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将计就计
赵云没有说错,高顺的确是高阙塞中最能打的一个……什长,手下虽然连他本人只有十个兵,可是一丝不苟的结阵而斗,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硬是挡住了三十人的围攻,最后刘修让许禇派了十个虎士出战,高顺居然还支持了盏茶的功夫,让许禇觉得很没面子。
刘修把那个一脸油光的塞长和高顺一起叫到面前,宣布高顺从今天起就是假塞长了,问高顺有没有什么要求,高顺也没有‘露’出什么‘激’动的表情,淡淡的躬身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塞长留下了,对刘修提拔高顺,他很不满,但是又不敢说,低着头站在刘修面前。
“我知道,你能在高阙塞呆这么多年,一定也是个勇士。”刘修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想你也清楚自己犯了多少错,如果较起真来,你的脑袋够砍几次的。”
塞长额头上冒出了油汗,不敢吱声。
“你过去的事情,我且不与你计较,打好这一仗,我把你调到刺史府做官。”刘修顿了顿,声音变得非常‘阴’森:“要是打输了,你还有你那两个胡‘女’老婆,三个儿子,两个丫头的命,就没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包括刚断‘奶’的那个。”
塞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也相信你能打赢这一仗,所以你的老婆孩子我先送到晋阳去,等你一打完仗,就可以夫妻团聚了。”刘修摆摆手,示意塞长出去。塞长又惊又喜,感‘激’涕零的磕了头,跌跌爬爬的出去了。
赵云笑道:“大人,你可吓着他了。”
“对付这种老兵油子,讲道理没用的。只有两个手段,一个是威‘逼’,一个是利‘诱’。”刘修捻着手指,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大战之前不能自‘乱’阵脚,我直接一刀砍了他。”
赵云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那大人岂不是要将边关诸塞的将士斩杀大半?如今肯到边疆戍边的,有几个是道德君子。”
刘修长叹一声。汉武帝刘秀取消了郡兵的都试,把全民兵役制改成了募兵制,到边疆戍边的人除了驰刑徒之外,就是以招募来的人为主。募兵制也有其好处,那就是应募来的多少有些武艺,少些牵挂,战斗力要强一些。但他们既然是为钱而来,在捞钱上当然不择手段,贪墨军饷这类的事情简直是不值一提,杀良为盗也是情理之中,当军饷不能正常发放,杀敌的赏赐不能及时到位的时候,他们变兵为贼的可能‘性’也就大得离谱。
更重要的是,当危险超过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或者敌人出更高的价时,他们就会成为敌人的帮凶,监守自盗、通敌这样的事情在边关屡见不鲜,为国牺牲是非常可笑的事。
“武士也是士,是保家卫国的士,不能成为土匪强盗的代名词。”刘修轻轻的拍着膝盖:“子龙,要改变这个印象,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赵云欠身施礼:“愿追随大人。”
“好了,高阙有了高顺,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鸡’鹿塞那边解决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鲜卑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赵云微笑不语,但发亮的眼神却表明了他的兴奋。
“大人……”于扶罗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惶急不安的看看赵云,又看看刘修。刘修心中一紧,顿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他身子一紧,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事?”
“鲜卑人从杨树湖杀过来了。”于扶罗话还没说完,泪水就下来了:“我父亲半路遭到鲜卑人的袭击,损失惨重。”
和连身材瘦高,和槐纵的健壮英武正相反,他显得比较文弱,即使是穿上了战甲,还是掩盖不住身体的单薄。他的相貌很平庸,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细长,眼珠藏在细缝中,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赶到光禄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夫人阿黛拉的车队,却看到了四具斥候的尸体,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半天之后,他发现了阿黛拉被劫的现场。
现场没有活口,连战马都没有活的,能被带走的细软都带走了,剩下的都烧了,那辆‘花’费了和连二十金的大车烧成了一堆焦木,三百‘精’锐基本都在——只是成了死人,身上的‘精’甲和战袍都被剥掉了,赤‘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中。
和连立即赶回红日部落,他没有对落置犍落罗说,而是先对落置犍谛敖——最疼阿黛拉的长兄说,你妹妹是在你们部落的领地出事的,看来这里并不没你们说的那么安全。
落置犍谛敖没有他父亲那么多的心思,小妹的被劫已经让他‘乱’了心神,他们深知‘女’人——特别是妹妹那样的‘女’人落到敌人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再被和连一‘激’,他立刻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带着本部的一万多骑就冲向了杨树湖,他得到消息,不管是匈奴的右贤王羌渠还是汉人的大官刘修,这些天都在杨树湖。
他们来迟了一步,等他们到达杨树湖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扎营留下的坑‘洞’和灰烬。和连一面派出斥候四处打探刘修的去向,一面向沿河向南进军,准备掳掠附近的百姓,先祭祭刀,用鲜血刺‘激’一下将士们的杀气。
结果大出意外,城外一个汉人也没看到,斥候来报,所有的汉人全部在朔方城里,朔方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戒备森严,看起来人不少。
落置犍谛敖大感惊讶,朔方城荒废已久了,什么时候又有了那么多人,那些百姓全跑到城里干什么,他们不打鱼,不打猎,吃什么?
