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天皇宫的传令官来了一趟,说是要你我参与凯旋庆胜宴。”冯八面从柜台底下翻出一个裱着金边的长方函书,随手拍在柜台上。“我就不去了,你替我给九阳大帝带个话,顺便将这些千年凤栖木也带去。”
冯八面一招手,山海居大堂的后门打开,呼呼地风穿堂而过时,一根一根的凤栖木也随着风进了大堂,在上官逍遥面前叠放的整整齐齐。
“这凤栖木对你这个主修灵魂阴性功法的人来说肯定是熏起来十分的不适,但若是九阳大帝那样的极阳之体烤上一阵大概会获得不错的助益。”冯八面依然低着头算账,左手在算盘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还有这个茶樽你也带着吧,里面的水跟李海天那老小子的九江寒水有点类似,大夏少有几个阴性功法又身居高位的人,放在我这里也是吃灰占地方。”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再次谢过冯掌柜。”上官逍遥一挥手将半个大堂的凤栖木收入戒指中,一拱手便领着小八要离开山海居。
“等会,小八你先隐去人型,若是你与肖遥的关系被有心之人知晓,会给肖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冯八面这时才抬起头,招呼小八将自己的身形遁入春秋壶中。
小八向上官逍遥微微鞠了一躬,身体便消散在空中。
上官逍遥推门离开山海居,一脚步入大街便感受到了与往日不一样的气氛。
山海居正位于直通皇宫的正阳门主干道上,从上官逍遥的位置向南可一直看到城门外的传送大阵,向北便是文武百官上朝所需穿过的皇宫大门。
此时正有一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往皇宫走去,身后跟着一小队身穿崭新盔甲的重剑士兵。沿途的黎民百姓正凑在马道两旁围观士兵。
上官逍遥看着这般景象,越发感到这些士兵略显熟悉,便踱步往人群凑去。
这时候帝境的威势自然而然便让人群为上官逍遥让出一条道路,上官逍遥见状便淡定的往人群中走去。
“你哪来的家伙,好大的威风啊?”一个打着绑腿的泼皮对人群自动为上官逍遥让路感到不满,从人群中跳出来凑到上官逍遥脸前叫嚷,胸前开襟的布衫露出多年没洗澡才会出现的一层灰斑,刺鼻的气味直直的冲着上官逍遥袭来。“知道这街上归哪位爷管事吗,这地界老子去衙门上一坐那知书都要怵我三分,你知道么你。”
上官逍遥从背后掏出折扇,手中一摇将这阵刺鼻异味驱离自己周围,才感到状态好些。
“麻烦让一下好吗?”上官逍遥不想与这个泼皮一般见识,以礼相待道。
“老子不让,你给我在后面堵着吧!”泼皮踮脚往上官逍遥身上凑去,唾沫眼看就要喷到他脸上。“你这不懂规矩的我让你大爷!”
“怎么回事,谁要坏规矩?”这时候街边站着的青衣衙役们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争执,竖着手中的杀威棍往上官逍遥身边凑来。“我们可没答应呢,谁敢坏天阳城的规矩?”
上官逍遥面带微笑看着凑来的衙役,心想把这泼皮丢给他们后自己好往前去看看这走过去的人马是哪部而来,为何自己看去如此眼熟。
“官爷,小子这里呢!”让上官逍遥没想到的是泼皮凑了上去,而衙役对他也是略显有礼。“就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邪法把原本好好地人群挤到两边,还有好几个人互相都踩到脚了呢。”
衙役皱着眉头强忍恶心让泼皮凑到他耳朵旁边,听完他对上官逍遥曲解后添油加醋的作为。
“就是这样的,官人们你们该说怎么办吧!”这时上官逍遥才发觉泼皮是有龅牙的,所以他的唾沫星子才会四溅乱飞。
“就你小子是吧,扰乱人群,惹是生非,按照规矩你现在趴在地上让我们打二十板杀威棍就不必去坐大牢了。”其中一个高头大马的衙役举着杀威棍站到上官逍遥身前凶神恶煞的喊道。
上官逍遥皱着眉心里万分的不耐烦,但又不好意思对这些平民出手教训,现在他连身上的帝威都要小心翼翼的控制好,生怕泄露出一丝就会伤及无辜。
“唉,原来那些老辈与高人们从不在市井中抛头露面便是这个原因吗。”上官逍遥一边要忍受这些人在耳边的聒噪,还要注意自己的帝境势威有没有溢散出去,原本大伤初愈的好心情就这么乌云密布起来。
“天杀的,你小子是个傻子吗!”高大衙役见上官逍遥只是一直在皱眉摇扇,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不觉恼怒万分,举起杀威棍便要当头打向上官逍遥。
