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庭院当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燥热来。????w?w?w?.?b?iquge.cn
霍信命人将跪着的两人扶起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官身为一县之令,生了命案,自然是要调查清楚,还死者以公道的,只是此时线索不多,还请两位能够配合啊!”
章羽的婆娘和父亲连连应着,说愿意配合。
大家移步到一棵树下后,霍信这才开始进行询问。
“章羽这些天来,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两人相互张望了一眼,最后由章羽的婆娘说道:“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不过虽然晚,可毕竟回来了,昨天晚上却没有回来,因为这个,我们才担心报案的。”
霍信点点头,又问道:“章羽是个屠夫,平时除了杀猪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你们知道他们回来这么晚都去了什么地方吗?”
两人摇摇头,表示皆不知道章羽那么晚都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两人的回答之后,霍信微微凝眉,他觉得事情真的是太奇怪了,章羽一个杀猪的,能去什么地方呢,而且还是晚上?
“章羽平时跟什么人走的最近?”
“跟吴皮走的最近。”
“我们县的那个无赖吴皮?”
“正是!”
霍信心中冷哼一声,对这两人不由得生出厌恶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一点没有错的,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在章羽家再没有什么可问之后,霍信带人去找吴皮,既然章羽跟吴皮的关系最为亲近,那么昨天晚上,章羽很有可能是跟吴皮在一起的。
吴皮是个无赖,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邻里百姓对他极其厌烦,他的家在城北一个小巷弄内,很小,很脏,霍信带人去的时候,里面臭气熏天,苍蝇乱飞,让人好生厌恶,也好生奇怪,在这种地方,那个吴皮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找到吴皮的家后,一名衙役一脚踹开了门,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里面并没有人,那个吴皮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庭院,一张竹床放在了屋檐下,井边有一破瓦盆,除此之外,整个家再没有其他东西,一名衙役微微凝眉,道:“大人,这吴皮该不会是逃了吧?”
“逃了?”霍信心头微惊,不过转而一喜,这吴皮若真是逃了,就说明他做贼心虚,他就是杀死章羽的凶手,如此,他们只需要找到吴皮就行了。
可就在霍信心中一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句歌声来,歌是民间小曲,很俗气很下流的那种,一般小媳妇听了之后会脸红的那种。
歌声越来越近,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而变成了一句怒喝:“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想偷我家的东西?”
霍信跟那些衙役不由得一愣,随即转身,然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身体有些单薄,样子很是流氓的男子,这男子穿着短袖,脸颊微红,一副醉态。
而这个男子,正是霍信他们要找的吴皮。
当霍信看到吴皮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失望,而此时那几个衙役,却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将他给扣押了起来。
吴皮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嘶喊,可他一个瘦弱的人,又那里是那几个衙役的对手,衙役将其押往霍信跟前后,吴皮才认出这些人是谁,而后不由得吓了一跳,连连跪下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霍信微微凝眉,冷言道:“吴皮,本官且来问你,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昨天小的喝了酒,一直在家里酣睡。”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今天早上喝了酒吧,昨天晚上,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本官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霍信说着,给旁边的衙役示意,衙役明白,立马将吴皮给架了起来。
吴皮虽被人给架了起来,可却一直坚称是昨天晚上喝了酒,一直在自家酣睡,霍信冷哼一声,道:“好,你既然是喝了酒,那本官再来问你,你跟何人在一起喝的酒?”
“小人一个人喝的酒,没有跟谁喝。”
“是吗?”
“大人明察啊!”
霍信微微凝眉,随即又问道:“你的好朋友章羽死了,你可知道?”
