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远,见鲲鹏迎面而来,问道:“你先前那儿去了?为何忽然不知去向?”
盘蜒微笑道:“这高塔实为天地神迹,其中奥秘,说不尽,道无穷。咱们先前所见,委实微不足道。”
鲲鹏道:“是么?你又找着什么?”
盘蜒道:“楚小陵守着落地生根,但我在此塔密处,觅得许多‘漂泊不定’,数目之大,远胜过那黑色驱蛇香。”
鲲鹏虽知此物价值连城,但他所求,只在学问,也无多大兴致,淡然道:“那你为何不将其取出?”
盘蜒摇头道:“那漂泊不定一到外头,便成了‘落地生根’,我需得找妥善法子,令其至此而不失神效。”
鲲鹏指了指远处那石窟,道:“姓楚的丫头仍守在宝藏前头,仿佛失心疯一般,当真可笑可悲,我又岂会觊觎金蝉之物?”
盘蜒心想:“那漂泊不定眼下仍动用不得,重建万鬼,处处要钱,这落地生根极为重要,容不得楚小陵守着。”于是道:“阁下高风亮节,自是人所不及。那漂泊不定矿藏之秘,还请阁下守口如瓶。”
鲲鹏不屑一笑,道:“鲲鹏岂是乱传机密之人?”当即走了出去。
盘蜒再来到那宝库中,楚小陵一见到他,神情紧张,喊道:“你若想抢夺驱蛇香,那是痴人说梦!”
盘蜒柔声道:“楚公子,这驱蛇香有种种神效,有它在手,咱们便多了无数筹码,要在此立足,重现当年光景,万万缺不得此物。”
楚小陵大声道:“我如何不知?但师傅将其留给我,岂能让你得了好处?”
盘蜒心想:“万鬼门规,强者为尊,但我若仗着武力抢夺,未免太不讲理。”想了想,道:“咱们俩谈谈买卖,互利互惠如何?公子有何心愿,在下可替公子办成。”
楚小陵见他从容不迫,心中一凛,道:“无论有何价码,我...我决不答应!”
盘蜒走上一步,神色威严冰冷,顷刻间,身上寒意袭人,楚小陵大感颤栗,心想:“我眼下敌不过他,他如要杀我夺宝,只在他一念之间。”万想不到盘蜒绝不屑动手强取。
想到此,楚小陵大喊:“慢着,慢着,你先说说,你能出甚么价钱?”
盘蜒道:“我可传公子绝世武艺,助公子真正成为鬼首。”
楚小陵心想:“你自个儿全靠那宝剑,又有何了不起了?”于是道:“我要你那锋利无比的黑剑!”
烛龙剑乃盘蜒以幻化实的投影,除了他自己,谁也运用不得,盘蜒摇头道:“那兵刃太过凶险,公子驾驭不了。”
楚小陵怒道:“那....那你...奉我为万鬼宗主,从今往后,听我号令行事。”
盘蜒嗤笑一声,猛然杀气浩荡,再将楚小陵吓得双腿发软,他暗忖:“这人又不是傻子,他尊我为宗主之后,这驱蛇香等若得而复失。他怕我胜过他,绝不会中我计策。”
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脸上泛红,大声道:“我...我要你在此....好好陪我...入睡,让我享男女之乐。”
盘蜒一呆,说道:“公子,我夫人就在外头,再说了,我对公子一贯有礼,岂能稍加轻薄?”
楚小陵道:“我不管,我....我要你就在今晚,让我...成为你的人。你那妻子,不知我..真实身份,你设法搪塞,总有办法蒙混过去。”
盘蜒缓慢说道:“公子是要我纳你为妾么?”
楚小陵意欲争夺万鬼门主,岂能成为他妾侍?他只想利用这一夜之间,夺取盘蜒大部分功力,那他自身既可一举突破界限,踏入化境。
他摇头道:“我对吴奇哥哥你一直倾慕有加,你难道不信么?我不要名分,也不愿与道儿姐姐争风吃醋,只要你愿意陪我,我...我将这驱蛇香拱手相让,又有何不舍?”
