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扫了韩邝和楚万锋等人一眼,顿时明了诸人的心思。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人都没有反抗的心思,显然皇权的威望已经深入他们的心底,这对一个武者的强力部门来说几乎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要是皇权鼎盛,镇压四方的时候还好说,可是现在明显是皇权衰弱的时候。护龙山庄和东厂就完全没有将皇权当回事,其他例如锦衣卫、西厂等也是冷眼旁观,唯有六扇门仍然战战兢兢,看来六扇门的没落不是没有原因的。
武者要都是如此性子,那还修行什么,不如去读书做官好了,至少多了些生命安全。
韩邝和楚万锋互相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韩邝站出来,对着雷动委婉地说道:“雷兄,要不还是听钦使大人的,暂时将人手撤回来,这样也好集中人手。万一哪里出问题的话,也好及时救援……”
说到后面,韩邝也说不下去了,显然自己都知道这话糟心得很,而且狗屁不通。
钦使听到韩邝的话,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是也知道如今的情形不比以往,下面的人个个人心思变,还是小心点好。至于雷动,哼,以后有的是收拾对方的机会。
钦使不满意,雷动则更加不满意。对于他来说,韩邝和楚万锋原本只是六扇门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是秦云将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让他们有了现在的地位和权势。可是对方不仅没有全力效忠,反而在秦云不在的时候阳奉阴违,如今更是公然抗命,投效他人,这是要‘造反’啊!
“韩大人,楚大人,难道你们忘了秦大人离开前的吩咐吗?”雷动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
听到雷动提及秦云,不仅韩邝和楚万锋身子一颤,封定和那个钦使更是当场打了一个哆嗦。秦云人虽离开了,但是他的阴影还是在众人的心中挥之不去,那酷烈的手段是所有与他为敌的人心中的梦魇。
韩邝和楚万锋能够被秦云看重,当初甚至与之为友,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韩邝和楚万锋两人已经恢复了平静,不仅没有被雷动的话所影响,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秦大人的命令我们固然听从,但是我们更是朝廷的臣子,秦大人也是。朝廷有令,我等自当遵从,秦大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秦大人离开的时候与现在的情况不同,我等因势而变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相信秦大人在这里也会有着不同的看法。”韩邝声音平静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之所以投靠秦云,尽心尽力,除了对六扇门情况的不满和对秦云的敬佩外,更多的还是因为朝廷的命令。秦云是总捕头,他作为下属,自然要听从秦云的命令。
私谊固然有,但是在他们的心中,朝廷则更加重要,多年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某个人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好,好,好。”雷动不怒反笑,拍着手说道。“韩大人和楚大人不愧是朝廷忠心臣子,一身忠肝义胆让人敬佩。要是换作往日,雷某一定要跟两位大喝一场,可惜我们是道不同啊!”
说话间,雷动神色一冷,高声喝道:“拿下。”
韩邝和楚万锋与雷动共事过一段时间,甚至对方那谨慎的性格和阴沉的手段,早已经戒备起来。当雷动话一出口,两人当即准备拔刀相向,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完全的拔出武器,只觉得突然间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顿时,两人心中一阵冰凉:“不好,遭到暗算了。”
韩邝和楚万锋两人一软,立刻被后面的人接住,正是暗算他们的人。两人不可置信地望着暗算他们的人,居然都是他们多年的心腹,这一结果顿时让两人如堕冰窟,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冰冷,直透进骨髓。
韩邝和楚万锋两人还好,只是被制住。而封定早在第一时间就被身后的人枭首,血喷的老高,头颅上双眼死不瞑目地瞪得老大,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的死了。钦使更是吓得连声尖叫,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几声,就被一个身穿血红色衣裳的高手制住,连手上紧紧握着的金牌令箭也被夺下,毕恭毕敬地交给雷动。
眨眼的时间,偌大的房间内除了雷动的心腹外,其他有着别样想法的人纷纷被制住,要么就是直接斩杀。就如站在封定那边的一干人等,虽然同是六扇门中人,但是毫无半点留情。
而此时,雷动身后除了一众心腹外,还有着一行身穿血红色衣裳,面色阴沉的高手,正是雷动组建的‘血羽’!
而刚刚动手的,大部分都是他们,下手最狠的也是他们。
雷动没有在看韩邝和楚万锋,而是挥了挥手让人将两人和钦使带下去。要不是韩邝和楚万锋两人都是秦云看重的人,雷动早就将两人当场斩杀,他最看不起墙头草似的人物。
虽然韩邝和楚万锋不是,但是他们的举动却很相像。
韩邝和楚万锋是逃过一劫,但是他们的下属心腹却没有那么好的命运。雷动虽然想当场斩杀,以儆效尤,可是望了望下面的人,觉得现在不是让下面人太紧张的时候,于是只是破了一众人的丹田,关押了下去。
雷动又发了一连串命令,好稳定住局势。当他正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猜测皇宫里意图的时候,突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个翻身,看也来不及看,手中的长刀如白练般猛然向着前方劈去。
长刀横空,如同劈山断岳,势不可挡!
下一刻,长刀停住了,被两根手指牢牢的夹住,丝毫动弹不得。
“雷大人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被秦大人看重,坐镇六扇门。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来人赞赏地望着雷动,语气悠闲,气度自若。
雷动看清楚来人的长相,顿时心中苦笑一声,再也没有了战斗的欲望,无力地松开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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