“别别别,大熊你消消火,这我来处理便是。”旁边一个戴着高帽的衙役见大熊就要一头将上官逍遥打死,生怕闹出人命的他急忙站出来将大熊拦下,示意几个闲着的衙役将大熊拽到一边。
“这样吧小兄弟,我看你这打扮细皮嫩肉的二十板子杀威棍恐怕要出人命。我们当差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物,你手上有玉钱没,交出玉钱来便免了这杀威棍的惩罚。”这个戴高帽的拦下大熊后转过头来向上官逍遥说道。
上官逍遥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脸庞略显英武的衙役,心道是合着这一唱一和的就是为了他身上的玉钱,倒也是好算计。
“玉钱的话。。。多少才算是能免了我这二十板子。”上官逍遥若不是实力高强聪慧过人,恐怕就信了这衙役唱的白脸,转念一想倒也看看这些家伙坏到什么地步,索性陪着演下去。
“咱按规矩来,一板子一个玉钱,你给我二十玉钱我便让手下将这二十板子全部不打了。”衙役见这上官逍遥这么好说话,索性狮子大开口说道。
“我这里没有零碎的玉钱,倒是有个这个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我换点玉钱用。”上官逍遥心里暗道这些衙役莫非是穷疯了,一玉钱一板子那冯八面也不用开什么山海居了,逮着那些帝境皇境的家族族长或者长老就讹玉晶算了,然后上官逍遥又装出一股胆小怕事的样子将手伸入怀里,假装掏出的一块初级玉晶。
“呦呵,公子哥这我可受不起,您还是揣着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受不起受不起!”衙役见上官逍遥从怀里就这么大咧咧的掏出来一块初等玉晶,知道了上官逍遥身份绝非一般人物,态度立马低声下气起来。
就在与这一群衙役泼皮纠缠着的时候,上官逍遥听到身后一声战马嘶鸣,然后就是一声熟悉的怒吼:“保护将军!”
霎时间人群再次沸沸扬扬的吵杂起来,上官逍遥还听到盔甲急速奔跑时才会发出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然后便看到一个举着重剑的士兵一脚将身前的衙役踹倒在地,重重的踏在其胸口,杵地到腰的重剑直直的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将军可曾遭受惊扰?”原本的重剑士兵方阵此时将上官逍遥团团围在中间,手中的剑指向周围的衙役们。
这时候骑着马的将军才从马上下来,蹬蹬蹬跑到上官逍遥身前便是半跪在地,口中喊道:“肖遥将军恕罪,末将眼拙未能及时赶来!”
上官逍遥看了一眼这位将军,从头盔中隐隐露出的银发让上官逍遥知道这副盔甲下的身躯已是苍髦之年。
“花将军!花将军快快请起,小子肖遥无颜受此大礼!”上官逍遥看到对方腰间的佩剑才记起这是汗门原时接替夏重楼的第二任先锋花将军,赶紧跟着半跪在地双手扶肩将其搀起。“花将军在汗门原立下汗马功劳,我区区一个无职谋士怎能受您拜见。”
“肖遥将军乃九阳大帝身前受将剑者,依律统领天下兵权,调度大夏战事。乃是九阳大帝之下,亿万人之上,还望肖遥将军莫要埋汰了自己!”花将军站起身子后依然低着头,大声说道,前半句是对着衙役喊出上官逍遥是个什么身份,后半句是点提上官逍遥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尊卑有别。
那几个衙役与泼皮自看见士兵们从马道上离开冲向他们时便知道了自己惹上了完全不敢动的人物,被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精锐踹倒在地时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敢默默忍受重脚连哀嚎都不敢发出。
当见到当朝名将急先锋花将军在上官逍遥身前一跪时,泼皮反涌一口血就从嘴里吐出来,花将军第二声肖遥将军时,那大熊一翻白眼就背气过去,第三声九阳大帝之下亿万人之上时,高帽衙役就要将脖子往重剑上撞,嘴里还大喊着:“我死有余辜,还望两位将军绕我家人一命!”
若不是士兵反应够快将手中重剑向上急抬,此时街上就已经多了一具血涌死尸。
花将军见这群衙役有悔过之意,不想再在此庆功之日治人大罪,便望向上官逍遥,暗示其轻罪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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