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嫣然的解释,杨易却是释然了,她笑着说:“有劳许先生费心了,最近我感觉自己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听杨易说自己毫无异状,许岩心下微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还是不甘心,追问道:“这个,杨姐,你真的感觉没什么吗?”
许岩问得奇怪,杨易一愣,然后,她笑着答道:“许先生,你这个问题很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你说看我身体有点不妥,却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不妥呢?你能否给我个提示?”
这下,发愣的人却是换成许岩了——魔气入体会有些什么症状,许岩是亲眼见过,也亲手治疗过的。他当然知道,被魔气侵蚀的人,全身的重要器官急速衰竭,人体迅速地失去生机和活力,变得衰弱直至死亡。但是眼前的杨姐,她精力充沛,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少妇的活力,谈吐举止一如常人——她的状况,跟魔气入体的症状完全不同,要许岩解释的话,他实在解释不上来。
许岩苦笑着摇头:“抱歉,我本领浅薄,怕是看走眼了,杨姐莫怪。我胡言乱语,自罚一杯赔罪。”
说罢,许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许岩这么干脆利索地认输,杨姐和赵嫣然都愣住了。然后,杨姐也笑了:“许先生太客气了,现代人工作忙碌压力大,吃的很多都是垃圾食品,身体确实容易出毛病。许先生提醒我注意身体,这总是一件好意,这也是有备无患嘛,我该感谢许先生的,我也敬许先生一杯。”
当下,杨姐也说了几句客气的场面话,然后告辞出门。
许岩装逼失败,吃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瘪。虽然杨姐和赵嫣然都善解人意,也给了他台阶下,但许岩毕竟是少年人心性,他自己都觉得无趣。这顿饭也吃得没意思了。
尽管赵嫣然极力奉承,想把气氛给搞活跃,但许岩心里藏着迷惑,赵嫣然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她心下嘀咕:这明明是这位许公子自己多事折腾出来的,现在他丢脸了。却要怪到自己的头上,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吃完饭,俩人结账出来,才七点多钟,赵嫣然转头过来望着许岩,很认真地提议道:“岩子,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看部电影吧?我知道,今天放一部刚进来的美国大片。听朋友说很精彩的,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许岩心里藏着事呢,他对刚刚遇到的怪事好奇得要命,哪有心思看什么电影。现在,他是只想尽快回宾馆去把朱佑香留下的秘籍好好地翻阅一下,看看其中是否留下了关于这种奇特现象的解释。
“嫣然,今晚我还有事要回去处理,看电影的事,我们改天吧。”
虽然很想和许岩呆久一些,但赵嫣然也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她乖巧地点头:“好哇,我送你回去吧——不过,岩子,下次我再约你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出来啊,不能再放我的飞机了啊!”
当下,赵嫣然开车,又把许岩送回原先的宾馆里,俩人在楼下道别——其实,依着赵嫣然的意思。是很想跟着许岩一同上去坐坐的,看看大家之间是否还能发展点别的什么出来,但看着许岩神情淡淡的,连邀请自己上去喝一杯咖啡的客套话都没说,赵嫣然就明白了,眼前的心不在焉的大男孩是真事,他真的没心情陪自己的。
送走赵嫣然,许岩上楼回了房间,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朱佑香留下的白鹿书院资料查看。但他反复翻遍了,资料上都没提到这样的例子——按照书籍上的记载,普通人若是受到魔气的侵蚀,倘若没有修真人士的救治,结果都是逃不掉一个死字,差别之处无非就是死亡过程和时间长短罢了。
在台灯前看完了那厚厚的一本书,许岩疲惫地揉揉眼,望向了窗外。这时候,夜色已深,窗外都市的灯海如同海洋一般在眼前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大地尽头的天边。看着那灿烂的灯海,许岩的心情却是彻底的黑暗。
许岩的正在思考着呢,这时候,电话却是突然响起来了,许岩瞄了一眼手机,是文修之的电话,他接了电话:“你好,文哥?”
“岩子,你还没睡吧?哦,我吃过饭了,正在学校操场里散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跟岩子你商量——没吵醒你吧?”
“没有,”许岩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文哥,今晚的事,谢谢你了。”
文修之的语气很惊讶,像是他压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似的:“啊,岩子,你说的啥事啊?你谢我干什么呢?”