“今天早上听说了,不过小的跟章羽的死可一点关系没有,再者说了,小的体格这般弱小,那里是章羽的对手。”
“你若是偷袭,章羽体格再大,也得死,既然昨天晚上你没有不在现场证明,那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说完,霍信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明白,立马将吴皮给押了起来。
出得小巷弄之后,天气更热了一些,其他衙役还没有任何线索,霍信却有着些许兴奋,所以他并没有跟那些衙役回县衙,而是直接去了驿馆。
来到驿馆,霍信将今天自己调查的情况跟苏无名说了一遍,苏无名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对霍信的行为表示了赞许,不过在赞许后,苏无名又道:“根据霍大人所说的情况,那章羽去城北的那片荒地,还有第三种情况。”
“第三种情况?”霍信连忙问道,语气之中却有着丝丝不信,因为那两种情况,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其他情况,他都是想过了的。
苏无名点点头:“没错,的确有第三种情况,除了霍大人刚才说的那两种外,我更倾向于章羽是自己走到那个地方的,而凶手就在那里等着他。”
“可……可苏大人,章羽那么晚了,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霍大人,章羽的婆娘不是说章羽这几天都是很晚才回家的吗,那么他是不是就去了那个地方呢?至于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只怕要霍大人派人到那个地方再搜查一遍了。”
“这……”霍信虽然有些不认同苏无名的提议,可最终还是点头表示自己会再去搜查一遍的。
两人说完这个问题,霍信又问道:“苏大人,这个吴皮,有没有可疑?”
苏无名沉默片刻,道:“这个吴皮倒真是有点可疑的,昨天晚上离你今天上午现他不过几个时辰,他怎么可能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就又去喝呢,再者,他是个无赖,那里来的钱喝酒?这个人,霍大人可仔细调查一下。”
霍信点头,然后便起身告辞。
霍信离开后不久,花柔姑娘一个人走进了苏无名的房间,此时的花柔一身素白衣衫,比之以前的宫装袖舞,更多了一点柔美。
苏无名愣了一愣,笑道:“花柔姑娘怎么来了?”
花柔浅浅一笑:“苏大人生病,花柔一直很是担心,可又害怕两位夫人误会,一直不敢来看,可花柔又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所以才冒险前来的。”
听完花柔姑娘的话后,苏无名笑了笑:“这个你倒不必介意,我那两个夫人不会这般小心眼的,你以后大可大方一些。”
花柔微微点头,随后又道:“苏大人,不知解决完巴中县的事情之后,您想走那条路赶往成都?”
成都是四川的行政中心,也是节度使杜如的最终目的地,苏无名以前曾经说过,杜如很有可能是在成都失踪的,所以他们这次的行程,也必定是要去成都的。
只是花柔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苏无名一时间有些不解,不过很快,苏无名便又明白过来,花柔这是有事要求自己啊。
“暂时还未定好行程,皇上既然命我为巡按,想来各个地方都要去一趟的吧,不然如何代天子考察各地官员呢。”
听到苏无名这话,花柔不由得一喜,道:“巴中以南一百里,便是花柔以前的家乡,苏大人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之后,不知可否前去一观?”
“这个自然,以前本官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兑现承诺的。”
花柔脸上又露笑容,不过在苏无名跟前,她仍旧有点放不开,最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便匆忙退了出去。
花柔离去之后,苏无名叹息了一声,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叹息。
这天傍晚的时候,苏无名的病情已经好了不少,头脑更为清晰了一些,不过大夫仍旧坚持要苏无名再多休息两天,苏无名无奈,只得听从。
夜色深的时候,巴中县城某一宅院当中,一名男子不停的磨着刀,他不停的磨着,不停的磨,就好像除了磨刀之外,他再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如此,他一直磨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他将刀收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着微弱的灯光,男子坐在床上,也不睡去,也不吹灭灯光,就这样一直的坐着,直到天亮。
霍信昨天干了一件蠢事,他自认为的蠢事,为了能够在现章羽尸体的地方找到一些线索,他命人将那里的荒草全部割了一遍,直到昨天傍晚才割完,而今天早上,他要去检查那割过后的土地,去搜索那割了的杂草,,看看能不能真如苏无名说的那样,找到一些什么线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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