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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覃寒山两人在过了白玉渭水桥后,便与杨坚毅、王霖分道扬镳,沿着咸阳南下武关大道连夜驰骋。??????w?ww?.?b?i?q?u?g?e?.?c?n?在经过蓝田塬的大营时,王建将林弈颁下的军令交给大营前的守卫队长,吩咐他亲手交给营中的蓝田将军,而后又匆匆上马,饶过蓝田军营,继续向武关赶去。
武关是秦国的驻军四塞之一,北接崤山山脉,南频丹水河谷,直接威胁原战国时楚国的淮北富庶之地,也是秦国关中的东南大门,寻常驻扎两至三万山地步军,主要是防范楚国及山东其他战国偷袭。秦昭王时,山东六国合纵联兵攻秦。楚国春申君曾率五万楚国山地精锐之师及十万齐军,欲趁正面函谷关大战之时,偷袭东南的武关。结果,被白起部将在武关前东南处的臼口谷地,以两万重甲步卒伏击,一仗杀得血流成河,狼狈溃逃出崤山山脉,结果又被白起的铁骑包抄,几乎全军覆没。武关前的山地通道,蜿蜒曲折、崖高谷深、狭窄难行,地形险要不下函谷险道,故而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武关的作用降低,守军兵力也有原来的两至三万降到一万上下。
然而,自陈胜吴广起义,山东重陷入战乱之后,武关对于秦国中心的关中腹地来说,其门户作用又骤然凸显出来。武关若失陷,则山东叛军可越过商於郡的熊耳山,长驱直入直逼关中平原。而关中秦军除了能在蓝田塬处再设一道防线外,几乎无险可守。故而,除了东面的函谷关,林弈一直担心武关的战事。若是刘邦部行动神,那便有可能在林弈等人还未在蓝田塬布置好第二道防线之前,强行突破蓝田塬,直逼两百里外的都城咸阳。
王建两人遵照林弈的将令,一路上换马人不歇,昼夜兼程赶路。实在熬不住了,便伏在马背上,边赶路边打盹,连干粮也是在马上匆匆啃几口了事。虽然时令已是严冬十一月,可连续数百里地在纵马奔驰,两人厚实的缁衣里头竟也全是潺潺冒汗,冷风一吹,冰凉凉的竟让这两个铁塔壮汉齐齐打了个冷战。
蓝田大营距武关三百余里,两人奔行一昼夜,翻过商於郡的熊耳山,进入广袤的崤山山地,便快要接近武关。两人放慢奔行度,随时警惕留意着前方道路及四下松林,生怕不小心与刘邦的前军斥候突然遭遇。然而,如此缓慢摸行了二十余里,眼瞅着翻过前面一道山塬便可见到武关城,王建两人却依旧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莫不是林将军估计有误,刘邦盗军尚未攻破武关?”王建一面在马上颠簸驰骋,一面心下猜度道。
天色行将暗淡之时,王建两人堪堪登上了那道山塬。借着朦胧云光,两人瞅见山脚是一片谷地,一条山路从谷地中央穿行过去,路的尽头有一大片民房,再向东一拐,便是建在峡谷间的方三、四里的武关关城。武关东西走向,城墙用夯土垒筑,外包青色砖石,门洞处的城楼高约三丈。整个关城不大,但却是据险而建,北依高俊的少刁山,南临武关河,只需有一军守定关城,纵是有数倍十倍之兵力,亦是难以轻易破关。
此刻在这片抵近关城背面的山谷之中,却是遍地军帐,军营中,时时传来人喊马嘶,还有阵阵袅袅炊烟升起。“是守护关城的秦军?”王建暗自疑惑道,随即又摇头否定掉。山谷里的那些军帐,布置的杂乱无章,车马器械到处摆放、随意乱丢,丝毫没有秦军军营的整肃之象。再定睛往关城处细看,王建心下兀地一骇,关城上秦军素有黑色大纛旗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土黄底色的大旗,旗上一个大字远远的望不清楚。很显然,武关已经易手,山塬下的这片军营及关城上的守军,很可能便是沛公刘邦的军马。
“王兄,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覃寒山自然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低声问了句道。
“天黑之后,摸入营寨,查清谷地敌军的底细再说!”王建皱眉沉思片刻道。虽然王建身形稍为矮小,但却曾任原秦军骑兵百长,也比覃寒山年长,所以曾任什长的覃寒山才会下意识地向他请示军令。
“诺!”覃寒山盯着山下依稀开始亮起堆堆篝火的军营,拱手应声道。
正在此时,王建突然一打手势,示意覃寒山作噤声退下山脊。两人刚刚退到山脚树林中藏定身形,一队轻骑晃晃悠悠地奔上那道山脊,停了片刻,便又转到别处去了。
“确是刘邦的楚军无疑!”隔着树叶缝隙,王建看清十数丈外的那队楚军身上土黄色军衣,沉声肯定道。(刘邦此时还未自立为汉王,名义上依然归属楚怀王治下,故而刘军军衣仍沿用楚军制式的土黄军衣。)
“应该没现你我吧?”覃寒山担忧道。
王建摆摆手道:“不会的,看这队骑兵的样子,像是大营营外游动的巡哨骑兵。”顿了顿,接着道:“你我便在这树林里暂歇,等入夜后,再行动!”
“诺!”覃寒山低声应诺,便与王建一道牵着那六匹战马,找一处水草较为丰茂之地喂养刷洗战马去了。
戌时时分,王建两人草草垫补了几张锅盔酱肉,安顿好战马后便悄悄摸到离军营百步开外的草丛中趴着,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刘军大营。因为秦军制式的精良铠甲黝黑亮,在夜色中极易反光,两人索性取下身上铠甲、长剑、弩弓等物事,仅留身上那件衬甲的黑色军衣,再带上一把防身匕,便准备摸入刘军大营探查军情。
刘邦军中的士卒以疲民无赖居多,加之刘邦治军颇为宽松,但求军士在战阵时能用命即可,故而军纪较为涣散。因了如此,这帮披着楚军外衣的疲民无赖们,便将吃喝赌博的习性带入军营之中。已将近亥时时分,营内还有成堆的楚军士兵聚在一起,或围在篝火旁烤火取暖吃喝赌骰子,或来回走动乱串扯谈,闹哄哄的也没军官前来管束,整座军营直似大梁城里夜市般喧闹。
静静趴在草丛中的王建,一面忍受着天寒地冻、虫爬蚁咬,一面皱眉暗暗疑惑道:“如此这样一支军队,居然也能破得了至少一万以上的大秦锐士把守的要塞武关?委实不可思议。”眼见已到深夜,而刘军大营却依然人影憧憧,此刻摸进去难保不被这些正在吃喝玩乐的楚军觉。王建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只好向身旁的覃寒山打手势继续潜伏待命。
覃寒山点点头示意明白,便回过头继续盯着人声喧闹的刘军营寨。此时的节气已是三九寒天,江河已经上冻封流。虽暂时无雨雪寒霜,但仅穿着一件棉布军衣,爬在冰冷的草丛之中,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覃寒山望着远处军营中火红的篝火堆,又冷又困之中,竟迷迷糊糊地睡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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