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易平的要求,聂平有些犹豫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妖族这件事上肯帮忙的有多少人?”
我想了想道:“不好说,我也只能代表我个人而已,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四个都没问题。”
聂平点头道:“其他人也要尽量争取,这次我不能亲自去了,我得尽快把国内的核弹头找出来。”
“你确定国内一定会有?”
聂平点头:“肯定有,只不过落在了谁手里还不知道,目前还没有人和组织出来冒这个头。”
“这么低调?”
“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样我越担心。”
“反正有了你的诅咒它也爆不了,你担心什么?”
聂平道:“不是这么说,如果我能抢回一点时间找出本国的威胁,就有余力去帮助其它国家,给元妖来个釜底抽薪。”
我失笑道:“你这釜也忒大了点,抽得过来吗?”
聂平道:“我总得做什么吧。”
我说:“那你忙着吧,我去把他们找齐开个会。”
聂平道:“等你定好时间告诉我,神族那里我也去准备一下。”
我问易平:“你准备把我们这些人怎么弄到非洲去?”
易平道:“总之你们不能坐飞机,临近小国的机场已经都被恐怖分子控制了,还有我们的军机也不能载你们。”
“那……”
“我已经联系别的途径了。”
我感慨道:“怎么咱们倒成了偷偷摸摸的了?”
晚上,我把所有能找到的人――或者说妖都找来开会,其实也没几个,除了我们四个之外只有艾里克斯和王水生,外加一个孙满楼,红夜女这段时间又不知道浪到哪个夜场祸害男人去了,因为离得近,高大全也旁听了会议,另外参加会议的唯一一个人类是小绿。
我简单把易平交代过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言简意赅道:“我已经答应会帮人类的忙去非洲,还有谁去?”
阿破道:“这有什么说的,你去我们当然也去。”
我看看孙满楼道:“那么就剩你了,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孙满落挨个打量了一下我们,故意嘬着牙花子道:“哎呀,这我还得好好想想,我可是一只敬业的妖怪,但凡干好事,总得慎重考虑考虑。”
高大全白了他一眼道:“考虑个屁,我知道你就是想趁天气还没上冻之前用你那些苍蝇蚊子最后讹人一笔,你别以为雷老大抹不开面子不会劈你!”
孙满楼一缩脖子,翻着白眼道:“你觉得现在还威胁别人合适吗?但凡危急关头,你们神族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吧,小手工业者和富农也是要团结的对象嘛。”
我笑道:“我可以帮你申请补助。”
孙满楼顿时来神道:“能有多少钱呀?”
小慧道:“死心眼,这件事真要成了,你还在乎钱吗?”
孙满楼咂巴着嘴道:“总也不如给现钱来得实惠。”
阿破嚷嚷道:“你爱去不去吧,真等核战爆发了,你就等着和你那些苍蝇臭虫一起玩完吧,反正我是不怕。”
我笑道:“这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孙满楼想想也对,道:“那算我一个好了,不过补助还是得给……”末了又对阿破道,“另外,臭虫归高大全管。”
高大全:“……”
我转向艾里克斯道:“你呢?”
我们虽然帮助艾里克斯提前苏醒,可这也并非什么大事,人家再睡个几百年自然也会醒,而且他们吸血鬼恐怕也不用担心核辐射,自然也没有帮忙的义务和必要。
艾里克斯道:“这次事件有德古拉的一半,既然你们都去,我也跟着凑凑热闹呗。”
王水生刚要表态,我们一起道:“你不用说话了。”
王水生:“……”
第二天我告诉聂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聂平道:“那我通知雷神他们,明天下午我姨夫会派人去接你们。”
我问他:“我们怎么走?”
“我姨夫找了一位爱国人士,他会用船送你们到非洲西海岸登陆,到那以后他们会继续指引你们,直到找到联盟的据点。”
“爱国人士?”
“因为是尴尬时期,所以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另外你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目前知道的秘密只有军一级的首长才能看到,而你们的行动,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不是迟早得泄露吗?你指望那些手里拿着核武器的家伙把核弹头当情趣娃娃一样雪藏在家里?”
聂平无奈道:“说的没错,可是迟泄露一天我们就多一天准备时间,现在各国首脑都在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我明天去送你们。”
晚上,我们各自收拾东西,老史正好看见,他站在小慧房门口,把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咳嗽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又要上哪去?”
小慧低头整理东西道:“出去一段时间。”
“哈,还对我保密?”
阿破在另一间屋里道:“不用担心,有我照顾她呢。”
老史道:“你才是我最担心的。”
阿破受宠若惊道:“真的?”
老史横他一眼道:“我这么漂亮的闺女,身边总有个野小子在打她主意,我能不担心吗?”
除此之外,老史什么也没问。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雷和雷甜甜率先赶到王府大街,王水生拉着雷甜甜的手依依惜别道:“等哥回来再教你爬墙。”
雷甜甜咯咯娇笑道:“不用,我和水生哥一起去。”
王水生欣喜道:“你爷爷同意吗?”
“是我磨了好半天他才同意的呢。”
王水生大喜,冲老雷投去一个讨好的笑容,老雷哼了一声,和一边的老史聊天去了,老史嘿嘿笑道:“家里有个漂亮姑娘就是不省心啊。”
紧接着,李返背个小包姗姗而来,逢人就笑眯眯地打招呼,几个神族里,倒是也就他不那么让人讨厌。
聂平带了一辆大巴,和张泰伟一起来送我们,张泰伟把一大袋子零食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交给无双道:“你姐知道你要出门特意给你准备的,里头还有给小绿保养嗓子的茶叶。”
不远处,高大全和孙满楼一起走出他们的兽医门诊,孙满楼锁门,高大全就站在一旁和他闲聊着,很像是一对要去打牌或者喝酒的老哥们。
我看了看道:“人都到齐了吧?”
