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纪还小吗?等瑶儿大了……”
薛骐摇头:“不对眼就是不对眼,勉强也没有用。??????w?ww?.?b?iq?u?g?e?.?c?n”
廖云溪嗔了他一眼:“那你还眼巴巴地把人家接到府里来?这安京城里谁不知道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把人家庚儿收做半个学生了?您敢说当初不是打着帮瑶儿相看的念头?”
“我当初确实有那个念头,不过后来是因为实在喜欢庚儿,才继续留他在府里的。”薛骐叹气,“瑶儿和庚儿不合适这件事,最受伤的其实是我呀!”
廖云溪哼了一声,斜睨他:“所以现在庚儿求娶莹儿,你心里其实乐坏了吧?”
薛骐摇头,一本正经:“我心疼庚儿。”
“去你的!”廖云溪忍俊不禁地推了他一把。
整整三天,薛莹都在药力作用下昏昏沉沉地,只知道三夫人怕她没人照顾,把冬寻放了出来。甄妈妈来过一次,一看见她的样子就哭晕了过去,气得三夫人干脆把她送到了别的地方安养去了。
兴许是白天睡多了,这天夜里薛莹忽然惊醒过来,坐起身凝神侧耳倾听。
守夜的冬寻现她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问:“小姐,怎么了?”
“冬寻,你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
“声音?什么声音?”冬寻听了听,摇头,“没有啊。”
薛莹闭上眼睛再次仔细听了听:“有声音的,在很远的地方。”
“小姐……”冬寻一脸怜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薛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狂跳不已,充满了不详的预感,干脆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冬寻吓了一大跳,忙追上来:“小姐你还没有好……”
“嘘!”薛莹让她闭嘴,打开门。
“三小姐!”门外竟然站了好几个丫鬟婆子,看见她开门,齐齐吃惊。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婆子道:“三小姐快进去,吹了风小心头疼。”
薛莹没理会她们,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月明星稀,万物俱籁,白天的炎热虽然已经散去大半,但夜风中还是带着烈日暴晒过后的味道。
“三小姐……”那婆子还要说话,却被薛莹举手拦下了。
她指着院墙的方向:“那边是什么地方?”
“再过去是荷香苑……”
“不是。”薛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是说,安京城的那个方向。”
“那边是西市,西市再过去就是西城门。那边可不太平,听说西城门外聚集了很多流民,前几天还有流民不知怎么的偷偷溜进城了呢,幸好巡夜的及时抓住了那几个人……哎哟!那边怎么亮起来了?”
果然,薛莹所指的西边忽然亮起了橘红色的光,而且光线越来越明显。隐隐约约中,仿佛有些噪杂的声音传来。
“暴……暴乱吗?”冬寻颤抖着问。她们之前在联安城也经历过一次,虽然最终有惊无险,但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薛莹深吸一口气:“只怕是的。”蔓延多地的骚乱,终于来到大固的都安京城了。
婆子听闻,吓得脸色白了白,但毕竟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很快镇静下来跟身后的丫鬟道:“快去通知夜巡。”
小丫鬟虽然也吓得瑟瑟抖,但毕竟没有失态,听命令快步往院子外跑去。不多久就有夜巡的婆子赶来了。
“赶紧回屋去,天亮之前不要随意走动!”
薛莹环顾了一下周围,虽然声响细微,但可以感觉到府里的夜巡人和护卫已经行动起来开始加强守卫了,她心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拉上双脚软的冬寻就回屋了。
那婆子看着她依然镇静的背影,脸上闪过几分探究的神色。
这天夜里虽然经历了一场骚乱,但幸好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临近西门的半条巷子被烧,除此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是安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生流民暴动这种事还烧了半条巷子,差点酿成大祸,天子震怒,一瞬间人心惶惶。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对于薛莹来说,接下来生的事情可比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暴乱”震撼多了——蓝依的父母到了安京城,并且居然同意了她和蓝庚的婚事!
这件事是廖云溪告诉她的,廖云溪那一脸如同天上砸馅饼般的喜庆让她不得不把满腹的质疑和反对硬生生憋着。但无论如何,对于这庄莫名其妙掉头上的婚事她很难保持淡定。
她明白在这个时代婚约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拜托,她满打满算还不满八岁,至于这么着急就定下婚事吗?
只是廖云溪的表现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她有没有毁容,能定下这庄婚事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面对这等好事她就该给祖宗烧高香、给佛祖诸神一一还愿。所以如果她胆敢表现出一丁点的疑义或反对,面对的很有可能是轩然大波。
“悠云……就是庚儿他母亲,蓝家的当家夫人,本来说要来看看你的,我以你还在静养为由推辞了。虽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但这见第一面毕竟不能马虎,我想还是等你脸上的伤再好一点了,再让你们见面。”廖云溪拉着薛莹的手絮絮叨叨的,“庚儿也特别有心,这些天马不停蹄地给你找药方治你脸上的伤,听说他还写了信给蓝家各个地方的商行,让他们帮忙找那些珍奇药材。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蓝家也未必肯认这门亲呢……”
薛莹脸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拿掉了,露出来的伤口结了一层深褐色的痂,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要是不小心被小朋友看见了,肯定会吓哭的。这种时候,确实不好见外人,尤其是“未来婆婆”这种敏感对象。
廖云溪走后,薛莹还没从一脑门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孙姑姑慢悠悠地问了一句:“小姐想要听听蓝家的情况吗?”
薛莹不由翻了个白眼:“孙姑姑,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呢?”
孙姑姑微笑:“小姐,等你了解了蓝家、了解了这个蓝家的少爷之后,或许就不会这么抗拒了。”
“我不想了解。”薛莹摸摸因为太过激动用力说话而有些痛的脸,郁闷极了,“这都什么事啊。”
“真不想听?”
“外面怎么样了?暴乱是镇压下去了,但是那些流民怎么安置?还有,旱情蝗灾还在继续吗?”薛莹索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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