美丽绝俗,眸光有如灵水,红颜庄严如仙,却又十分亲切。杨隋心头感激,说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盘蜒道:“可还没完,且听我师妹落。”
6振英点了点头,对洪惊鬼说道:“你暗器伤人,使尽阴谋诡计,更是下手狠辣,意欲赶尽杀绝,我本该好好教训你,可今日饶你一回,还不快些走了?”
洪惊鬼又惊又怕,暗想:“这婆娘身手快的瞧不清楚,莫非是山中妖怪变得?否则怎地这般好看?”他武功虽远不及6振英,但见多识广,能屈能伸,虽不知这二人是何方神圣,但也知道今日一败涂地,不敢顶嘴,对属下喊道:“中箭的快些服解药,有这两位大侠助阵,咱们今个儿暂且认栽。今后....”嘟囔几句,似撂下狠话,但旁人也听不清楚。
杨隋留得性命,心头侥幸,但仍恨起庙会手段歹毒,高声喊道:“洪惊鬼,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下次非要上门讨教,以报今日之赐。”
洪惊鬼沉声道:“若非这位女侠现身,你早就成了咱们庙中鬼魂,还有脸向我说嘴?咱们今后走着瞧吧。”
杨隋怒道:“我上来手下留情,不然定能胜你,下回有了提防,不惧你暗器机括,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洪惊鬼朝他瞪视,心知这杨隋所说不差,趁此良机,有意赶尽杀绝。可一瞥之下,见6振英神色不快,吓得寒毛直竖,哪敢逗留?呼喝手下,心惊胆战的逃开了。
6振英等起庙会众人走远,说道:“这位杨大哥,这洪惊鬼心肠歹毒,以阴谋手段而论,只怕你非他敌手,今后结下深仇,你可要多多提防。”她经历俦国政·变,深知这等仇杀惨烈,不可心软,也不劝他诸如“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话。
杨隋支撑着要向两人下跪,盘蜒急忙扶住,说道:“老兄何必如此?我家师妹自来行侠仗义,乐此不疲,她救了你,自个儿也快活。”
6振英笑道:“师兄过誉了。”
花墓堂门人见此二人形貌出众,当真是一对璧人,心中暗暗钦佩叫好,只是这男子神态有些古怪,似浑浑噩噩,又似痴痴傻傻,但瞧他出手时的身法,疗毒时的内力,却也绝非凡俗。
杨隋问道:“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杨某全家性命,皆拜两位今日所赐,便是天长地久,也觉绝不敢忘怀。”
盘蜒道:“咱们是万仙门人,要去摩崖山庄,杨老兄可知在何处么?”他二人显露武功,料来那洪惊鬼回去必会宣扬,如此也不必隐瞒身份,索性如实告知,走一步看一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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