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在某间咖啡厅里的对话。」
平凡的女高中生「这里的巧克力很好吃吧!」
平凡的女国中生「卑……卑贱如我,也有荣幸享用吗?」
面无表情的女高中生「千种,我也想吃那个。」
成熟的女高中生「我吃过了耶?那么,来,啊~~」
眼尖的男高中生「……雏子的那个是草莓糖浆?还是番茄酱?」
1
曾经,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宝物。
非常非常珍惜,想要一直保护的宝物。
不过我知道,这个宝物迟早会毁坏。
要是这段时间永远持续该有多好。
……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结束。
是因为毁坏而心爱?还是因为心爱而毁坏?
我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
只是惧怕。
我一直害怕毁灭来临。
轮回学弟、小理、小雏,以及……茧。
求求你们,让我再稍微维持现状。
我想和大家留下更多回忆。
快乐的事、开心的事、热衷的事。
这一切,应该会留在这个世界的某处。
在我们全部消失之后,也会留下。
所以,求求你们,再稍微维持现状。
这是我这个软弱、卑鄙、残酷、自私得恐怖的人——
是我小小的心愿。
由衷的心愿。
唯一的,心愿。
2
笨轮回不见了。
我在午休时间确信这一点。
应该已经先上学去的轮回,到了中午也没出现。
我打他的手机好几次都没接。
我原本以为他绕路到其他地方闲逛,或许是跷课和某人约会,跟茧或千种学姐私奔——
但我去找她们两人之后,就知道我猜错了。
因为她们都正常来学校。两人眼睛红红的,大概是看了什么感人的连续剧,但她们俩都一如往常。
我心中的不安逐渐膨胀。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轮回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但我立刻看出他在紧张。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开始,眼中就只有轮回。
轮回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比平常早上学?
……讨厌,好恐怖。
我非常不安、不安、不安、不安、不安,几乎被这股情绪压垮。
我在第五堂课期间一直发抖,同学与老师都很担心。我的第六堂课在保健室度过。
躺在保健室病床上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再也无法忍受。
我裹着被子,压抑声音哭泣。
轮回,我不要……我不要你消失……!
一个人独处,就会一直往坏的方向思考。
好想找人商量。可是爸爸在京都工作,继母她……
啊——对了,雏妹!
雏妹从小就是我的知心好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过,雏妹快四个月没来学校了。
毕竟发生了「那种事」,雏妹肯定讨厌人类了。
不过,雏妹如今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以求救的心情写简讯寄出。
「轮回不见了!教我该怎么做!」
我等待回复时依然在啜泣,雏妹只有今天回复得特别慢。当我哭累了开始打盹时,手机终于发亮。
来了!我连忙操纵智慧型手机面板。
「主旨:请冷进下来!」
错字令我忽然无力,心想她才应该要冷静……不,或许这是雏妹关心我的方法,她在这方面很贴心。
「我觉得,警察不会因为高中生一天没上学就出动,暂时观望比较好吧……?」
她说得对,感觉警方不会认真处理。
「轮回学长给人软弱的感觉,乍看之下不可靠,其实也不太可靠……不过,总之学长比想像中还要振作,应该不会卷入太奇怪的事件——这是我个人的期望就是了。无论如何,反正来不及的话也真的来不及了,我认为担心是白费力气。」
「说得真坦白!我讨厌这种说法!」
不过,收到雏妹的回信,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
我寄出「谢谢,我好爱雏妹」这样的简讯,不久之后收到「我这种人有幸获赠如此担当不起的话语,小女子不胜喜悦!」这样的回信。
我因而鼓起勇气,轻声一笑下床。
哭肿变丑的脸蛋使我很害羞,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轮回肯定——绝对卷入了某种事件。
轮回由我来拯救,我要找出轮回的下落!
笨轮回,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下定决心,英勇地走出保健室时,遇见了千种学姐。
学姐似乎刚上完要换教室的课,从集体行进的学长姐之中快步冲出来跑向我。
「小理,听说轮回学弟没来学校,真的吗?」
「——真的。」
我如此回答就已经是用尽全力。学姐以怜悯般的温柔眼神看着我红肿的眼睛,我害羞地别过头。
「看来你很担心轮回学弟。」
「没……没那回事,为什么我要担心那种笨——」
突如其来的紧紧拥抱,使我的话语只说到一半。
学姐好温柔,好温暖。
我立刻悲从中来,差点发出呜咽声。
一度平息的泪水再度涌上眼眶,我晈唇忍耐。不能哭,不能在这时候撒娇。
千种学姐缓缓放开我,注视着我的双眼。
「轮回学弟连手机也没接?」
「是的……传简讯也没回。」
「这样啊……真让人担心。」
学姐将视线落在脚边思考。学姐也在担心……轮回这个笨蛋,幸运的家伙,居然让这么出色的学姐为你担心。
「小理,今天要不要去社办?」
「啊,不……我想回家。毕竟那个家伙可能会回去……」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到了社团活动时间,轮回学弟应该会先到社办露脸吧?」
「啊……原来如此。」
轮回是千种学姐至上主义。要是他平安回来,肯定会到社办露脸。而且我终究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到社办等吧,好不好?」
这是决定性的话语。我率直地点头回应。
3
「千种……」
茧在我的怀里呼唤我的名字。
放学后的实习室,即将燃尽的太阳照亮相拥的我们。
这里是我们累积许多回忆的场所。熟悉又令我眷恋的这个房间,只有今天感觉无比寒冷。
「千种……千种……」
茧有如受惊的兔子微微颤抖。
她依偎着我,寻求我的体温。我紧抱着她,抚摸她黑白的头发,带着无法压抑情感的心情
以及假惺惺的心情说:
「茧,可怜的茧。」
我在茧的耳际低语,仿佛安抚年幼的孩子。
「放心,不会有事,我会保护茧。」
「千种……」
「我会永远,永远保护你。」
茧安心地点头,不再颤抖。
我以为她就这么平复情绪,但并非如此。
「千种……你在哭……?」
茧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碰触我的脸颊。
碰触之后,我才首度察觉自己的脸颊湿润。
「——没事。」
「千种,别哭……要是千种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茧再度颤抖,瞳孔大幅扩张,眼底的黑暗加深。
昏暗又漆黑。茧,感觉你好像会吞噬我……
我肯定也有疏失。
这四个月,茧的情绪非常平稳,完全没有「发作」的征兆。
我因而差点遗忘。遗忘我们的业障、罪孽、宿命。
「不会有事,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
我揉揉眼睛,拼命安抚茧。
不能在茧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千种,你发过誓。你对茧的母亲发过誓。
要保护茧,一辈子保护茧。
这是我赎罪的方式,我非得这么做。
我以这种方式活到现在,十年来始终如一。
我湮灭了许多证据,为此准备高价机材、危险药品,有时候还要准备劳力。
我至今欺骗、疏远许多人。若是能以金钱解决,我也威胁过别人。即使有奶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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