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恋歌在轻微的晕眩中挺起身子,接着才发现自己刚刚昏倒了。
「咦……我是……怎么了……?」
朦胧的视野终于稳定下来,渐渐想起昏迷前的事。
「对了……我和莉榭在一起找一斗……结果遇到来珠……!」
此时恋歌眼前聚集了3、4位枪手队的熟悉脸孔,听得到她们蹲着围成一圈讨论的话题。
「皇帝陛下接近南德原宰相后,下个瞬间便发出闪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附近没有爆裂物的反应,也没有产生奇怪的力场。」
「那么,难道是宰相企图弑杀皇帝?」
「怎么可能!她是个聪明得可怕的人,不会做无益的事。」
恋歌模糊地听到这段谈话后插嘴:
「那个,来珠什么事都没做,是莉榭……金发的孩子……!」
没料到后方会有人对她们说话的枪手队队员转过头来。记得她应该是叫做艾莉卡·普拉纳上等兵的队员。
「……您醒了吗……金发的女孩?你有看见吗?莉莉卡?」
「我不知道。」
莉莉卡·普拉纳一等兵摇了摇头。
「怎么会……她的确跟我在一起……」
「我们只看到皇帝陛下及宰相阁下两个人,宰相阁下。」
「怎么会……的确……」
就在此时,恋歌因为莉莉卡一等兵对她的称呼与以往不同而感到奇怪。
「咦……宰相……?」
接着——
她从枪手队队员们起身后形成的隙缝间,看到倒在地上的人。
「?」
倒在那里的是她非常熟悉……世界上最熟悉的人。
「是……我……?」
是北条恋歌本人。
「咦……我……倒在那里……那么,我是……谁?」
看着倒在眼前的自己,恋歌的嘴不停地开阖,无力地低声说:
「难道……是生灵现象……?」
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感到害怕的恋歌逃离了现场。
比平常的她要短的手脚,阻碍着她前进。
脑子不习惯视线比平常低,令她想要呕吐。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待在那里,拼了命地跑开。
她跑了又跑,终于来到刚才和莉榭见面的埠头,流下的汗水在滴落到水泥地面的瞬间便已蒸发。恋歌在那里停下脚步,手撑在膝盖上,命令肺部全面启动进行深呼吸。
维持从埠头低头凝望澄澈海洋的姿势,总算调整好呼吸,有了些余裕的恋歌难以置信地望着海面上那隐约反射出来的倒影。
她在口袋里摸索女生必备的小镜子,提心吊胆地将它拿出来。她在望向镜子的瞬间便不由得用力闭上眼睛。
接着,心惊胆颤地眯着眼睛看到的影像是……
「!」
以惊愕的表情看着镜子的,是南德原来珠发青的脸。
「我……变成了来珠……?」
她慌张地碰触身体各处。
「没有胸部……身体好小,屁股很普通……可是,胸部是平的……披风好碍事,头发好粗,手好小。而且胸部是飞机场……」
总之,胸部凉飕飕的这点似乎令她不得不在意。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换句话说,倒在那里的我……内在是……」
没有持久力,但有爆发力及恢复力的身体已经不再喘气,恢复了正常呼吸。
内在是恋歌的来珠翻动披风,朝来时的路跑回去。
「胸部完全不会晃动这点是很好,不过……腿好短,好难前进……」
还说着如果来珠本人听见,肯定会勃然大怒的台词。
接着——
当恋歌回到钟琴时钟前……
「不见了……」
昏倒的来珠,以及到刚才为止都还聚集在这里的枪手队均已消失无踪。
「怎怎怎怎怎……怎么办……」
接二连三遇上难以预料的事,恋歌的脑袋呈现恐慌状态。
这样的恋歌背后,不知是救赎的神明还是将她推落地狱的恶魔,数人组成的集团靠了过来。
「来珠卿。」
「咦?」
那些影子正是由友佳梨子、四菜、雫及夕鹤这些围绕在一斗身边的人所组成的一支旅团。
「友、友佳梨子啊啊啊!」
