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全新的早晨,难得天气晴朗,心情却有点称不上清爽。
一走出大楼的入口,诗羽琉垂下肩膀,叹了一口气。
「……我想说今天或许会出现,可是小丽还是没来。她到底怎么了呢……」
「我也不知道,真的……她到底怎么了呢。」
椋郎与夏莉交换了眼色。总不能把吸血种之事告诉诗羽琉同学吧。
「这个嘛。」
夏莉浮现出看起来不像是假装的笑容。
「说不定她过不久就回来了吧?不过也说不定不会回来。不需要那么担心吧?」
「你那样的说法一点也没安慰到吧……」
「因为夏莉一点也没打算要安慰她呀。夏莉又没有义务要安慰诗羽琉。」
「就算没有义务,总是该有人情味吧……」
「人情味是写做人类的感情对吧?」
所以人情味和不是人类的自己无关——夏莉大概想这么说吧。或许是那样没错,但是我们现在是假装成人类啊。
「怎么办才好呢……」
诗羽琉似乎没有听到椋郎与夏莉的谈话。
「小丽说不定被绑架了。毕竟小丽很可爱,又无依无靠,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报警。坏人们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盯上小丽,绑架了她……」
「不,诗羽琉同学,不会是绑架吧……?」
「为什么你能肯定不是呢?空暮虽然不是都会,但是乡下偶尔也会发生危险事件啊。」
「如果她年纪再小一点的话,那种事也不是不可能袭生啦……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会乖乖让人绑架的货色。」
「……?小丽是女孩子,当然没有※蛋吧?」(编注:日文中的「货色」、「蛋」和「睾丸」发音皆相同。)
「咦?」
「啊……」
诗羽琉顿时差得满脸通红。
「总、总之!她也有可能被卷入案件或发生事故了吧!?」
「有可能有可能。」
夏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吧!?比如说诱拐、绑架监禁、伤害、杀、杀人之类的案件,就算不是案件,也有可能是散步时被拖车撞到之类——」
「为什么是拖车……?」
「不然油罐车也好——不好!一点也不好!那种事我想都不愿意想!不、不愿意想……」
诗羽琉哭丧着脸。
「我也不想去想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太大意了。
竟然现在才发觉。
诗羽琉的眼皮相当浮肿。
也就是她已经哭肿了眼。
照那个样子看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里,她大概已经哭了很多遍了,结果还哭不够吗?诗羽琉内建的泪之泉似乎无穷无尽的样子。
「……愈是去想,就愈是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像……」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为她止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但是在那之前,诗羽琉就低着头,用自己的手指拭去眼泪了。
「我好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呢。虽然觉得应该不会,可是我还是害怕,万一再见不到小丽该怎么办……」
「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后悔,然而已经无法收回了。
「——丽的事我会想办法。」
「椋郎……」
「不,我并没有说绝对可以解决喔?应该说我会尽可能妥善处理……」
「嗯。」
「咦?」
她从正面紧紧地拥抱我。
这、这是——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到有些吁吸困难,明明痛苦却又很舒畅,在满足之中却又好似有些郁闷。
「诗、诗羽琉……同学?」
「谢谢你,椋郎。」
「嗯、嗯。」
椋郎犹豫着是否也该拥抱她。
完全忘记上学前的大楼之前,这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
「哥~哥~♪」
「啊——」
往旁边看去,却见夏莉露出满脸的笑容。明明是在笑,额头上却有青筋隆起。
「呜啊……」
下一个瞬间,他的脚趾被夏莉狠狠地扭转踩踏。
随后夏莉「哼!」的一声,转身走回大楼里去了。
※
「——我会想办法……是吗?」
椋郎用手帕仔细地擦乾清洗过后的手。
「说是这么说……」
早上姑且再次去过公园一趟,丽还是不在。就连嗅觉灵敏的夏莉也找不到,可以知道想找到丽并非易事。
椋郞收起手帕,慎重地调整眼镜的位置。然后咽了一口气,在午休时寂静笼罩的厕所里,只听得到他的叹息声。
今天二年级的厕所挤满了人,所以他特地来到位于四楼——有特别教室楼层的厕所。
好安静。
心情感到很平静。
椋郎的手撑在洗脸台上,垂头沮丧。
「……我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竟然会在厕所里感到平静……」
若是有其他地方可供休憩就好了,可惜没有。
在丽和夏莉出现之前,椋郎一直扮演着不起眼的普通男学生,现在那个假面具似乎有点脱落了,他感觉有人会以有色眼光看待自己。
比如说,那家伙身边总是带着女人。
而且还是穿着一身破烂的小学生(确实看起来像是那样啦),或是金发的外国人,邪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有疑问的话,干脆直接向他询问不就好了吗?这样椋郎还能够适当地敷衍过去(能不能蒙混过关自是另当别论),然而或许是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吧,那些人总是与椋郎保持距离,偷偷在背后说长论短。
「明明之前一直都很顺利的说……」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不,错不在我。
因为牵扯到出乎意料的要素,所以事情才会变得这么麻烦。
椋郎抬起头看着镜子。
「没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所以不要自责,我要加油啊,加油……」
真、真空虚。
之所以会感到这么空虚,这也全都是那些家伙的错。
而元凶之一如今正好走进厕所。
「喂……」
椋郎惊讶地眨了眨眼,确认映在镜中的那人身影之后,他转过身来。
「你——做什么……」
是藏岛,然而他的目光却没有看着椋郎,而是以一脸严肃的表情,瞪视着另一个方向。
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虾夷井正全神戒备着藏岛的视线,看来虾夷井是消除气息来到厕所里,打算悄悄从椋郎的背后接近。
藏岛的眼眸透着红色。
「你想对椋郞大人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至少牛女没资格管我。」
「我要声明一下,我才不是牛呢……!」
「当然啊,那只不过是比喻而已,连这都不知道吗?我看你是营养没有传达至脑部,阻碍到大脑的生长发育了,正如外表所见,实在可怜啊。」
「我才不想受你这种人怜悯!」
「不,虽然你那么说,但是只要看到你就感到悲哀啊。再说愚蠢的男人或许会在妄想之中,把你那巨大的胸部当成玩具看待,可是就生物而言,那么不平衡的模样可以说到了滑稽的地步了吧。」
「……竟然说出人家在意的事!」
「当然会在意吧,如果能够不在意,那就是神经有问题了。胸部那样丑陋地肿胀,换成是我早就自杀了。你如今还活着,证明你的神经很粗呢。」
「我算是相当纤细了!」
「别自己夸自己啊!你这只乳牛!」
「你是数珠女!」
「你以为那样就是在骂人了吗?牛奶桶!」
「你的胸部其实明明也不小的说……!」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胸部!胸、胸部那种东西,我一点也没有!」
「你有!虽然你似乎强行将胸部束起,然而我一看就知道你实际有多大了!不要太小看我,我可是胸部专家喔!」
「你少得意了!下垂的乳房!」
「我、我才没有下垂!」
「是现在还没有而已吧!?下垂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无法忍受了……!我要摸你罗!?这样可以吗!?」
「住、住手!别过来!」
「我可没有义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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