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圭的指示,将必要的东西装进背包后来到走廊。
此时,我犯了个失误。
由于至今都相当顺利,粗心大意地以为没有警卫追上来。
「RED——!」
一来到走廊上,突然有人从另一侧抓住我的左手。
我在用力拉扯之下差点跌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
回过头一看,发现有个警卫站在身后。
令人松一口气的是,他不是那个壮汉。
我立刻环顾四周,或许是偶然找到我的,对方只有一人。
「飞鸟!」
「没问题的。」
我冷静地回答圭。
「没问题?都被逮个正着还这么从容……哼,不过你的手腕还真细,跟小孩子没两样不是吗?」
警卫惊讶地歪着头。
或许是因为我纤细的手臂让他松懈警戒,他浑身都是破绽。
我一口气冲进对方的怀中。
「呜喔!?」
受到惊吓的警卫瞬间停止动作。
「像你这种程度……」
我连同自己被抓住的左手弹开对方的手臂,并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可能抓得住我呢!」
直接抓着他的手向下挥打。
「呀!」
我反扭他的手腕成功使出招式,警卫应声倒在地板上。
看他没有站起来的迹象,我审慎戒备地靠近才发现警卫已经昏厥。
「……刚才那是合气道吗?」
圭用佩服的语气问道。
「嗯,爸爸教我的,毕竟有时候光靠力气是比不过别人的。」
我将警卫的双手绑在背后,用封箱胶带贴住他的嘴巴,塞到刚才的置物室里。
如此一来,他就算清醒也无法马上呼叫同伴。
「浪费多余的时间了,快走吧……好痛。」
当我正要踏出步伐时,左手的疼痛让我不禁皱起脸。
「喂,不要紧吗?」
「嗯……嗯,刚才拉扯的时候好像有点伤到……但是不是惯用手,没问题啦。」
「那就好……如果伤势变严重要说喔。」
「谢谢。不过真的不要紧啦。」
我轻轻地转动左手,迈开脚步。
手肘附近热得发烫。
虽然觉得有点不妙,但是不想向至今为我完美导航的圭示弱。
只不过是一点小伤,我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我想要努力到最后!
终于来到了一楼。
宽广的入口大厅,品味极差的铜像,
感觉相隔好久才回到这里,但看向时钟发现也才经过两小时。
只剩下六名警卫和泽本。
虽然出口就在眼前,但我当然不会逃跑。
我打算设下最后的陷阱。
「位置在那里就好了,钓鱼线没问题吧?」
「我已经确认过了。接着只需要等候,对吧。」
「嗯,只要按照作战行动,就可以一口气解决。」
我只要弯曲左手就会痛得皱起眉头。
还好圭看不到我的表情。
如果他看得到的话,一定会叫我中止作战。
「呼~」
我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抬起头。
从楼梯传来有人奔跑下来的脚步声。
「到此为止了,RED!!」
「竟然给我四处逃跑!」
满头大汗的泽本和警卫从楼梯间现身。
应该是把所有楼层都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吧。
将爆竹球丢向楼梯间的监视摄影机,使镜头上布满伤痕和碳粉看不清楚影像的这个作法看来是正确的。
「算你运气不好,差一点就能够脱身了呢!」
泽本好像因为追上我的脚步,而重舍从容不迫的态度。
正如圭的预测。
泽本他们完全不觉得我待在这里是准备要正面迎击。
还以为是在我逃往外面的最后一刻追上我。
「是呀,不过还不知道结果呢。」
我在说话的同时,渐渐地向后退。
「你休想逃跑!」
警卫们合作无间地包围我。
我若无其事地确认那个位置。
「位置刚好。」
圭在耳机中说道。
壮汉和泽本一同站在我的正前方。
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愤怒,他们整脸变得通红。
其他警卫也各个都杀气腾腾。
我不可能和所有人起正面冲突。
而且以现在的手臂状态而言,或许连对付一个人都有困难。
我咬紧嘴唇。
「我要上罗,圭。」
「喔,去吧!」
我将藏在手掌中的爆竹球,一口气丢向地板。
啪啪啪地响起尖锐的声响。
「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要大意!!我们人这么多,不可能会输给那个像小鬼一样的家伙!」
虽然壮汉马上大喊,但还是有小小的漏洞。这样就够了。
我趁机朝向天花板发射钢索。
「别让她逃了!」
看到一名警卫朝我逼近,我拿起胡桃用拇指射向他。
「——痛!」
胡桃打到警卫的额头使他停下动作。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靠钢索高高吊起。
挑高为两层楼的大厅,我挂在距离天花板两公尺左右的位置。
「你逃到那种地方能做什么?无路可逃喔!」
泽本抬头看着我,同时用鼻子冷笑。
当然,我的目的不是逃跑。
我拉紧一开始就握在左手中的钓鱼线。
绷紧的钓鱼线和泽本的铜像相连。
从下方应该看不到钓鱼线。
泽本他们刚好站在铜像的正下方。
圭想出的方法很简单。
让铜像倒在泽本他们身上。
要一口气抓住剩下的人,就需要大规模的手法。
因此,圭推算出我站的位置、我逃跑时他们包围我的位置和泽本他们的位置。
他们应该想不到铜像会倒下吧,也算是出其不意的一击。
我使劲拉扯钓鱼线。
「呜!」
左手痛得发麻。
即使如此也不放松力道。
光靠拉扯钓鱼线是不可能移动铜像的。
不过我的身体开始像是钟摆般大力摇摆。
「你打算做什么?」
泽本他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是一直仰望着我的行动。
「时间拉长可能会使他们的位置改变,一口气解决吧。」
「我知道!」
摇摆的幅度来到墙边,我双脚用力一蹬。
目标只有一点。
铜像的头部。
一般而言,高五公尺,重三百公斤的东西不可能倒下。但是铜像的重心在于台座,上方的重量很轻。
经过圭的计算得知,只要推铜像头部,就能推倒整个铜像。
这个答案……
以及圭……
——我都相信。
「上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脚踹向铜像脸部。
冲击力道从脚部传到全身,身体被震得发麻。
即便如此,我还是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脚上,踢飞铜像。
「铜像才不会那样就倒……哇啊啊!?」
泽本和警卫们吓得目瞪口呆。
摇晃的铜像从他们上方倾斜,彷佛要覆盖他们般地向他们倒去。
咚隆隆隆隆隆隆!!
灰尘随着倒落的震动在空中飞舞。
应该是他们没有好好清扫铜像吧。
虽然我能理解不想清理这种东西的心情。
「咳咳!灰尘好多,但是一切都很顺利呢。」
「是啊……我都计算好了,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贴也不坦率。
算了,这才像圭啊。
「泽本他们不要紧吧。」
我拉长钢索降落至地板上。
完全没有人要从铜像底下出来的气息。
「虽说有三百公斤,但是台座几乎占了大部分的重量,所以不是致命的重量。」
「但是还真的会倒下啊,太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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