和连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刘修的去向,在得知刘修和羌渠一起向了高阙塞方向之后,他劝住了准备攻城的落置犍谛敖。他说,攻城?我们拿骑兵攻城吗?汉人已经有了准备,我们却来得匆忙,要攻城就要付出非常大的伤亡。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不能以最短的时间打一个胜仗,到时候拿什么向你父亲‘交’待?我们应该去追刘修,抓住刘修比攻破朔方城更有用。
落置犍谛敖觉得有理,跟着和连向西追了一百多里,这时候听到一个消息,羌渠和刘修在一起,总兵力一万三千多人,比他们只多不少,如果追上去肯定是一场硬仗,‘弄’不好他们还会吃大亏。落置犍谛敖犹豫了,没有战果固然不行,打了败仗更没法‘交’待,可是现在已经进入汉境,如果一战不打,一无所得,就这么退回草原的话,他应该怎么说。
这时和连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羌渠手下总共六万多口,能打仗的人也就是一万出头,他把主力带在了身边,那营地剩下的人就很有限,我们何不去扫‘**’他的部落?那里只有两三千人,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以我们的实力可以轻松取胜。
落置犍谛敖大喜,转头带着大军直扑羌渠的部落所在地,正如和连所说,羌渠为了向刘修炫耀实力,带走了绝大部分战士,营地只剩下老弱‘妇’‘女’和不足三千的战士,面对杀气腾腾的鲜卑人,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一战即溃,大部分被生擒。
落置犍谛敖轻松的发了个大财,士气高涨,在带着战利品返回草原的时候,从高阙返回的羌渠得到了部落被和连掳掠的消息,立刻带着将士们追了上来。
和连再一次发挥了他的狡诈,他让落置犍谛敖且战且退,裹胁着俘虏一路前行,然后在杨树湖设下埋伏,将羌渠‘诱’进埋伏圈,迎头痛击。
羌渠损失惨重,在亲卫骑的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好在和连他们的兵力也不占绝对优势,不敢围死,只是吃掉了断后的人马,大约两千多人。两次战斗加起来,羌渠损了四五千人,小半条命没了。他被和连的两次突袭打寒了心,不敢再独自向和连叫阵,一面向单于求援,一面向刘修求援,希望刘修出手帮他夺回部落,要不然他这次就完了。
不过三五天时间,羌渠就陷入了困境,而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鲜卑人为突然进攻朔方。不错,他是对刘修说过鲜卑人可能有异动,刘修也对他说过,鲜卑人确实可能有异动,但那只是双方互相试探而已,谁会想到鲜卑人真杀过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洗劫了他的部落。
他后悔莫及,如果不是想向刘修示威,带走了大部分战士,落置犍谛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洗劫他的部落,如果不是部落被洗劫,他又怎么会急火攻心,落入陷阱,再次被打得大败。
草原上的部落看起来很强悍,其实也非常脆弱,只要一场大雪,牲畜就会大批大批的冻死,部落就会受到重创。只要一次大败,就能使一个大的部落元气大伤,一个小的部落彻底灭亡。
他这次遭受到的损失和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灾一样残酷。
刹那间,所有的雄心壮志如‘春’天来临时的冰雪一样涣然消解。
在临河城,羌渠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刘修。
“右贤王,损失如何?”刘修关心的问道。
羌渠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还没有说话,眼眶就湿润了。“大人,我……我这次损失太大了。几乎整个部落都被和连劫走了,人马也损失了三千多,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修想笑,可是看着眼前士气低落的匈奴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宁城一战,双方‘激’战了大半个月,最后死伤不过四五千人,可是现在和连在三天之内打了两仗,就把羌渠打残了,不仅掳走了几万人,还伤了三四千战士,一个强大的部落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戏志才送来的消息说,和连和槐纵比就是一坨屎,檀石槐手下的大将没有几个看得起他的。现在看来,和连就算是一坨屎,也是一坨能砸死人的硬屎,至少他足够‘阴’险。他准确的抓住了羌渠‘露’出的破绽,险些整死羌渠。如果让他来打这一仗,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也会非常满意。
“和连究竟有多少人?”刘修一面安抚羌渠,一面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究竟有哪些人的战旗。”
羌渠虽然心神大‘乱’,但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细思量了一下,不是很肯定的说道:“大概在一万人左右,而且是红日部落的主力,但是不是落置犍落罗本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刘修皱皱眉,思索片刻,把袁绍等人叫了过来,一起商量。韩遂冷哼一声:“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打成这样?”