恋歌不由得哭着朝她扑去,不过说到看到她哭着扑过来的友佳梨子,则是因为这不习惯的称呼及泪眼汪汪的恋歌这般罕见的情况而起了鸡皮疙瘩。
「卿、卿、卿会如此悲叹,想必事情并不寻常、并不寻常!虽然认为并不寻常,不过先不管这个,总之至少别这样喊我……我吓到都流汗了。」(注:原文中恋歌称呼友佳梨子时会在名字后面加上「ちゃん」,为较亲密可爱的叫法;而来珠则是直呼名字,所以友佳梨子感到奇怪)
「唔、嗯……对不起,友佳梨子。」
恋歌可爱地拭去眼角的泪珠,坚强地露出笑容,但友佳梨子的背脊却是窜过阵阵的寒意。
在看见这一幕后,夕鹤心想:「这算什么,好可怕。」
「总之,冷静下来,来珠卿……发生了什么事?冷静沉着如卿,居然会如此错乱,想必不是寻常小事。一斗卿终于受不了你了吗?」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
看到恋歌可爱地嘟起嘴,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到了这个时候,恋歌才发现到:「啊,这么说来,我现在是来珠。」
「……」
接着她心想:
「如果身体交换的事被大家知道,肯定会变成大骚动……不能让……大家替我们担心……」
虽然北条恋歌这位少女的行动规范并非总是如此负面,但当处在难过的场面、痛苦的局面,她会像这样自我牺牲,将感情封闭在心中。
若是平常,来珠及友佳梨子会从旁协助,但这次与平常的状况相去甚远。
「没、没事,友、友佳梨子!南德原来珠我在帝国,不管是痛苦还是悲伤都不放在眼里!」
「……唔、嗯……是、是吗?」
友佳梨子求助般望向四菜,四菜看了心想:「呃,看我也没用啊……」于是将这道视线进一步转移到雫身上。雫对此只瞥了一眼,便再次将视线转回《植物学名大辞典》上。
「天堂鸟花,学名Strelitzia,或是Stretzia。植物界——被子植物门——单子叶植物纲——姜目——旅人蕉科——旅人蕉属。花语是『得到一切』、『装模作样的恋爱』、『万能』。」
啊啊,是那个吗?一行人无意义地眺望一丛丛生长在附近的美丽植物。
「……学名Deutzigracilis,姬空木的花语是……『秘密』。」
雫低声说出的这句话令恋歌为之一惊。
「我、我才没有什么秘密呢!秘密跟南德原来珠是同义字!」
这显得更怪异了。
不过由于怪异到了极点,友佳梨子反倒开始展现出某种同情的态度。
「有难过的事就说吧,来珠卿。虽然不知道卿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认为卿是难得的好友。」
「……唔……嗯,谢谢你,友佳梨子,我也这么想。」
一阵诡异的恶寒窜过友佳梨子全身,令她拔出刀来。
「等……友佳梨子元帅?」
「爱藤中尉,放开我!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这家伙是假货!披着南德原来珠外皮的谜样善人!来珠卿怎么可能会这么坦率可爱,惊天动地也要有个限度!」
心想「既然是善人不就得了!」的四菜拼命制止友佳梨子。
至此都抱着若干警戒心观察着这陌生生物的夕鹤,或许是认为她不足为惧而终于转守为攻。
「你终于洗心革面了啊,南德原来珠。希望你就此离开哥哥身边就好了!」
夕鹤略带讽刺地指着恋歌这么说。
「……嗯……喜欢的人被抢走……果然很痛苦吧……」
「这算什么!好可怕!」
夕鹤的优势瞬间瓦解。
四菜看着害怕得躲到自己身后的夕鹤,便流下冷汗心想:
「嗯……因为她很爱钻牛角尖,所以大概精神严重受创了吧——……」
「对了,要不要一起到附近走走、散散心,来珠宰相?」
「唔、嗯……好啊……」
其实她得去找来珠及莉榭才行,不过来珠另当别论,目前莉榭的下落是毫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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