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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神秘豪门

一枝的话在光子脑海里一直萦绕不去。

“我们去偷看一下风守先生的房间嘛!一下子就好了!”

“不行,别说房间,连别馆部不能靠近。”

一枝冷笑地说:“大家不是都这么说吗?那里可是个监牢,而且……”

话才讲了一半,一枝的语调更加诡谲;“风守先生根本没生病,说他发疯也是骗人的。为何要骗大家风守先生生病,将他幽禁在那房子里呢?”

一技眼底闪现如巫婆诅咒时的光芒,抛下这么一句话: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叹了口气便走了。

盘旋于光子脑海中的,就是最后这句犹如咒语的话。

虽说是兄妹,但哥哥风守没有母亲,光子与弟弟文彦则是有母亲疼爱的孩子。风守的母亲早逝,光子和文彦是后母所生。世人传言为了让同父异母的弟弟文彦继承家业,而将发疯的风守幽禁起来,这事当然也传进了光子耳中。虽然不在意世人的流言飞语,但听到堂姊一枝那句话,光予胸口像被利刃刮剜,全身僵直。

她在史籍中常读到,朝廷与藤原氏、将军家之所以屡起纷争,十之八九都是为了继承一事,那时国家分裂成两派,战争一触即发。毕竟连亲兄弟都会为了继承一事迭起争执,更何况是异母兄弟。虽然小说和童话中也有描写异母兄弟感情和睦的故事,不过只是种美谈罢了。即使是不解世事的光子,也从单纯阅读史书中了解这残酷事实,当然也是因为她所处环境对这种问题特别敏感之故。

虽然风守与光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在户籍上,风守是本家的养子,所以名义上他们没有兄妹关系。这事得从二十三年前,风守出生前开始说起。

位于八之岳山岭的多久家,是由神代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比号称诹访神社大神子孙的大祝家历史更悠久,而且是和诹访神社完全不同系统的神明后代。其族长在武家时代,顽固得连领主也拿他没辙;到了封建时代,领主也对其敬畏三分,是万世一系的名门豪族。因此多久家在部落的地位更胜领主,犹如神明般崇高。

如此名门中仍保有古代族长制度时的情感羁绊,本家与分家分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堂兄弟关系,本家长兄与分家堂弟的地位可说天差地别,一出生育如神明的兄长与随从之弟,阶级差异分明,且一生都必须严守。

多久家的当家主人多久驹守,当年是个八十三岁的高龄长者。听说他年轻时,曾抓住发狂的牛角与猛牛对峙,堪称盖世豪杰,当然并非一般人都有此胆量。虽说是神明后代,但就算有神明做后盾,也得具有相当怪力才办得到。

他有三个儿子,分别取名为稻守、水彦和土彦。“守”字只有本家长男才能袭名,庶出之弟则袭以“彦”字。这是多久家世代承传的家规。

长予稻守英年早逝,得年三十岁,没有留下一子半女。于是决定从两位弟弟水彦、土彦的孩子中挑选一位继承本家。那时水彦有个儿子名叫木木彦,土彦新婚不久,还没有小孩。

水彦排行老二,加上只有木木彦这个独子,理当由木木彦过继本家当养子,但驹守却决定将此事延后。再怎么说驹守可是传闻能徒手抓牛角的英雄,生来就被奉为素盏鸣尊与大国主的转世神人,众人对其敬畏三分。不受神人赏识的木木彦,也注定一生遭村人嫌弃。

一年后,土彦的长子出世,过继本家成了养子,也就是风守。

谣传之所以选择无法预期未来能力如何的风守成为本家后嗣,倒也不是否认木木彦的能力,而是既然身为神之传人,就不能以凡人风俗习惯养育,因此选择刚出生的风守,而舍弃从小在分家长大的林彦,

至今村人们私下还流传另一种说法,那就是驹守不喜欢水彦。不,应该是说十分溺爱幺儿土彦。若稻守是在土彦分家之前去世,驹守肯定毫不犹豫立土彦为继承人,不巧土彦是在稻守死前结婚分家,所以才要等土彦的孩子出世。总之被神格化的族长家,要是在一年内,不,一个月之内没有确立继承人的话,可是非同小可之事。身为一族支柱的族长家没有子嗣,族长如果又有个万一,全族不但顿失支柱,也失了族魂。因此村人认为立嗣之事之所以拖了一年,等待土彦的长男出世,全是因为驹守坚持非得由土彦的孩子继承不可。水彦因而觉得面子尽失,抬不起头。

