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是中国百姓心中很难磨灭的印记。
人是一种群居性生物,互相依靠、抱团取暖是我们本能的行为方式,延生到社会组织结构中,自然而然便是熟人方便办事!
不合理,不公平,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除非将执行者都变成毫无感情的机器人,让社会处在某种冷冰冰的程序化中,否则很难磨灭这一有血有肉的情感表达方式。而恰恰大灾过后人们需要的是秩序,但更需要的是人性的关怀,若真的采用机器人管制的方式,人们内心深处的不安会被成倍地放大!
这对心理是一种极大的压抑,未来这种情感需要宣泄,一旦爆出来,就很难判定会生怎样的事情了。
周时涛在前沿村待了没一会儿,便带着他的队伍向其它的村走去了,不过他的出现,给前沿村带来的变化却是非常明显的,原先还对撤离抱有一定怀疑和担忧的村民,在他来过后显得要自信了许多,对未来也有了一丝希望曙光。
这大概就是被我们广为批评的——裙带关系的作用!
从这可以看出,合理的时间、合理的事件,采用合理的处置方式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哪怕曾经被我们批评的事物,也可以挥积极正面的作用!当然前提是,血肉情感之上,还得有一个冷酷无情的程序化监管机构,对这些可能走偏的血肉情感,进行纠正!
……
头顶清风,脚踏黄土,在中国西北的辽阔土地上,曾经的河西走廊演绎过一出出帝国兴衰的剧目,而如今这一曾经的黄金通道、昔日的古战场,不可避免走上了没落沉沦的道路。
如今,全长12oo公里的河西走廊,处处可见戈壁荒漠,曾经富饶的丝绸之路黄金段,被生态问题折磨得苦不堪言。
祁连山山脚,桑老婆和她的老伴已在山脚下植树多年,三年前她的老伴去世,年过七旬的桑老婆便独自一个人继续在祁连山植树。
清澈的泉水汩汩流淌在松软而充满砂砾的土石上,给树苗浇了水之后,桑老婆用她那因为常年劳动而枯槁干瘪的手掌轻轻地拂动刚刚抽出嫩芽的圆柏树,动作轻柔,好像深怕伤到了树苗一样。
这些树苗就像她的儿子,看着这些新品种圆柏顽强的在恶劣环境下生长起来,桑老婆内心充满充满高兴。
“快快长起来,等你们长起来,这片地方就变成绿色了……”桑老婆呢喃说着,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老伴,她坐了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翻腾着的云雾,一时有些痴了。
“桑老婆,桑老婆!”大老远传来一阵悠远的呼唤,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厚厚大衣的络腮胡子村干部走了过来。
“库纳村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到来人居然是库纳村长,桑老婆有些意外。
“桑老婆,快跟我回去,国家下来了新指示,你这树不要植了,赶紧跟我走!”
说着库纳村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桑老婆的手,顺便将一旁的扁担、水桶等也收了起来,便往山脚下的村子走去。
“哎哎,库纳村长,你要跟我说清楚啊,什么树不要植了,树不植了这片山地就废了,你看看,现在一片山都已经绿了,只要再等树苗长起来,很快就能全部变绿,不植树了怎么行,不成不成!”
库纳村长愣了愣,看着桑老婆认真而充满憧憬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他用力叹了口气,“刚刚中央那边下了新指示,所有人员必须撤离,我们这边名单已经下来了,桑老婆你在优先撤离的名单上!”
“啥?要打仗了?”桑老婆浑浊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一听要撤离,不能植树,她的心里仿佛被挖走了什么似的。
“不是不是,不是打仗,而是比打仗更可怕的事情,哎,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必须撤离就对了!”库纳村长不知该怎么跟桑老婆解释,于是干脆不解释,直接将桑老婆带到了村委会那里。
此刻村委会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看到桑老婆进来,都给她让出了一个空位。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上面派来的秦连长,专门负责我们这边几个村的撤离工作,具体情况由秦连长给大家解释!”库纳存在自知自己不擅于传达精神,于是干脆让秦连长来说明情况。
秦连长好说歹说,现场的众人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秦连长,外星人要侵略地球,你莫要骗我……”桑老婆一听不是与其它国家打仗,而是所谓的外星人要来地球,一脸的不信道:“我们这里有啥,不植树连山都要荒了,外星人瞅得上我们这里?”
秦连长一脸苦笑:“外星人瞅上我们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要侵略地球却是千真万确的,上面既然安排了撤离,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还是请各位细心配合我的工作,这也是为了大家自己。”
“对了,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大家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说着秦连长拿出由民政部门提供的人员清单。
“嗯,没有遗漏,都在这儿了。”附近几个村的村长仔细审视了一番,确定地点点头。附近村子都不大,是以也不可能生遗漏的情况,这方面经过几十年的妥善处理,民政部门已经做到事无巨细了。
秦连长点点头:“那行,明天开始就撤离,请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中午准时在这里集合,我们会护送大家去集结地搭乘飞船离开的。”
散会后,人们三三两两离开,桑老婆却有些失神,她独自一个人又回到了祁连山的山脚下,那一片那植的小树苗前。
“老伴儿,上面的干部说要让我们离开,你说该怎么办好?”
来到树苗前的一座墓碑前,桑老婆轻轻用手擦拭了下墓碑上的字。
“那些孩子如果没有进行浇灌,很快就会渴死的……”
桑老婆抬头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昏暗的天空。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乌鸦在天上转了两圈,出几声“呱呱”的叫声,然后忽然下降,开始饮啄桑老婆用扁担挑上来的两担泉水……
“去去!去!”桑老婆见状连忙跑过去扑打,两担水挑上来不易,岂能让乌鸦随随便便饮啄了?
这还罢,忽然又有几只乌鸦居然开始去啄树苗刚刚抽出来的细嫩枝叶,桑老婆见了大惊,忙上前又是一番扑打!
赶走了乌鸦,桑老婆放下扁担,“唉,看来孩子们离不开我,我也放不下它们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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