羌渠臊得满脸通红。
“敌情不明,我建议立即向南转移。”韩遂大声说道:“右贤王八千多骑都被打败了,新败之后,伤兵满营,士气低落,能不能再战是个大问题。我们只有四千多人,无法正面硬扛一万多的鲜卑人,我建议先避其锋锐,等打听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人再说。”
袁绍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向羌渠的眼神中有些轻蔑。前些天羌渠吹牛吹得天‘花’‘乱’坠,转眼间就被鲜卑人打得鼻青眼肿,袁绍非常看不起他。
羌渠被韩遂和袁绍表示出来的情绪打击得不清,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他们的个人意见,还是刘修的意思。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向刘修求援的希望就落空了。
“大人,看护匈奴人是使匈奴中郎将的职责,大人只是长水校尉,没有指挥匈奴人作战的权利。”赵云不紧不慢的说道:“就算田中郎不会计较大人,但是传到洛阳,难免会有人因此弹劾大人,到时候陛下也会很为难的。”
刘修点点头,很无奈的看着羌渠。羌渠沮丧的低下了头,赵云已经把话说得很到位了,刘修的确没有权利越过田晏来和他们匈奴人一起征战。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右贤王,我们一起南撤吧。”刘修劝道,“先‘弄’清情况,单于和田中郎来了之后,我们也好配合他们作战。”
羌渠无奈,只得应了,随刘修一起向南撤退。
刘修虽然没有主动迎上去,却也没有简单的逃跑,他从吕布招来的马贼中‘抽’调了两百多熟悉地形的‘精’锐补充到徐晃的斥候曲中,命令徐晃把斥候曲撒出去,严密监视鲜卑人的动静,为了防止斥候曲的力量不足,他还从楼烦曲‘抽’了一部分箭术高超的人与斥候曲一起行动,吕布手下的两个曲则一直游戈在大军周围,作为第二梯队的警戒力量。
三天后,刘修撤到了青盐泽。
看着冰天雪地中有如两面碧镜的盐泽,刘修沉思了片刻:“停止前进,召诸司马前来。”
袁绍等人飞马赶来时,刘修已经下了马,站在盐泽边,几个士卒正剩着用马皮做成的小船在盐泽中试探深度。
“我想在这里打一仗。”刘修对袁绍等人说道:“鲜卑人追得太紧了。”
“这里?”袁绍犹豫了一下,“这里地形很独特,和连不会不小心,他一定会提高警惕的。我们未必有偷袭的机会。”
“是的。”刘修笑了,“据斥候曲的送来的消息,鲜卑人已经大举入侵,不仅仅是和连那一万人了。红日部落的大帅落置犍落罗也来了。”
袁绍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为了他‘女’儿?”
“为了红日部落的荣誉。”刘修微微一笑,“高阙塞和‘鸡’鹿塞也传来了消息,狂沙部落正在调兵遣将,入侵在即。”
袁绍用力的一拍大手:“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确应该打一仗,要不然等鲜卑人大举入侵,我们的士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正是。”刘修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四个司马:“第一战,谁愿意做先锋?”
