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天亮得早,俺起得虽然早,不过天上也白蒙蒙的,还是能看到点儿东西。俺上了山,就拼命往上蹿,直往老林子里扎,想着先选一个好地方,然后慢慢采,到时候谁都没俺采得多!结果,俺就撞邪啦!”
他说:“当时啊,俺顺着一条山道往前走,走到最后没路了,俺就随便找了一条道往上走。其实那也不算是路,就是伐木工人伐树时,把树从山上往下推,用树木硬画出来的一条小路。”
“俺当时在小路上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那感觉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背脊上一阵阵发凉,像是有人瞅着你一样。俺当时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又不敢回头看,就把手里的柴刀攥紧了,想着不管来啥,俺回头就给它一刀!”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那种感觉渐渐消失了,俺才松了一口气,结果抬起头一看,就发现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山上突然起了一层雾。”
“那雾气很怪,平时的雾,都是雾气蒙蒙的,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这个雾不是,这个雾就是贴着地,厚厚一层,像旋风一样,在你脚底下乱蹿,看着都让人慎得慌。而且吧,平时的雾气都是灰白色的,它倒好,竟然是粉红色的,看着就有些个邪门,闻着味道也有些不大对劲!”
“俺当时觉得这个雾有点儿不对头,也没敢多呆,就躲着它走。又走了一会儿,就发现那雾越来越大,不光是贴着地了,像是一堆堆的粉红色的雪,堆得有一米多厚,人走过去,用脚一踢,都能给它踢散啦!那味道也越来越重,闻起来有点儿辣味,也有点儿腥味,呛得人老咳嗽。”
“俺当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这哪是雾啊,这分明就是雪嘛!不行,这不能往上走了,再走肯定就出事了!俺就把衣服脱掉了,捂着嘴,到处找,想找一个雾小点的地方。后来,就发现了一个泉眼,泉眼那边的雾气就稀了,能看见点儿东西了。俺就跑到泉眼那,把衣服蘸湿了,捂住鼻子、嘴巴,坐在那儿等着。”
“要说起来,这一场雾还能有多大?一般来说,那太阳一出来,不就没啦!没想到,那雾气一上来,就没下去,整整耗了一上午。太阳倒是出来了,就在头顶上,朦朦胧胧的,像个要熄灭的火炉,无精打采的,根本打不散那雾。”
“俺在那边干坐了一上午,哪儿都不敢去,结果一直到了下午,那雾气才慢慢散掉了。俺早晨出来得早,没吃早饭,饿得只喝水,差点儿没把俺给撑死。”
花格子问:“瞎子哥,那雾到底是咋回事啊?”
瞎子冷哼一声:“咋回事?就是揍死你,你都猜不出来!”
花格子讨好地说:“那你就跟我们说说呗!”
瞎子说:“俺在那边饿了大半天,又喝了一肚子水,走都走不动,心里也一肚子火,想着这雾气到底是咋回事,俺得过去看看!当时那雾散是散了,还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往上看过去,那雾气是越往山上,雾气越厚。那山下的雾都散得差不多了,山上贴着地还有不老少!”
“俺就顺着雾气往上走,憋着一股气,想着非得看看那雾气到底是咋回事!走了一会儿,俺就觉得头晕脑胀的,用湿衣服套着头都不行,俺就把风油精都涂在了太阳穴上,才支撑住,终于爬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才发现山顶上很平整,也很开阔,干干净净的,一棵树也没有,阳光从上面照下来,照得人身上舒舒服服的。俺还没顾得上喘气,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吓住了。在俺前面没多远的地方,有一条足足有水缸那么粗的大蛇,那大蛇浑身金黄色,金翅金鳞,就跟传说中的小龙一样。它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大张着嘴,嘴巴往外喷着浓浓的雾气!俺当时一下子就懵了,原来那雾气是这条蛇吐出来的,难怪会有毒!”
花格子忍不住赞叹着:“那大蛇吐的雾能把整座山都给罩住,那得有多大啊?”
瞎子冷哼着:“多大?哼,要是你看见了,早就吓尿啦!”
我忍不住刺激他:“那蛇莫非是个造雾机器,它还能弄出来那么多雾?”
瞎子哼唧着:“你咋知道它就是蛇?说不准人家是条龙呢!你没听说过啊,吞云吐雾,吞云吐雾,这吐的不是雾是啥啊?!”
这时候,花格子突然说了一句话:“你们说,咱们遇到的这个雾,会不会也是啥吐出来的呢?”
我们一下子愣了。
再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首先这雾气来的时间完全不对,现在并不是起雾的时间。
其次这雾气来的如此怪异,气势汹汹,又是如此浓厚、诡异,真有点儿像是瞎子说的那样,像是从一头远古巨兽的口中喷出来的。
我们几个都被这个想法吓住了。
这要是真有一头远古巨兽,那它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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