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痕迹
凶手真正要杀的人是林本,无疑了。
而想要知道凶手是谁,也许可以从林本身上入手,毕竟在花郎的印象当中,凶手杀人都是有一定目的的,而只要知道了目的,也就知道了凶手是谁。
小溪附近,并沒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想來凶手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仍旧可以做到不惊不慌。
甚至,经过一夜凝露的清晰之后,连他们身上的气味都沒有了。
这个地方已经沒有什么好调查的了,花郎命人将尸体带走,可就在这个时候,花郎突然发现一点特别之处,那便是林本尸体上的那些伤口,那些被匕首捅的伤口。
在一般情况下,匕首上是沒有凹槽的,普通百姓身上用的都沒有,而只有军营中的士兵所用的匕首才有凹槽,而匕首上之所以有凹槽,是因为这样更利于杀人,匕首一刀下去再抽出來,凹槽能够带出大量的血,这样一來,被捅的人自然要死的快一些了。
如今,林本的尸体上的那些伤口,很明显是有凹槽的匕首捅的,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军营中的人。
可军营所在离这个地方有半天路程,想來凶手杀人跑这么远,是不太可能的,那么根据这些來进行推测,有以下这几种情况:
第一,这个地方兵荒马乱的,凶手偶然间得到了士兵遗留下來的匕首,因此用那个匕首捅了林本的尸体。
第二,凶手是个逃兵,他逃出來之后,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也带了出來。
这两种都是有可能的,而为了验证这个,花郎他们少不得要去一趟军营了,不过在此之前,寻找那条恶犬的任务也不能松懈,再有便是对林本进行调查,把他的过去全部调查一遍,看看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的恨他。
这些调查都是可以交给童卓來办的,所以吩咐下去之后,花郎和阴无错两人骑着快马直接去了军营。
这可能是花郎第一次去军营,不过他的心中却沒有激动,有的是紧张和不安,因为在这个军营之中,他有一个恨他的人,于青海。
虽说于青海掌管军营中的采购,而他这次去可能并不会接触到他,可事实难料,谁又能够说得清呢。
快马奔驰了半天,他们终于來到了军营之中,军营很大,到处都是帐篷,士兵不停的巡逻操练,不时从中传出厮杀之声。
如今的大宋号称有雄兵百万,当然,花郎并不怀疑这个数字,不过他更清楚的是,大宋养了这么多兵,却并沒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雄壮,因为大宋是抑武的,所以就算兵很多,可也沒有让他们真正的强大起來,每年,朝廷拨发的军饷已经超出了很多,可是当朝之中,却并沒有对此采取任何的行动,就好像他们都很清楚,大宋的边境之所以还安稳,并不是说有什么名将,而是因为他们大宋的兵多,他们可以跟西夏,跟辽国拼,一个不够就拼两个。
这是大宋的优势,当然,几十年后,庸兵太多,对大宋來说也是劣势。
花郎通报了姓名,不多时有一名侍卫领他们去了一间帐篷,帐篷中坐着不少将领,当中一人气势最是威武,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花郎知道,他便是这个地方的统帅白霁。
花郎和阴无错两人向那白霁行礼之后,随即将临西城外林家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番说完,又道:“在下怀疑凶手可能是军营中的逃兵,所以我们想知道在这最近两年间,或者更为精准一点,两年前,都有逃离了军营。”
花郎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之后,便立在那里等候白霁的回答,这件事情对白霁來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他一句话,立马就会有人帮花郎去调查,可是当花郎看到白霁脸色的时候,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妙,因为白霁很显然不想帮花郎调查这件事情。
见白霁不语,花郎又道:“林家村命案,对厮杀如常的军营來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那里的村民來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在下奉皇命巡按各处,遇到了这样的命案,却也不能不管,还请白将军能够体谅则个。”
白霁神色微微有变,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來:“将军,不能同意了这个小子。”
花郎虽是奉皇命而來,可他毕竟沒有官阶,因此被人称为小子,也是不差的,只是如今的花郎已过了而立之年,被人称为小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太合适。
而就在这声大喊落下之后,从外面走进一人來,这人身材魁梧,一脸胡子,他进來之后,白霁微微凝眉,道:“于将军,为何不可帮花公子呢。”
听到白霁的话后,对于來人是谁,花郎已然明了,阴无错见这于青海想反对,心中便有气,可花郎站在那里笑而不语,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继续站在一旁等着,不过虽是等着,他却是十分警惕了的。
于青海进來之后,微一拱手,随后说道:“将军,这花郎调查命案那是他的事情,跟我们军营何干,难道他说调查,我们便调查了不曾。”
于青海的这句话有些无理取闹,甚至根本就沒有理可言的,只是他这样说,倒是让白霁有了理由拒绝花郎了,只是有些话,却也不能说的太过直接,所以这个时候,白霁微微一笑,道:“花公子,你奉皇命來此调查命案,我白霁自然是同意的,只是这军营关系我大宋安危,其中更是有不少机密,如果被敌人知晓,只怕我大宋将要岌岌可危了,如果因为花公子的一件命案而导致大宋朝的危险,不知到时这罪责该有何人承担,所以……”
白霁的话并沒有说完,不过意思却是再明确不过的了,军营之中机密太多,不便向你花郎透露,你若识趣,就赶紧离开。
听完白霁的话后,阴无错顿时怒道:“我们不过是想知道逃兵的情况罢了,怎么可能危及大宋,难不成,你们在坐着吃空饷的勾当,怕我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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