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殿内王*、韦tǐng的伏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唐内部*争就这样结束了,皇权和世家之间的争斗,最后以皇权胜利而告终,可以想象的是,随着这次争斗的结束,世家将会在大唐内部失去市场,随着时间的推移,世家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仅仅只是留下一段让人回忆的话题而已,皇权再次占据了上风。
而对于群臣而言,又将渡过一个又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时间了,可以想象的是,这次斗争bō及范围之广,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如今权利已经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保住xìng命了。卢照辞的一声退朝之后,这些大臣们迫不及待的出了大殿,好回到家中,销毁自己与那些世家们往来的秘密的,然后思索着日后将要走的道路,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如何保住现在的官位是最重要的,往日的那些门庭若市的世家大族们,此刻也都是门客稀少,无人敢登门。往日里那些欺行霸市的家奴们也都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到市面上行走,生怕被人告发。
“先生,陛下智谋之深,谋算之远,非我等所能及也!更是让光蕊没有想到的是辅机大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为了陛下,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居然自污,以引yòu那些世家们上当,真是让人敬佩啊!”乾清宫前的〖广〗场上,陈光蕊跟随在岑文本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在他们的不远处正是许敬宗。
“陈阁老,你还年轻的很呢?”岑文本闻言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陛下今曰所言有多少话是真的,又有多少话是假的呢?
陛下谋划之深这一点老夫承认,多年以前,别人以为陛下专心对付外敌的时候其实陛下就准备对付那些世家们了。世家们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蹬不了多久了,但是若是说长削无忌自污,是为了配合陛下,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甘愿和王佳、韦tǐng他们混在一起,那就不一定了。
哈哈,陈阁老,有的事情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有些话呢?
不过,你要记住了一句话,从陛下口中所出的就算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说着岑文本就摇了摇头,径自离去。只留下一脸mí茫的陈光蕊站在那里,脸上lù出思索之sè。
“呵呵!陈阁老聪慧,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什么山”就在他的身后,许敬宗缓缓而来笑呵呵的说道。
“哦!这么说,许阁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奥妙吗?”陈光蕊看了许敬宗一眼,淡淡的说道:“陛下之心岂是我等可以猜测到的?许阁老,你认为呢?”那陈光蕊一脸的讥讽之sè,在脸上都能显lù出来,显然是看不上许敬宗这个人的人品。
“呵呵!”许敬宗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说道:“陈阁老可知道长孙无忌此人。此人有才能不错可是他有个缺点那就是贪恋权势。
此人容不下我等这些辅佐天芋,辅佐太子啊!但是此人不但是长剁娘娘的兄长,还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乃是功臣陛下不但不能杀他,而且还要保护他。就算他犯了大罪只要不谋反,陛下就不会杀他的。至于陛下在大殿上所出的事情,呵呵!”许敬宗摇了摇头,也径自走了。
“原来如此,真的是如此吗?”陈光蕊一脸的mí茫之sè,转身望着背后的乾清宫,还是那样的威严耸立,光芒万丈,里面居住着一位世上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但是如今的皇帝陛下真的如同许敬宗所说的那样吗?陈光蕊也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此刻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父皇。”御书房内,卢承烈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案前。
“你在想着朕为什么不杀你舅舅吗?”卢照辞手执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认为朕当如何?”
“儿臣,儿臣想听听父皇为何如此决定?”卢承烈赶紧说道。
“你认为朕今天在朝堂上说的话是真的吗?”卢照辞头也不抬,就轻轻的问道。
“儿臣认为,儿臣认为父皇今日所说那是假的。”卢承烈不敢怠慢,赶紧说道:“只是父皇所说又是真的。”
“哦!此话怎讲?”卢照辞闻言,不由的将手中的书本放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你且坐下,说给朕听听。朕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法。”
“谢父皇。”卢承烈不敢怠慢说道:“长削无忌虽然有些才能,可是此人贪权。是一个乱世的能臣,但是却是治世的枭臣。儿臣不敢用之。”
卢照辞惊讶的望着卢承烈一眼,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儿子居然对长孙无忌如此评价,让卢照辞很是惊讶。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长别无忌要杀了?”卢照辞笑呵呵的问道。
“不能杀。”卢承烈想了想,望着卢照辞说道:“父皇要杀此人,朝廷中有些人就无人能抗衡了。所以此人不能杀。”你说的不错。”卢照辞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是一个枭臣,若是朕在,他自然会拱手听命,可是若是朕不在了,你登基即位,他就会以舅舅之尊命令与你。你当如何?听还是不听。”“儿臣明白。”卢承烈点了点头,说道:“他是孩儿的舅舅,与母妃关系甚好,母妃虽然明面上表示外戚不得干政,可是母妃和舅舅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儿臣是不能杀自己的舅舅的。父皇对母妃情深意重,自然也是不会杀了他的。”
“你能如此想,朕很高兴。”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朕贵为天子,实际上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你这些儿子们,还有你的母妃们,都是朕心尖上的肉不能丧之,不能丧之啊!否则,朕就算有富有天下又能如何呢?”卢承烈闻言嘴巴张了张,正待想问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呵呵!你是想询问,既然如此,朕为什鼻会杀了魏王承泰不是?”卢照辞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你以为会知道的。还有你去长孙府邸一下,将长削冲送入大牢吧!”
