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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最终双剑-优米爱尔·杂音- 换幕 「如此接近的场所」

不知承受了多久对方的视线。

并非责难。

并非发怒。

即便对方还未从极度疲劳的状态中恢复,需要立刻休息,却仍未出声催促自己。

皇姬莎拉的双眸一直很平静,就仿佛隆冬的湖畔一般映照出自己来。

『当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在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发动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在这里,希望你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一个人。』

「…………」

榭尔提斯不发一语,默默看着自己的鞋尖。

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

它是自己坠入秽歌之庭(伊甸)时身怀的魔笛,并非一直都是处于保密的状态。

第一次是为了在天结宫(索菲亚)内打开大圣堂的门扉。

第二次是为了将异篇卿「黄金(玛哈)」的沁力术式无效化。

无论是哪一种都利用了魔笛的性质,用来中和与之相反性质的沁力。

所以优米才会知道,而华宫也在与黄金(玛哈)的决战中知晓了。

……不过。

……普通幽幻种的魔笛也具备类似的效果。

皇姬现在进一步得知,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拥有它自己的一种独特力量。

『你一路坠入了秽歌之庭(伊甸)。』

『这是连禁忌水晶也无法到预料的状况,对于幽幻种来说也同样所料不及。于是,你就这样抵达了。』

『瑟拉的悲哀所沉睡的最深处。真正的秽歌之庭(伊甸)。』

在秽歌之庭(伊甸)的深处,黄昏龙(阿玛迪斯)这么告知。

尽管自己并不认为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些话的意思,却能隐约察觉话中的警告之意。

『人类暴露在秽歌之庭(伊甸)的魔笛中会有什么后果?』

『若侵蚀你生命的是魔笛,勉强保住你一命的同样也是魔笛。是瑟拉的意志救了你。』

一种名叫瑟拉的「存在」沉睡于秽歌之庭(伊甸)的深处。

既然包括禁忌水晶和黄昏龙(阿玛迪斯)在内的所有神性存在都是瑟拉的代言人,那么它或许就是连神性存在也比不上的更高次元「存在」。

唯一能确定的是,瑟拉就是秽歌之庭(伊甸)的主人。

……瑟拉救了我一次性命。

……因为我在真的很偶然的情况下,为了保护优米而坠入了秽歌之庭(伊甸)。

进入通往禁忌水晶的门扉后,自己飞越了秽歌之庭(伊甸)的中间层。此次坠落摆脱掉无数幽幻种的追赶,一口气直达深渊。

『因为你是创伤之兽也无法抵达的秽歌之庭(伊甸)最深处,其唯一的造访者。』

『瑟拉在长眠当中,得知了你这位唯一理解者的存在。』

……倘若如此。

……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便是瑟拉用来维持我生命的魔笛。

其意义和理由,或许全都在净化秽歌之庭(伊甸)一事上。

净化那些化为幽幻种的创伤之兽们,让所有魔笛重生为福音的言语——这便是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

瑟拉为此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并授予他自己的旋律。

「————」

「是连我也无法透露的事吗?」

自己还未告诉任何人。

只要在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发动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秽歌之庭(伊甸)便会随之消灭。

但一切的魔笛消失,就代表三年前用来维系我生命的魔笛也跟着消失。黄昏龙(阿玛迪斯)是这么说的。

……包括优米,还有机械水晶。

……雷奥、艾莉亚甚至是莫妮卡都未曾告知。

当然,自己最初必定要告诉某个人。但用于说明的措辞,如今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我暂时设定成静音模式好了。』

「……不,就这样子吧。」

榭尔提斯挤出嘶哑的声音来。

「……不是不能说。」

「那么是?」

皇姬莎拉反问道。

「我的情绪还没有整理好……我知道……必须要告诉那些对我相当重要的人。可是,我才刚得知这些事情,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要谈及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就无法避免一个话题。

意即除了牺牲自己的生命外,没有其他方法可消灭秽歌之庭(伊甸)了吗——这样的讨论。

——有的。

但那是一个优米在接受皇姬让渡位子后,要独自祈祷冰结镜界长达数百年的方法。

……不晓得优米本人知不知情。

但在获悉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的事情后,优米无疑会选择这个自我牺牲的方法。

带着笑容。

没错,优米必定会带着笑容点头道——

我会努力的,所以榭尔提斯你不要牺牲。

「…………」

紧咬的嘴唇内侧,传来些许冰冷的血味。

……这样不行。

……但光说不行的话,优米依旧不会罢手。

正因为避免不了这种议论,自己才无法轻易透露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的事情。

「…………唯一确定的是——」

如今能透露的——

就只有这点。

「只要抵达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并发动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秽歌之庭(伊甸)便会就此消灭。」

『唔!』

「……果然……是这样吗。」

皇姬喃喃自语,语气就仿佛在这么说服自己。

「禁忌水晶也暗示过类似的事情,于是我拜托萨莉一直在调查你,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实。在这之前,某位千年狮也做过相同的事。」

她这么透露道。

在五名千年狮当中,就仅有一人合乎条件。

「是法尔瓦伦老师?」

「是的。」

皇姬当下点头承认。

「在你实际坠入秽歌之庭(伊甸)前,他就已经和你接触过。连禁忌水晶也无法预测的状况,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经过询问后,才知道他确实是在很偶然的状况下和你认识的。」

「……那个人大概不怎么擅长监视别人吧。毕竟他传授我双剑的本领,我却丝毫没有被监视的感觉。」

「或许吧。因为他相当情绪化呢。看来不知从何时起,居然愿意光明正大地现身并担任剑术的指导工作。」

「那个人……大家经常觉得他的个性阴沉,不过熟悉之后就挺多话的。」

千年狮第一位法尔瓦伦·席昆瑟。

——教导我双剑的人。

从来不愿谈论自己的事情和经历。

但关于剑术、幽幻种以及浮游大陆上的事情,甚至说对于生态保育区的每个角落都知之甚详也不为过。

「话说回来,他在我晋升炼护士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只听说还在籍,不知道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他在天结宫(索菲亚)的地下。一边保护着伊莉斯的躯体零件,同时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太放心,所以还在进行调整。」

皇姬指着自己的脚下。

「秽歌之庭(伊甸)和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的关系,我已经了解了。而你和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之间似乎也有着不小的因果关系,但我还不打算询问。先等你全部理清头绪,准备充分之后再说。」

「……好的。」

的确必须要加快动作。

皇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冰结镜界即将届满千年的岁月。知道秽歌之庭(伊甸)并未完全净化后,这个人究竟会怎么做呢?

果真要将自己的位子让渡给优米?

或者,她自己还有另外的一套方法?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仅仅一个过错就摧毁了一切。」

强颜欢笑的少女。

「我所犯的错误,就是坚信千年的冰结镜界可以完全净化秽歌之庭(伊甸)……不,倘若是千年前的秽歌之庭(伊甸),说不定几百年前就已经净化完毕了。」

「千年前的秽歌之庭(伊甸)……难道是——」

感觉得到手心正在渗出冷汗。

无比黑暗而又冰冷的漆黑世界。那个世界莫非——

「……持续扩张?」

「只能这么认为了。即便被冰结镜界封锁的期间,瑟拉的憎恶仍未被压制,覆盖了整个秽歌之庭(伊甸)。更加强大的幽幻种因而诞生,喷发出的魔笛让秽歌之庭(伊甸)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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