眼看文修之还是在装糊涂,许岩“嘿嘿”地笑起来了:“文哥,我说的是赵嫣然的事。。。谢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过了一阵,文修之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干巴巴的,透着阴谋被揭穿后的尴尬感觉:“呵呵,岩老弟,这是小事,不值得专门说的。
女人嘛,嗯——对我们干事业的男人来说,女人虽然只是点缀,但没有了女人,生活就像做汤没了味精一样,那也是寡淡无味的。我知道,弟妹刚去,老弟你或许没那心思,不过,赵嫣然这妹子还算懂事,有她陪在身边,平时聊聊天或者干点你们年轻人爱干的事情,也可以解闷打发无聊的嘛!”
仿佛是怕许岩指责自己似的,文修之说了一大通的理由,听得许岩好笑——听文修之的语气,好像是怕自己来兴师问罪的。
何必呢?自己还没那么矫情,有人送漂亮妹子给自己,就算自己不接受也好,那也没必要去生气的。
看着文修之絮絮叨叨的,好像要有说个不停的趋势,许岩不得不打断了他:“文哥,你今晚找我,不是专门为说赵嫣然的事吧?”
“哎,岩老弟,被你这样打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有件事,我要征求你意见的。”
很少见文修之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来说话,许岩微微诧异:“文哥,你说就是了。”
文修之斟字酌句地说:“今天你回来。我考虑了下,忽然有了个想法:你现在已经是副团级的干部了,却是一直没实职安排。这样,在你的履历上,级别虽然很高。但一直缺乏实际工作履历和工作经验,从你的长远发展来说,这对你很是不利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担任一个实职比较好,从能发挥你工作特长的角度来说——现在,四局情报分析处副处长这职务,你有兴趣吗?”
“要我当副处长?”听到文修之这样说,许岩真是完全呆住了——虽然自己已参军入伍,也混成了级别不低的军官,但在内心里。许岩却是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军人、一名官员的自觉。
许岩总觉得,官场上的事,这完全是文修之他们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在许岩心里,自己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而已,与那传闻中“水很深”的情报部系统之间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怎么也没想到,文修之会真的让自己去当官!
“喂喂,岩子,你还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了?喂喂!”
听到文修之的催促声。许岩这才醒悟过来。他沉声说:“文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记得,情报分析处的副处长,好像有人了啊?高敏副处长不是在这位置上?”
文修之笑了笑——电话里。许岩也看不到文修之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仿佛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对方淡淡地说:“高敏?局里已决定了,对他另有任用——安排派他去黔西南工作,负责在金三角地区派驻,协助联合国禁毒署。在当地开展禁毒和情报搜集工作。”
听了这话,许岩愣住了——他虽然是外行,但他也能想得出来,总部机关的处长和被派遣去金三角地区的情报站,这存在多大的区别。总部机关的处长,既体面又安全,还有着远大的前途;而被派去金三角去跟那帮毒贩和军阀打交道,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说,也因为远离中央和总部,这种工作一般也没什么前途的。
他轻声问:“高处长——高敏,他出什么事了?”
或许是因为此刻只有他和许岩俩人,对着许岩这个可信任的心腹,文修之毫不顾忌:“高敏这家伙,他不是东西!我栽培了他,他却暗中给我捅刀子。
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次你被审查,就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他知道你要回来了,偷偷把你的行程告诉政治部那边,却骗我说你还在俄国。而且,黄夕给四局的报告,也被高敏截留下来了——他偷偷拿了一份复印件交到政治部,给他们提供整你的材料!
倘若不是你给我打了电话,只怕你被立案了,我还不知道这事呢!高敏恐怕以为,我这趟去培训之后,情报部和四局就要变天了吧,他立即想转换人家码头,那也靠得太早了!
这个人,你以后不必在意他了,我想听的是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这副处长的职务就是你的了!”
在这一瞬间,如果说许岩一点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许岩虽然是个修炼者,但他也有着年青人特有的虚荣心。想到自己以仅仅二十岁的年纪,就能在要害机关担任副处长,手握大权,这件事如果让家人、朋友和同学知道了,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尤其是自己的老爸,他可是一直鼓动自己,毕业后去考个公务员的,他对自己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毕业后能考进县里面的税局或者公安局上班,当一个每天可以穿着制服朝九晚五上下班的公务员,这样他就可以沐浴在邻居们羡慕的目光里背着手来回溜达着,对着邻居们风轻云淡地谦逊道:“公务员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工作那么累,工资又低,真的没什么好的。。。我家小岩其实真不怎么喜欢做这个的——还是你家的小南好啊,出去闯荡世界挣大钱,这才有出息啊!”
到时候,如果让老爸知道,还没毕业的自己已在京城的解放军总参谋部当了个处长——哦,副的——那老爸的那张脸还不得给笑得烂掉了?这下,老爸还不嚷着说“光宗耀祖”啊,然后在家门口连放三天鞭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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