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欺师灭祖的话语一出,玉洛与荣镝二人,皆神色大变!
玉洛是气得脸色涨红,荣镝则是真的当了心,一副诚惶诚恐的尴尬模样。
姬飒见状,则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真好笑!瞧瞧你们二人的脸色,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若不是我熟知镝先生的根底,爱妃以为,这么血腥残忍之事,本王能舍得让爱妃去做?”
之后,冲着玉洛就是标志性地睒了睒双目。玉洛尚未醒过神来,忽地又变了脸色:“做他个清秋大梦去吧!哈!哈哈……”接着,姬飒高高扬起了头,又是声震寝殿般的放肆大笑起来。
狂野与邪魅,霸道与不羁,尽皆显露无疑!
玉洛懂了,姬飒这是在敲打她,不得做出有违他六皇子之事。同时也是在告诫荣镝,莫要对她玉洛怀有非分之心。
关键是,旨在告诉她,若她违背了六皇子,他姬飒不惜对她血腥残忍了!他那一句“做他个清秋大梦去吧”,可不只是单单针对荣镝的。
玉洛的心都在颤抖着,心有余悸地思谋着:原来自己想要虚以委蛇地应付一阵子姬飒,然后再想法子和离远走他乡的打算,看来短期内是行不通了。
便敛了敛心神,垂首恭谨道:“柏玉洛多谢殿下提醒,这就回去换了衣装,与殿下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姑母。”
又转向荣镝,客气道:“镝先生,方才迷了路,多有打扰,还望先生海涵!”
言罢,玉洛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步出了荣镝的寝殿。
她可不想给姬飒留下个捉奸当场的倒霉样子!何况她与荣镝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荣镝,你看洛儿她……竟然当真生气了?”玉洛不知,身后的姬飒是如此地说她。
她更不知的是,荣镝却如此地回复着姬飒:“殿下的玩笑可是开大了,依荣镝看,等下回去,殿下要如何向王妃赔罪?”
“荣镝,本王有那么差吗?还需要给人赔罪?”姬飒嘴硬地回了句,却不免暗自嘀咕:本王也没有说错嘛!洛儿一见到你荣镝,哪回不是两眼放光的一副痴傻模样,此时若不好好地威胁恐吓一番,难说洛儿没有……
禁不住又斜睨了眼
谪仙般的荣镝:放一个天下仅有的人物在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危险……
荣镝似是看透了姬飒的心事,当即一笑,道:“殿下可是想多了,殿下难道不知荣镝的根底吗?”
姬飒倒不担心荣镝,也不担心自己,他倒是非常担心玉洛。
一想到方才洛儿黑着脸出去的样子,姬飒也顾不得与荣镝说笑了,只扔下一句“告辞了,本王还得和洛儿一道进宫呢”,便匆匆忙忙的离去,留下了满脸无奈的荣镝于当地。
出了寝殿,玉洛便站立在了当院中。来不及细看四周环境,玉洛只能狠狠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姬飒还只是个诸侯王,翻脸就跟翻书一般,变化快得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当真是情趣有着特殊嗜好之人,性情也同样令人意想不到!
不免回首瞧了眼这寝殿,见牌匾上“寥若殿”三个墨字如漆黑夜空中的星辰般,熠熠生辉,倒是与那谪仙似的荣镝甚为匹配。
一想起方才荣镝见到姬飒那霸王时的样子,不由又摇了摇头。
即便是亲密爱人,难免也有惧怕的时候。
这便是委身于人的下场,要时时处处看人脸色。
一股惋惜之情再次油然而生,同时也更坚定了离去之意。
不知不觉间,玉洛的眸底便有毅色隐现。
却刚好被追出门的姬飒瞧了个正着:“爱妃,为何在此徘徊不前?难道爱妃还在留恋不成?”见玉洛脸色一黑,连忙改口:“噢,看小王这记性!爱妃是迷了路,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玉洛依旧没有言语,姬飒便行至近前,伸手就握住了玉洛的一只小手,且攥得死紧,紧的玉洛都感觉到了丝丝隐痛,一句“你弄痛我了”便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姬飒立马变身贴心暖男,心疼地捧起玉洛的小手,凑至嘴边,连连轻轻呵着气,又似不经意般,借机频频以唇轻触玉洛之手。
又完全变身为一副登徒子的嘴脸!
“呵!”玉洛实在被气得无言以对,只得鄙视的一笑。
姬飒却抓住机会,张口就照着玉洛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
顿时,
玉洛的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面色也不知该是个什么颜色了,直气得只剩下呼呼喘着粗气了。
“爱妃这是怎么了?刚刚爱妃不是还笑了一下,赞许小王做得对嘛!如何转眼之间,爱妃就不乐意了呢?”姬飒明知故问,眸底深处却隐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你这是欺人太甚!”玉洛终于缓过一口气,忿恨地瞪视着姬飒。
姬飒就四下里逡巡了一圈,附耳悄然道:“好了,洛儿别再生气了,刚刚这里没人,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人胆敢说出去的,洛儿放心好了。”
又拉起玉洛的小手,“咱们得赶紧的,再晚就赶不及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了!”便牵着玉洛,一路回至了孝文殿,命心惠为她更衣上头,盛装打扮。
再次端来早膳的兰惠,在一旁焦急看着两位主子,却是不敢言语。也盛装穿戴好了的姬飒一面掸了掸玄纁爵弁服,一面吩咐兰惠:“将早膳装进食盒里,给王妃带着路上吃。”兰惠连忙应诺,喜滋滋地收拾去了。
服侍完玉洛的心惠,则一副小心恭谨的样子,悄悄退后。
姬飒像是瞧破了其心事般,又高声吩咐起了心惠:“等下进宫,心惠与兰惠一道跟着王妃!切记,你二人须臾不可离开王妃半步!若是王妃再有个什么闪失……”
下半句话还未出口,心惠和兰惠便同时扑通一声跪倒:“婢子谨遵殿下之命!”
心惠更是颤抖着声音,加了句“婢子再也不敢了”,又深深的匍匐于地。
几人皆清楚,心惠是说昨夜出事时她未跟在玉洛身边之不敢!
姬飒就满意地颌了颌首,“嗯,好了,这就出府进宫吧。”
心惠就赶紧起身,过来要搀扶着玉洛。
姬飒却一摆手,隔挡开了心惠,亲自扶着玉洛的一只胳膊,稳步出了寝殿。
原本玉洛很想硬气地甩开姬飒的搀扶,无奈她头上的那一堆金玉珠翠头饰,直缀得她脖子疼,步伐更是不敢迈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从头上掉下来,那她可就白遭一回罪,还得再上一回头。
玉洛便任由姬飒挽扶着自己,夫妻合体地一同上了姬飒的乘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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