楚小陵见盘蜒犹豫不决,但比之当年冷嘲热讽、断然拒绝的言行已好上百倍,心头火热,道:“我...我要你进入我身子,把什么都给我,我也什么都...给了你。我是万鬼门人,绝不会怀胎,你大可放心。”
盘蜒叹道:“好,公子将话说到这份儿上,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小陵低哼一声,喜不自胜,心想:“瞧我不吸干你这王八蛋,待我整治完你,叫你一身武功,荡然无存。”脸上却露出千娇百媚,半羞半爱的神色,褪去衣物,遮住身上要紧处,这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动人之处,更胜过全身袒露。
盘蜒压制心中厌恶,搂住楚小陵,楚小陵娇呻一声,道:“你...你快些吧,我只要你欢喜。你....你.....”娇滴滴的催促,吻上盘蜒额头、脖子。
盘蜒内力一震,直冲心脉,楚小陵愣愣站着,陷入亲密甜美的梦幻之中。盘蜒将他轻放在地,握住楚小陵手心,令那梦境极为真实,全无破绽。
楚小陵汗如雨下,不久身子已然湿透,盘蜒暗叹:“这也怪不得我使诈,是你想害我在先。”
他在梦中与楚小陵折腾四回,激烈狂猛,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又在楚小陵丹田处注入内劲,令他暂获神功,待处置已毕,他替楚小陵穿回衣物,走到一旁。
楚小陵离开梦境,睁开眼来,见到盘蜒倚墙而坐,形貌颇为虚弱,他脸上一红,心想:“原来...与男子亲热,竟会如此美妙?我以往遇上之人,决计比不上他。”回忆梦中景象,兀自神魂颠倒,恋恋不舍。
但他心怀壮志,心意坚定,立时想起正事,潜运内力,只觉有如飓风过境,龙腾虎跃,真是随心所欲,妙不可言。他一阵狂喜,登时想将盘蜒杀了,但看盘蜒脸庞,却又涌出不忍之意。
他心想:“我神功已成,倒也不忙杀他,此人功力损失大半,已不成气候了。哼,若他今后识相,我留他.....还有些用处。”心怀此念,不由微笑起来。
盘蜒低声道:“楚...姑娘,在下豁出性命,总算未曾食言,楚姑娘还算满意么?”
楚小陵自以为神通广大,再无敌手,这驱蛇香终究会回到自己掌握,遂哈哈大笑,道:“这驱蛇香是你的了。”
盘蜒道:“不仅是驱蛇香,其中一应事物,咱们都用得着。”
楚小陵耸耸肩,满不在乎,道:“那也全由得你了。”
盘蜒慢悠悠的解开衣物,将些许驱蛇香包做一团,扛在肩上。楚小陵见他吃力,微感怜惜,将他扶住,又柔声道:“事关我的名节,你不许向任何人说出你我...”
盘蜒笑道:“我那夫人醋劲极大,我又岂会多嘴?”
楚小陵整理仪容,还做男子打扮,与盘蜒并肩而出。道儿仍在读一本宫廷情史秘闻,见两人出来,嗔道:“怎地去了那么久?鲲鹏早就出来啦。”
楚小陵精神焕发,信心十足,笑道:“我在门中练功走火,多亏你相公助我消火宁气,上下通畅,蒙他相助,我又大开眼界,练成不少妙招。”说着在盘蜒后背上重重一拍。
盘蜒闷哼一声,并不搭话,将驱蛇香取出来交给道儿,言明石窟中宝物。道儿双眼放光,喜道:“里头有珠宝?你怎地不早说?快,带我去瞧瞧。”拉住盘蜒,直冲入内,见数不尽的翡翠玉佩,头环金钗,金衣玉带,好生欢喜,挑了几件看上的,这才与盘蜒共同外出。
离了高塔,已是天明之时,盘蜒向鲲鹏辞别,三人匆匆赶路,回到居所,楚小陵得意洋洋,意气风发,向众人说了屠尽九派,挑光山寨之事,似乎那全是他一人的功劳。
济节对盘蜒道:“大人,你若要办这苦差,为何不让我等门人去做?你一夜未休,岂不辛苦?”
楚小陵嘻嘻笑道:“他确实辛苦的很,这般劳累,好伤身子,这一点便远不及我了。”
盘蜒丈量风水,辨别脉象,心中有数,取出驱蛇香来,倒在盆里,割破手腕,滴入鲜血,那驱蛇香散发香气,冥冥间蔓延至五里远处,这驱蛇香从此生根此处,可守护三年之久。众人惊喜交加,马养颜道:“吴掌门,你从何处找来这许多驱蛇香?”
盘蜒道:“这正是拜楚公子所赐。”
楚小陵则笑道:“你今天失了好多精血,不可太过勉强。”
盘蜒道:“楚公子不必挂怀,在下自有分寸。”
就在这时,血寒返回,也是脸色不佳,似失了不少血。盘蜒一见,不禁担忧,问道:“道长,你可是遇上敌人了?”
血寒摇头道:“此事说来好生古怪,我在山下,遇上一群万仙门人,正垂头丧气的赶路,我瞧出几人情形不对头,便悄悄跟着。不知怎地,那几人突然变的浑身血红,有如妖魔一般,与自己人厮杀起来,随后被一老道出手制住。”
盘蜒心头一凛,问道:“道长便喂他们喝你的血了?”
血寒笑道:“你好生聪明,猜的不错。我瞧出那病症厉害至极,除非以我之血,才能令其复原。于是我赶至一旁,割破手心,喂那几个疯子各喝了一口,立时便令他们恢复原样。”
盘蜒惊讶至极,心想:“原来血寒的神血,竟能解除万仙身上诅咒?”又问道:“那些万仙门人又有何反应?”
血寒道:“那些人向我道谢,也像你这般吃惊,问我来意,我只说眼下是万鬼吴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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