随着风守出生,原本分家的土彦夫妇也跟着搬回了本家,打算照顾风守直到断奶,四年后,风守母亲辞世。这又是另一个禁忌谣言,传说风守母亲并非病死,而是自杀。

为何有此谣传?因为风守不是个适合继承本家的孩子,他患有癫痫。癫痫分为许多种,风守患的是紧张性癫痫,与陌生人接触时,一紧张就会发作。身为族长之子,是不许有此缺陷的,要是在接见威严的氏族长者时突然发病,可就伤脑筋了。虽然有人说这是因为驹守违逆天意,硬是选择风守,于是上天予以惩罚,但毕竟驹守是村民公认的神之传人,对他们而言,与其说驹守遭受天罚,他们宁愿相信患有癫痫的风守是神所指定的人选,至于天罚就得由生母承受,这就是家族制度的悲哀习俗,因此她才会自杀。村民相信风守的母亲是自杀的,也宽恕了她的罪,就连风守患的癫痫在他们的心中也被视为非凡之物,即所谓“怪病即成佛”,显得高贵无比。

土彦并未离去,继续待在本家,之后又续弦,也就是光子与文彦的母亲糸路。

忠有隐疾的风守遭到隔离,只有奶妈良技、随侍女佣政乃,以及与风守同龄的菩提寺三男英信获准陪伴他身旁,出入其居所,甚至连光子也不许靠近。对英信而言,被选上与身份如此特殊的年轻神人相伴,与其说是一项殊荣,不如说是件恐怖差事,因为玩伴不仅是个忠有麻烦疾病的病人,又是神的传人。英信被下令除了风守外,不得结交任何朋友,也不准向风守提起任何事,所以连他也一并遭到隔离。蔷提寺与多久家相连,英信总是由庭院后门进入本邸,走向后院最里面的房间。在英信身上感觉不到小孩应有的天真无邪,他那日趋模糊的身影凝聚着无尽的悲伤。

想必驹守对于自己的一意孤行悲痛不已,但是他绝不会憎恨风守,因为风守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驹守让自己承受与风守同样的悲伤,扛起所有罪过。他与人接触时,开始用黑布遮面。因为当风守不得已必须与人接触时,得用黑布遮面,而且风守的面罩没有眼洞,就是为了不让他见到外人。至于驹守,遮住眼睛就无法走路,因此他戴的是有开眼洞的面罩。

光子第一次看到哥哥(户籍上则是堂哥或叔父)是在她十二岁时,风守则是十八岁。那时她们一家人,包括祖父、父母和兄弟全都悄悄搬至东京别墅,理由是乡下地方无法让子女受到良好教育,而且身为族长不需要长住家乡,只要每年固定几次回乡参加例行节庆活动就可以。

戴着面罩的祖父骑马离开村落,看起来就像魔王出门旅行以的,其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同样戴着垂至胸前面罩的风守则坐在轿子里面,为不使风夹带病毒吹进轿子,因此窗户紧闭。这是光子唯一一次看到哥哥。

位于小石川悬崖上的别墅占地约两万坪,馆邸和庭院都是新建的,为了风守还特地建了幢别馆。别馆离本馆有相当一段距离,四周筑墙刻意隔离,看起来就像另一户人家。奶妈良枝与老女佣政乃也一同住进别馆,服侍风守。光子和父母则住在本馆。

约过了一个月,风舟唯一的朋友英信也来到东京,进入佛教学校就读。他不住本馆而住在别馆,而且几乎不曾造访本馆。背负着巨大秘密的英信表现非常优秀,博得师长极高评价。

光阴飞逝,六年后光子十八岁。那犹如咒语的一句话开始在多久家发酵,似乎是不祥的预兆。

一枝是水彦的女儿。她与长男木木彦之间还有个嫁做人妇的姊姊,所以她是老幺,与光子同年,两人还是同班同学。自从木木彦失去缝承资格后,水彦自觉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比本家还早迁至东京。虽然他们一家也住在小石川,不过离本家别墅有段距离。

不喜欢念书的木木彦,虽然学过长调和舞蹈,不过既没兴趣也没恒心,学不了多久便放弃,已经二十六岁的他身无一技之长,既无心找工作,当然也没人要雇用他,成天不是看戏就是流连风化场所,浪荡度日。

多久家虽然在故乡不可一世,但在东京根本无人知晓。况且分家不如本家,分家的财力绝对不到可让木米彦逍遥一辈子的程度,加上父亲水彦是个不懂世事的乡巴佬,自以为来到东京,别人还会买多久这名门望族的账,结果根本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自以为是的他非但不知警惕,反而愈来愈顽固,眼睛长到了头顶上。不肯努力赚钱,也不在乎教养出木木彦这么个不成材的纨绔子弟。他认为名门就是要过得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因此钱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一文不名的他,一心一意只想成为富豪。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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