“儿臣领命。”卢承烈心中一惊,赶紧说道。
*照辞好像是疲惫了一样,挥了挥手,说道:“承烈记住,权势能使人mí昏了眼睛,mí昏了心灵,就算是岑文本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制衡也会成为你口中的枭臣。所以自朕之后,历代宰相不得超过十年。
皇权不得超过二十年。”“儿臣,儿臣遵旨。”卢承烈心中一惊,但是还是静静的说道。
“承烈,朕是为你好。”卢照辞将卢承烈的表情看在心里,淡淡的说道:“任何皇权若是没有制约都将无法无天就会践踏任何法律将法律抛之脑后,若是如此,皇权就会肆意妄为,天下也就会变了一个模样。朕有的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了。都说皇帝英明实际上,
皇帝英明也就是他当政的前几年而已以后数年或为守成,或为颓废。
皇权为天下至尊,实际上皇帝日后也不过数尺黄土而已,一切都走过眼云烟。承烈,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儿臣恭听父皇教诲。”卢承烈面sè一变,苍白无比,最后双目一片清明,赶紧拜了下来。
“呵呵!朕也不过是这么一说而已,实际上,朕之后,或者你之后,日后的帝王会不会遵守这个规矩,朕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了。朕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好了,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儿臣领旨。”卢承烈躬身后退,缓缓退了下来,抬眼偷偷的望了卢照辞一眼,却见他手上正拿着一本书,眉宇紧皱,好像是在看书,又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当下摇了摇头,赶紧退了下去。
“去请秋仁杰来见孤。”卢承烈出了大殿,就对随身护卫说道。
自己却径自朝东宫而去。这个时候,他也不相信岑文本,更是不会找被幽禁在家的长削无忌了,更何况,他还要去传旨将长削冲关入大牢中,可以想象的,卢照辞所说的关入大牢,没有卢照辞的圣旨,长孙冲只能是老死在其中。这一切他都要找人商量一番。当然最重要的是卢照辞最后一句话,皇帝二十年的限制。任何一个帝王都是很难做到,卢承烈不像卢照辞那样,身体虽然是这个时代的,可是灵hún却是来自后世。后世的一切与这个时代不同。哪里想到自己制衡自己呢?让一个皇帝自动下台,这恐怕也只有卢照辞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想的出来,可是卢承烈他能想到这些吗?但是既然是卢照辞所言,卢承烈就算不满,也不得不遵从。
“臣秋仁杰拜见太子殿下。”东宫书房内,秋仁杰朝卢承烈拜道。
“怀英,坐下说话。”卢承烈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说道。
“殿下有心事?”狄仁杰打量着卢承烈一眼,惊讶的说道。
“你怎么看今日大殿上的事情?”卢承烈睁大着双眼望着秋仁杰说道。
“臣也不是十分明白。”狄仁杰神情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卢承烈指的是长孙无忌之事,思索了片刻,方说道:“只是既然陛下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这么做就走了,长别无忌虽然有些过错,但是也是有功劳。更何况,这个长别家族与其他家族是有很大区别的。那就是长孙无忌一人独秀,其他的人还没有成长起来,但是其他的家族却是不同,在朝野上下,他们有很大的势力,诸如太原王氏,关中韦氏就是如此,这样的家族无论是主干或者是旁支,都是党羽遍布,所以陛下猜忌他们,只要逮住机会,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些人铲除,谁让这些人虽然有些才能,可是我大唐有才能的人还少吗?这样的人存在与否,根本就无关大局。
关中、关东世家这次虽然实力大减,但是瘦死的骖驼比马大,陛下还需要有人来〖镇〗压他们”这就是长孙无忌。关而不杀就是这个道理,还有。”
狄仁杰看了卢承烈一眼,最后并没有说下去。
“还有什么?”卢承烈好像是没有看见狄仁杰脸上的为难之sè一样,轻轻的问道。
“那就是制衡,对岑大人的制衡。”狄仁杰想也不想”就说道:“岑先生执掌宣德殿近二十年,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声望,朝野上下门生故吏无数,虽然岑先生光明磊落,从不拉帮结派,可是在陛下那里,还是提防一二,用长孙无忌制衡岑先生,不但对大唐是有好处,
