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无名这话,众人顿时愣了一愣,随后南宫燕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人的夫人久不归,他们来此寻找,有什么奇怪的?”
大家都认同南宫燕的说法,而苏无名则浅浅一笑,道:“既然是来找人,又何须那么多,而且一幅来者不善的样子,如果你的朋友久不归家,你来询问,会是个怎样的态度呢?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只怕是先好言相询的吧?再者,那些人一上来就说香山寺藏污纳垢,他们还没有问便猜测上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一早就知道了宋莲跟悟通方丈勾搭成奸的事情了呢?”
众人微微凝眉,觉得苏无名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仔细想想,事情还真是如此,何人会在夫人久不归之后,就立马说她与和尚有染呢?
“相公说的在理,只是不知接下来相公想怎么办?”温婉儿望着苏无名问道,此时天寒,离新年越来越近,像温婉儿这样的传统女子,自然是希望能够早些破案,这样大家好过个团圆年的。笔?????趣阁?????w?w?w?.biquge.cn
苏无名略一沉思,道:“既然那些无赖是赵温派来的,那我们去一趟赵府好了。”
下得香山寺,温婉儿和南宫燕以及江英林云先行回府,苏无名和唐雄两人则去赵府,这种事情,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唐雄和苏无名两人正合适。
两人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后来的赵府门外,赵温身为员外,在钱塘县做有好几处生意,城外更是有不少田产,因此家境十分富裕,因为年底的关系,府里府外都是张灯结彩的,好不绚丽辉煌。
唐雄上前拍打了几下府门,不多时,一名下人开门,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唐雄瞪了那小厮一眼,道:“大理石司直苏大人来访,快去通禀。”
苏无名的名气在钱塘县那是没的说的,几乎是家喻户晓,这赵府小厮一听是苏无名,连连大开府门请苏无名等人进来,并且连连对府里的其他小厮吩咐着要他们赶快去请老爷。
在客厅稍坐不久,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来,这中年男子身披貂裘,十指之上全有板子,脸蛋圆圆的,一进来便笑道:“草民见过苏大人,只不知苏大人怎有空来我这里?”
在苏无名跟前,这赵温是不敢随便坐的,只在苏无名示意他坐下之后,他这才在末尾坐下,看到赵温坐下之后,苏无名道:“本官这次前来,是为了你夫人失踪一事的,不知赵员外可有什么要说的?”
苏无名来意并不难猜,所以在苏无名说完这些之后,赵温连连说道:“我夫人一向信佛,可没想到几天前她去香山寺上香还愿,竟然一去不归,这……这可真是让草民忧心如焚啊,还望苏大人一定帮忙,将拙荆给找出来。”
苏无名本想给赵温一次机会,可是没有想到赵温却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苏无名心头微怒,随后微一凝眉,冷声道:“赵员外,本官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你夫人上山还愿,一去不归,你担心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你却怎能做出派人上山闹事之举来,并且说什么香山寺藏污纳垢,把你夫人给藏起来了?”
赵温一惊,连连辩解道:“大人明察,想那佛门之地,也不是什么清静之地,佛门中人,也多是趋炎附势之流,一开始我就是不赞成夫人去那种地方的,可她信的真,我也没有办法,草民夫人久不归,在下一时心急,这才有了这种想法,派人去寻,也是理所应当的嘛,这件案子我已经上报县衙,苏大人既是来调查此案,想来是有些结果了吧,不知是否在香山寺中调查出什么来?”赵温说着这话,却用眼睛的余光去扫苏无名,那样子当真是贼眉鼠眼的。
这一切都被苏无名看在眼里,而这个时候,苏无名突然淡淡一笑,道:“赵员外还真是对那佛家看的清楚,你的猜想没错,那佛门之中倒还真出了龌龊之人,那悟通方丈与你那妇人有了私情,结果悟通方丈被杀,你妻子则不见了踪迹。”
听得这话,赵温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苏无名所言,道:“莲儿真与那悟通方丈有染?”