“恐怕还没有。”一个人带着帅气的笑容慢慢走来,肩上扛着一个包,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你们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阿破抓狂道:“你还不死心?”
林子文正色道:“做我们这个行业的,自暴自弃可不行,抓紧时间熟悉业务还来不及呢――现在竞争多激烈呀?”
“以后你是不是打算我走哪你跟哪?”
林子文微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
阿破大声道:“我非常介意!”
林子文把头扭在一边,假装没听见……
这会梅兰和虾仁也赶来送高大全,两个在一边喁喁私语,虾仁在他们脚边摇着尾巴,孙满楼感慨道:“多和睦的一家三口啊!”
不过最后无意中送行的人里还多出一位来:小胖子李学工。
开始小胖子还诈称是来找孟大妈的,最后才支支吾吾挨过来,凑到艾里克斯跟前,极力装做很随意的样子道:“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王水生一反绅士风度,大声道:“她没空!”
李学工吓了一跳,小心问艾里克斯:“这位是……”
“这是我孙子。”艾里克斯掐着王水生脖颈子把他拽到后面,爽朗道:“今天不行,我要走了。”
李学工这才注意到我们一大帮人,问:“你们要去哪?”
艾里克斯道:“很远,反正要坐船,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我好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学工还得上班呢。”
李学工挠了挠头道:“那个倒是不要紧,反正我的工作在哪都能做,主要是我晕船,要不我就真跟你们一起走了,出去旅游旅游也利于开发脑筋嘛。”
我听了他前半句吓出一身冷汗,真怕这个书呆子一时较真跟我们走,听了后半句才稍微放下心来,我半拖半拉地把他拽离人群,敷衍道:“回来一定请你吃饭。”
李学工认真道:“那怎么可以,还是我来请……”
迎着即将立冬最后的阳光,老史纹丝不动地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看着我们道别。
小慧走到他跟前轻声道:“爸,那我走了。”
“去吧。”老史干脆地说。
小慧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道:“等我回来,一定把一切告诉你。”
老史眯缝着眼睛,没说什么,有力地挥了挥手。我们都看出老头有点难受,上次我们去富加的时候他还能安之若素,可是通过这些曰子发生的事情他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此行充满凶险。
在老史的注视下,我们一行人上了车,只留下老头落寞的身影,艾里克斯抹了抹眼睛,王水生道:“奶奶,你伤心什么呢?”
艾里克斯感慨道:“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容易伤感。”
……
大巴车载着我们一路开向邻省的港口。
聂平在车上道:“大家这次去有两个目的,能消灭掉元妖最好,最重要的是拿到那些核弹头下落的清单,也好让各国政斧展开行动。”他转向雷神道,“老大,神族这边就拜托你了。”
老雷道:“不用多说,这是咱们神族的天职!”
聂平看着我,复杂道:“至于妖族……”
我笑道:“放心,我们尽力而为。”
老雷叹道:“当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会和妖族一起并肩作战。”
李返笑呵呵地说:“是啊,早知如此,何必打得肝脑涂地呢?”
阿破好奇道:“按说你既然受不了伤,就不应该死啊,你当年是怎么被干掉的?”
李返不急不恼道:“理论和实践大部分时候完全是两码事――按说你不是也不应该死么?”
……
因为本省没海,所以我们坐车只能先去邻省的码头,走着走着我们就觉得依稀相熟,上次我们去富加王国大概就是走的同样的路线,现在想来令人唏嘘,想到富加,自然浮现出叶子的身影,从各种媒体上不难看到关于富加的报道,这个富庶和平的国家正在他们美丽女王的带领下欣欣向荣,自从我回国以后和富加的联系并不算少,两次是叶子自己打的,还有几个是戈什的例常问候,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可是再想像当初一样一起摸爬滚打似乎也不可能了。想到这,我忽然悚然一惊,立刻想到在富加王国会不会也有人利用元妖散发的核武器来威胁叶子,那么小的国家,只要一个核弹头就全完了,保不齐邻边的大国都会利用这个机会浑水摸鱼一把。
刚想到这,车到了。张泰伟出示了证件,有一个水手便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走,刚到码头,我们就见一艘巨大的渔船停泊在港口,除了上次坐的振海号,这是我见过的第二大的渔船。
张泰伟道:“这就是送你们去的船,为了做好掩护,我们特意找了一艘真正在大西洋上作业的渔船,司令说的那位爱国人士就是他们的老板。”
说着话,水手已经把我们领上码头,那艘渔船上的陈列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一支二十多号的乐队严阵以待在船上,见我们一出现,指挥大手一扬奏起了激昂的《威廉退尔》进行曲,同时码头两边礼炮齐鸣,同时从船上冲下十几个身穿火辣三点式的美女,高举着花环用周星星电影里群美惯常的狂奔方式扑向我们,把花环挂在还在发愣的众人脖子上,继续投怀送抱温香软玉摩擦个不停。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人家的欢迎仪式,不禁小声对张泰伟道:“太张扬了吧?”
张泰伟礼貌地推开怀里的美女,苦笑道:“这个老卫呀,我告诉他要低调了还整出这么多夭蛾子。”
话音未落,船上一个爽朗的声音大声嚷嚷着:“这么快就来了?也没人喊我一声。”船头上,一条威猛的大汉出现在舷梯口,还在大步往下赶着。
我一抬头就愣了,这人目光也正好落在我身上,紧接着,我们两个异口同声道:“是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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