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薛莹没管蔡锳的问题——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透露自己是建安侯府三小姐的事情。????笔???趣???阁ww?w?.?b?i?q?u?g?e?.?c?n“谁要杀他吗?”
“蔡三少一到灾区就采取了霹雳手段,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有人要杀他也不奇怪。”合安婶终于开口了。
“那也是皇上派他去的、朝廷派他去的,难道就没有别人保护他,要你们出手?”
赵庄头低头轻叹,合安婶看了蔡锳一眼,后者沉着脸:“据我所知,不管是皇上还是朝廷方面,都没有想过要派我去灾区。我的委任,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和意愿之外,包括皇上。”
“皇上、朝廷都不愿意?”薛莹觉得这情况莫名地滑稽,“但他们还是派你去了。正因为他们都不愿意,所以不管是皇上还是朝廷都不会管你的下场?”
蔡锳犀利的眸光透向她:“小小年纪,你懂得还不少。”
薛莹总算有点头绪了:蔡锳在各方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被委以重任,想要在短时间内震住灾区的形式,肯定会损害不少人的利益,其中不乏朝中权臣,他在家中并不受宠,也就是说一点后台都没有,突然上任,完全就是朝着一条死路狂奔而去啊。不由喃喃:“在没有任何后台的情况下你还敢做那么多,胆子真够大的。”
“蔡锳所作所为,但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蔡锳语气铿锵。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薛莹除了对他的精神表示敬佩之外也无话可说。
“小姐,我们找你来的目的不是商讨这些的。”合安婶试图把话题转移回去。
“不弄清楚这些,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薛莹揉了揉太阳穴,“好吧,如果是这样你们要救人我也理解,但是我必须先确认一下,这件事建……我的家人知道吗?”
赵庄头跟合安婶同时摇头。
“你们作为家仆居然敢私自行动,做的还是这么危险的事情?”蔡锳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就不怕给主人家惹祸上身吗?”
“他们对于清扫证据非常有经验,不会被人追查到的。”薛莹也不知道该自己对这种事该赞赏还是批判了,虽然赵庄头他们做的是好事,但确实欠缺考虑了,毕竟一不小心搭上的就是整个建安侯府啊!
合安婶有些尴尬:“小姐……”
薛莹挥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看向沉默许久的昔昔,“这件事跟昔昔有什么关系?”
昔昔抬起头,终于开口了:“我派人去接蔡三少的时候,跟赵庄头他们碰上了。”
“所以你们都误会对方是来杀蔡三少的,大打出手了?”薛莹总算明白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找我来干嘛?”这趟浑水,她并不想淌进去好吧?
合安婶没好气:“昔昔执意要把人带走。”
薛莹微微挑眉,还没说话呢,昔昔就呛回去了:“那你们凭什么把人带走?”
“你想要带他去哪里?你自身都难保!”
“我敢派人去救他,就有保住他的把握。”昔昔桀骜地抬起下巴。
蔡锳双手环胸:“还没有我说话的份了?”
合安婶直接忽略了他的抗议,继续与昔昔对阵:“你想让他为你干什么?”
“我用不着跟你禀报。”
“刚才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原来你们救我不过是想要利用我啊?”蔡锳冷笑。
“都别吵。”眼看空气中都带着火光了,薛莹简短的一句让三方都闭上了嘴巴。薛莹盯着合安婶,话却是对蔡锳说的:“蔡三少,如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还是顺从些吧。”
蔡锳皱眉刚要抗议,薛莹已经站起身:“昔昔,跟我回去。”
“可是……”昔昔有些不满地看向蔡锳。
“你想跟我吵吗?”薛莹一记冷眼瞥过来。
昔昔从未看过薛莹如此犀利冷漠的模样——大多数时候,薛莹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性格温顺柔和,差点让她忘记了,薛莹同时也是抓住了她最大把柄的那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赵氏夫妇找薛莹来做裁判的原因——昔昔现在桀骜不驯、心高气傲,谁的话都不听,唯有薛莹能制住她,因为,薛莹手上有她的儿子。
眼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昔昔乖乖起身跟着薛莹离开,蔡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知道薛莹的身份在这些人中是最高的,但昔昔之前那软硬不吃的样子他也是见识过的,薛莹这个小丫头能有如此威压,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合安婶迟疑了一下,追到门外。
“小姐。”
薛莹站住,转身看她。合安婶难得地似乎有些不安:“小姐,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牵连到您,更不会牵连建安侯府的。”
“我知道。”薛莹声音清冷,“我相信你们。”
“那……”合安婶看了一眼昔昔,有些担忧。
“我明白,我会好好劝她的。这个娘调.教不好,她的儿子就更没法教养了,明途师父托付给我的事情,我没忘。”
她身后的昔昔听闻“明途师父”这几个字,皱起眉头。
合安婶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您能明白那就好了。”
薛莹迟疑了一下,凑近合安婶,小声问:“她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合安婶一愣,这才现薛莹的眼圈有些红,眼神一软,轻喟:“我不能说。”
那就是默认了。薛莹点点头,没再就此多说什么:“昔昔带来的那些人你安顿一下吧,他们恐怕要过一阵才能离开了。”
“是。”
上山的路上,昔昔忍不住问:“薛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明显是让合安婶暂时扣押她带来的那些人。
“给你个机会而已,你不是想要把蔡锳带走吗?”
昔昔不明白:“可你不是已经站在赵氏夫妇那边了吗?”
“他们怎么说都是你长辈,你最好放客气点。”薛莹冷了声音。
“他们?”昔昔有些不服气。
“昔昔。”薛莹站定,抬头定定看着她,“感孝寺的平安符从来都不是白拿的。”
“你什么意思?”
“我在感孝寺修行半年,只能获得母亲一年健康平安,而你的平安符,能让你重新说话,能保你一世安稳,付出的代价又会是什么呢?”
昔昔一怔。
“你若有恨,倒不如恨到底,有点骨气地把平安符还给感孝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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