此时赵温将注意力放在了宋莲跟悟通和尚有染的事情上,而并非悟通和尚被杀以及宋莲失踪的事情上,着让苏无名更加确信,赵温是知道自己的夫人品行不端的,特别是他那个真与二字上,更是出卖了他。
苏无名冷冷一笑,道:“你夫人真与那悟通方丈有染,怎么,赵员外一早就怀疑了?”
猛听得这句话,赵温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而这个时候,苏无名则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赵员外,其实从你派人去香山寺闹事开始,本大人就怀疑你早已经怀疑上了你的夫人,如今悟通被杀,你夫人失踪,你若不将此事说个一清二楚,只怕你的嫌疑是洗脱不清的。”
赵员外神情萧然,突然间他好像老去了几岁,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苏无名,随后叹息了一声,道:“真没想到,苏大人竟然能从这小小的线索中,看出我早已经怀疑那宋莲,真是不简单。”
“凡事只要肯留心观察,自然能够看出事情的本质,赵员外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这个时候,赵温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苏大人说的没错,我是早怀疑她了的,她是我的妾室,才二十岁多一点,正是年轻力胜的时候,而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在那方面早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而她又时常离家去那香山寺,几乎每月总是要去几次的,而且每次去了回来之后,精神都十分的饱满,我又岂能不怀疑她?”
很多时候,在女人面前,让男人更自信的不是金钱,而是在床底之间的能力,赵温已经五十多了,在女人跟前,自然是很难再展雄风的,不自信,怀疑自己的女人,都可说得上是常情.
突然间,苏无名觉得这个赵温是个可怜人,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没有自信,已经十分可怜了,而自己的女人真的跟其他男人,而且还是个和尚生了关系,那么他就更加的可怜了。
苏无名和唐雄都没有说话,赵温却好像是打开了心扉似的,一说起来便没有了头。
“本来,我也是不信宋莲她会去偷情的,毕竟我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从来没有拿她当妾室看待,我原配夫人去世后,我还立马将她扶正了,无论如何,我是不相信她会背弃我的,可是我有一结义兄弟,有一天他上香山寺上香,看到宋莲跟一个和尚眉来眼去的,他回来告诉我,我这才起了疑心的,我那结义兄弟,跟我那是没得说,他也从来不在我跟前说谎,我们二十年的兄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所以听了他的话后,我便多长了个心眼,可我真的是太爱宋莲了,所以就算如此,我也没有与之挑破关系,只希望她能够回头。”
“可是年底的时候,她竟然又去香山寺上香,而且一去不归,这让我对她真的怀疑起来,爬山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是做不了,所以只有派人去香山寺要人。”
说到这里,赵温稍稍停了停,而此时的苏无名,则觉得这剧情好生的熟悉,这不就是水浒传里的情节嘛,好像是石秀杀嫂,杨雄的老婆潘巧云与和尚眉来眼去,被石秀看破,并告知杨雄,这赵温就好比是那杨雄啊!
只是,赵温是那杨雄,杀死和尚的人是不是就是石秀呢?
想到这里,苏无名望着赵温问道:“你那结义兄弟叫什么名字,如今何在?”
“大人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怀疑草民所说之真伪?”
苏无名微微凝眉,道:“这个你切不必管,只需回答本大人的问题便是。”
见苏无名有些生气,赵温也不敢再多说其他,只得将自己那个结义兄弟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那个结义兄弟,叫钱倜,比我小五岁,也是在这钱塘县做生意的,家境比我还要好上一些,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对佛学十分痴迷,经常去香山寺上香还愿,大人若要找他核对草民所言,我这就派人去将他叫来,如何?”
赵温说完,苏无名连忙摆手,道:“不必,那钱倜我只会派人去调查,现如今我们再来说说你夫人的案子,如今那悟通方丈被杀,你夫人又失踪不见,你觉得你夫人会去什么地方?”
“草民不知,夫人她娘家已经没人了,我实在想不出她能去什么地方,只是那悟通和尚被杀,我夫人她是不是也遭遇了不测?”
因为痛恨宋莲的出卖,赵温这话并无一点担忧之意,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他说完之后,盯着苏无名看,苏无名却只微微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有这种可能的,不过想来多半又不太可能,凶手在香山寺杀一人绑一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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