“我!”吕布和韩遂不约而同的说道,袁绍张了张嘴,没吭声,赵云脸‘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刘修却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了一脸不屑的王允:“子师,你有没有兴趣?”
王允嘴角一咧:“如果大人相信我,我自然责无旁贷。”
刘修点点头,又转过头对吕布和韩遂说道:“你们也不要沮丧,你们是破敌的主力。”
吕布嘴一咧,无声的笑了。
“让将士们做了准备,我们要打仗了。”刘修摇摇马鞭,示意他们各自去准备。袁绍默默的走了,赵云留在最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刘修:“大人,楼烦营以骑‘射’士为主,人数也太少了,恐怕攻击力不够啊。”
刘修笑笑:“我知道。”
赵云点点头,既然刘修知道,想来刘修已经有了主意,他就不用多嘴了。
……
和连勒住战马,看着眼前的金连盐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成白雾,缭‘乱’不去。他紧了紧大氅上的狐领,用马鞭指着眼前的金连盐泽道:“我们要是占了这里,就不用再‘花’钱从汉人手上买盐了。”
落置犍谛敖大笑道:“这算什么,前面还有个更大的盐泽,比这个大好几倍呢。”
和连有些不高兴,我能不知道前面那个叫青盐泽的大盐泽吗,我在看地图的时候,你在喝酒,你知道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现在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大哥,你觉得刘修会逃到什么地方去?”和连压住心里的不快,指着南面的天空:“他会不会一直逃到大山以南?”
“就算他逃到洛阳,我也要把他抓回来。”落置犍谛敖沉下了脸,用力的凌空‘抽’了一下马鞭。他已经接到了父亲传来的消息,刘修抓走了他最疼受的妹妹阿黛拉,居然把阿黛拉当成了营妓,一想到妹妹被那么多汉人糟蹋,他的心里就像在滴血,恨不得抓住刘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对和连无动于衷的神情非常不满,阿黛拉是他的夫人,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我比你还气愤,可是带兵打仗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和连解释说:“愤怒不能救回阿黛拉,只有冷静才能战胜敌人,才能救回阿黛拉,并把耻辱百倍的还给那个可恶的汉子。”
和连一字一句的说道,目光中的愤怒不加掩饰。落置犍谛敖见了,这才心平气和了一些,如果不是和连的冷静,他现在很可能还在强攻朔方城,绝不会有这么大的战果。没有这样的战果,父亲也不会默认了他擅自出兵的事实,反而在其他人面前表示这是他的安排。
“我们如果能要在大帅到达之前再打个胜仗,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红日部落继承人了。”和连拨转马头,和落置犍谛敖并肩而行,用羡慕的口‘吻’说道:“不过大帅对你那么好,就算你不打胜仗,他也会把大帅的位置传给你的。我就不同了,槐纵死了两年了,大王还是只记得槐纵,眼里根本没有我,不肯把他的部属‘交’给我。”
落置犍谛敖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大王才四十出头,强壮得像头狮子,就算是槐纵还活着,他至少也要等二十年才能做大王。你有二十年时间可以证明自己,又担心什么?别的不说,这次你的表现就非常好嘛。”他拍拍和连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帮我救回阿黛拉,我一定支持你。”
“阿黛拉是我的夫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救她回来。”和连强忍着心中的快意,悲凄的说道:“那个汉子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如果我手里有槐纵那样的实力,我早赶上去和他决一死战了。”
“现在你有我,就是有了实力。”落置犍谛敖拍着‘胸’脯说道:“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打,我听你的。”
和连感‘激’的笑了一声,看着金连盐泽道:“这两个盐泽靠在一起,中间有大约两三里的通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埋伏?“落置犍谛敖吃了一惊,再看向盐泽的眼神多了几分恐惧。
“嗯。”和连自信的点点头,“藏在两个盐泽中间,在我们通过的时候冲出来,就能将我们的队伍拦腰截断,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应该怎么对付?”落置犍谛敖虽然不够聪明,但打的仗也不少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和连的意思,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的问道。
“他们想要出奇不意,可是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他还有什么奇可言?”和连从容的用马鞭拍打着手掌:“我们就设个圈套,等着他来。”他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对一脸敬佩的落置犍谛敖说:“用他们汉人的话说,这叫将计就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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