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磕头:“皇上息怒。笔趣』ΩΔ阁WwW.BiQuGe.CN”
“好,朕既然抓不到你们的破绽,就糊涂这一回。舜柔郡主与建安侯府恩义已绝,从今日起入皇室族谱,改姓慕容,自此双方再无瓜葛!”
薛莹谢恩:“谨遵圣旨,谢主隆恩。”
“你先别急着谢恩,你以为持有紫色令牌就安枕无忧了吗?高公公,继续!”
“是。”高公公领旨,“暗卫经过搜查,现一张贼人掉落的银票,出自……”他顿了顿才继续,“北原国的广元票行。”
偷看的是大固边防布军图,现场还掉落了北原国的银票,证据确凿,这分明就是通敌!
这下连薛骐的神色都变了。来之前他连那个人跟暗卫交手时所使用的招数都已经弄清楚了,自认为足够替薛瑶掩饰过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证据落在了那里。
“是……是我掉的。”薛莹颤抖着承认。
不得不认,因为薛骐的身上绝对不可以有那样的东西。她刚才敢把罪责推给薛骐就是因为笃定皇上不会因为薛骐一心护女而治他重罪,但通敌叛国这种罪不一样,越是得宠的臣子,染上这种怀疑之后下场就越惨烈。
如果薛骐出事,廖云溪一定不会放过冬寻,所以,她拼死也要保住他们一家三口——就算胸口已经快要爆炸了,也还要继续忍。
冬寻,冬寻,他们竟然敢动她的人,简直该死!
皇上冷冷看着她:“你收了北原国的银票,所以去查阅边防布军图?你刚才不是说查看机密档案只是因为好奇吗?”
“确实是因为好奇,我查看机密档案跟那张银票没有关系。”
“那你一个大固的郡主,身上为何有北原国的银票?”
“我……我……”
皇上的眼中杀意已现:“编不出来了吗?”
薛莹用力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我需要跟北原国的人购买定神散!”
皇上的眸光一缩。
薛莹神色慌忙:“我……我需要很多的定神散,很多很多。可是大固没有人有这种东西,我打听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北原国的商人,他说他有,可是他只收银子和北原国的银票。搬那么多银子去买东西太显眼了,所以我才拿了北原国的银票。”她使劲磕头,“我错了,我错了,请皇上恕罪。”
皇上慢慢靠在椅背上,眼神阴沉:“你换了北原国的银票,是为了购买定神散?”
“是。”
“那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薛莹不敢抬头:“父……父王给我的。”只有把事情推给绥王才能让皇上停止追问。
薛莹没忘记,皇上的手和眼都不能伸到绥王那里去,这是他对太后的诺言。
而皇上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他太重诺。
大殿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许久,皇上才冷笑:“关在地牢最深处还能手眼通天,不愧是我的好三弟。既然你们父女情深,朕就成全你们吧。来人,把舜柔郡主送去无间大牢,让她好好尽尽孝道!”
侍卫将薛莹拉下去之后,皇上起身,慢慢走到薛骐面前,盯着他:“心痛吗?这么好的女儿,你应该很舍不得吧?”
薛骐垂着双眸没有吭声。
“心痛就对了,谁让你胆敢心怀不忠?这种惩罚才能泄朕的心头之恨!”皇上佛袖而去。
待皇上离去,一直保持沉默的廖云溪这才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嘉俊?”
薛骐像是忽然惊醒了一般,转身大步离去。
晨露未晞,马车的轮子碾过寂静的街道。一道人影自后面追来,解押的侍卫拔出佩剑正要拦截,看清来人后一愣:“薛参政?”
薛骐越过众人,撩开马车的帘子。
马车里,薛莹眸光冰冷,与他对视许久才从齿缝挤出一个字:“滚!”
薛骐神色疲惫,眼睛通红:“恨我入骨,永不原谅?”
薛莹将手放在胸口,内里空旷,寂静无声。她忽然确定了一件事:她的身体里只有一个灵魂,真正的薛莹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所以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把话说出口:“对,我恨你讨厌你,只愿今生今世永不再见!”
薛骐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踉跄着后退一步,手上的帘子滑落,遮住了薛莹的脸。薛莹冷着声音吩咐:“走吧。”
马车继续行进,空旷的街道上只留下薛骐一个人孤独地站立着。
地牢。
因为外面的动静,绥王走了出来,看见薛莹便问:“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没有得到薛莹的回答,他这才察觉不对劲。她那惨白如纸的脸让他皱起了眉头,沉下脸:“生什么事了?”
“噗!”薛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绥王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低头看去,薛莹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眼角却有清泪滑落。抬眸看向将她送进来的侍卫,浑身的杀气让那些人不由心头一凛。
“滚出去,谁都不准靠近!”绥王喝了一句,将薛莹横抱起来送入了内室。
………………
侍卫颤巍巍地劝告:“薛参政,绥王今天早上吩咐了,说谁都不准靠近,这天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明天再来吧?”
“没关系,我再等等。”薛骐神色淡然,“你先出去吧。”
侍卫没办法只好先离开。
过了许久绥王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薛参政,稀客啊!”
薛骐抬手行礼:“王爷。”
“你是经过母后特许的使者,慕容勉派你来见我,我不得不见。”绥王坐下,“说吧,什么事?”
薛骐犹豫了一下才道:“舜柔郡主情况怎么样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是怎么欺负我女儿了,让她憋了一口血到我跟前才敢吐?”绥王冷冷瞪着他,“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
薛骐脸上的淡然瞬间破功,露出惊愕和焦急:“她吐血了?”
“对,吐血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人情况特殊,不管生什么病都不会有大夫来看,所以她还得继续忍着。”
薛骐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然内心正历经煎熬。
绥王却因此而感到开心,并且乐此不彼地继续往他心口捅刀子:“如果你是来关心我女儿的话那就不必了,她是我女儿,跟你没关系,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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