也同样是对岑先生的保护。长别无忌虽然是在野,可是声望也是不小
的,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根基的,正好用来防备岑先生。”狄仁杰说了这些之后,赶紧拜倒在地,不敢出声。这些话都是大不敬的言语,一旦传扬出去,不但会引起天子的愤怒,就是岑文本和长孙无忌二人对狄仁杰也是不爽的。这些话也只有卢承烈的心腹重臣才会说的。
“先生请起。”卢承烈神情一动,上前扶起狄仁杰,说道:“先生真是孤的肱牟之臣。可是父皇今日召见了孤”让孤亲自前往长别无忌府邸,将长孙冲关入大牢。”
“长削冲?”狄仁杰面sè一变”仔细思索了片刻,方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是忌惮长孙大人。生怕殿下用了此人,所以才会如此。”
“怀英”你若为相,认为多少年才是一牟期限?或者说”是越长越好呢?”卢承烈忽然笑呵呵的问道。
“呵呵!臣若为相,十年足矣!”秋仁杰哈哈大笑。
“十年?”卢承烈惊讶的问道:“孤如此信任怀英,怀英为什么只说做十年的宰相呢?莫非认为孤是一个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之人吗?”
“殿下此言差矣!臣并不是怀疑殿下的诚意。可以看的出来,殿下将会是古往今来难得的明君,必定能恪守狴下大业,开创一个盛世来。”秋仁杰摇了摇头,说道:“臣说自己可以担任十年的宰相,不但是为殿下考虑,也同样是为臣自己考虑,臣若是当了宰相,时间太短,那臣的有些抱负就不能实现,这样一来,这个宰相不当也罢!臣若是当宰相的时间太长,那就会成为第二个岑先生,满朝文武中多是臣的故旧弟子,臣掌握的权利将有可能威胁到皇权,引起天子的猜忌,弄不好臣不但xìng命难保,就是臣家中的妻子也不能保住xìng命,在史书上甚至会留下如同曹操一样的评价,所以十年的时间足够了,不但可以实现臣的理想和抱负,更是能保证君臣之情,不会到了相互猜忌的地步。
当今天子能让岑先生做十数年的宰相,一方面两人都是从战争中相交,二来,陛下乃是开国之君,对天下的掌控远在殿下这个继任者身上,所以陛下从来就不怕岑先生有朝一日,如何如何。”
“原来如此。”卢承烈点了点头,又笑呵呵的说道:“那卿试言这天子在位当以多少年限为准?”
“啊!”这下狄仁杰面sè变了起来,双眼圆睁,嘴巴张的老大,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当皇帝还有年限的吗?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大惊失sè道:“天子乃是上天之子,登基称帝,乃是应顺上天之意,岂有年限之说?殿下此言从何谈起,臣实在不敢妄议天子,还请殿下恕罪。”
“呵呵!孤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卿不必放在心上,起来吧!起来吧!随孤去长孙府邸。孤要去见见长孙大人。”卢承烈笑呵呵的将秋仁杰扶了起来。只见狄仁杰面sè苍白,确实不像是做假的一样”当下摇了摇头,径自朝东宫外行去。
“当皇帝还有年限限制的吗?陛下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狄仁杰望着卢承烈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紧跟在卢承烈身后,苦苦思索起来。
他如何不知道卢承烈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个主意必定走出自当今天子之手。只是这些话让他不敢说出来而已,狄仁杰聪慧,虽然知道自己是卢承烈的心腹,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他可以当着卢承烈的面议论岑文本,也可以议论长孙无忌,并且直呼其名,但是却是不敢议论卢照辞。只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看出了卢承烈心中的不悦,想象也是任何皇帝哪个不想永久的占据皇位,在史书上记载,无论皇帝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他们都会被长生所吸引,他们不是想做个长生不老的神仙,而是想做一个长生不老的皇帝。诸如秦始皇、
汉武帝这样的皇帝不就是如此吗?这个时候突然让皇帝自我设置年限,这显然是一件让人惊讶的是。无论狄仁杰是多么的受卢承烈信任,这种话题他也是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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