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可从来都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枯燥倒还在其次,收敛并凝聚灵气然后再感悟仙灵窍,那可是一个着实痛苦的过程,灵气渗入体内就像时刻有一个人拿着锥子在身上一刺接着又一刺一样。
不过杨君山很快就现了一件令他喜出望外的事情,原本他要以《戊土灵诀》代替《覆土灵诀》,先应当做的是将先前一年当中积累的覆土灵气转化为戊土灵气才是。
可在修炼界过程当中杨君山却是现他在一边重新凝聚转化覆土灵气的同时,居然还在吸收着从灵井当中散逸出来的淡薄灵气,并将其凝聚成为戊土灵气,也就是说杨君山在修炼过程当中居然可以一心二用!
思来想去,杨君山将这一切归结于前世的经历,在那个世界当中,杨君山虽然资质平庸一生坎坷,但却踉踉跄跄一路将修为推升到了武人境的第四重。
或许正是因为前世的经历,杨君山才能够拥有着远他如今这个年龄的感知和心智,能够轻松的做到心分二用的修炼。
有的时候就连杨君山也搞不清到底是自己真的带着一世的经历重生,还是根本就是一场梦境之中的预言,但是有一点杨君山却是能够确认,那个如同梦境一般的经历果真对于自身有着极为真切的影响。
比如说远同龄人的成熟心智,比如说刚刚修炼完成的《戊土宝诀》,再比如说这能够心分二用的心神感知。
杨君山这一晚一直修炼到了月上中天才不得不结束,不是他觉得厌烦了,而是他现在的身躯已经达到了承受灵气凝聚的极限。
还是肉身不够强横,否则凭借杨君山如今远同龄人的意志,他原本还能够坚持的更久,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君山毕竟才十二岁,以他如今能够拉动一石桑木弓的力量来说也着实不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君山早早起来,便见到二弟杨君平和小妹杨君馨二人已经在前院当中拉开了架势打着一套拳术。
这套拳术唤作“莽牛拳”,乃是杨家子弟家传的拳术,主要用来锻炼肉身的力量,每一个杨家子弟从小就要学会这种拳术用来打熬身体,就连七岁半的杨君馨也不例外。
见得杨君山从屋子里面出来,早已经将一套莽牛拳打得气喘吁吁的杨君馨趁机停下手来,叫道:“好啊,大哥又偷懒,每一次都懒床!”
韩秀梅正在做早饭,闻言从厨房伸出头来,道:“小丫头不许偷懒,你大哥测了仙灵窍,昨晚用功修炼,早上自然起得晚了些,待得你二哥和你过了十岁,测了仙灵窍之后,晚上也去后院灵井边修炼去。”
杨君山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朝着小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也拉开了架势,和两位弟弟妹妹练起了莽牛拳。
杨君山的莽牛拳施展出来声势与两位弟弟妹妹相比自然不同,杨君山每出一拳口中便即一声大喝,仿佛一头初生的牛犊一般,脚下在用力,腰腹在用力,双臂在用力,就连脖颈都在用力,甚至双目也因为大吼而圆睁,当真有一股不怕虎的气魄。
相比之下,杨君平的莽牛拳更像一头瘦牛,力量差的太远;而杨君馨干脆就是一头刚出生的小牛,跌跌撞撞还在学步,走的只是一个花架子。
不过尽管杨君山的莽牛拳造诣远在两位弟弟妹妹之上,但今日练习则大有不同,或许是因为有过一世经历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昨晚修炼《戊土宝诀》的缘故,杨君山感觉自己的莽牛拳打出的拳势劲力大有增长,招式衔接异常圆润老道,仿佛练习了好长时间一般。
杨君山拳术的进步不但很快就引起了韩秀梅的注意,便是杨君平与杨君馨两个小家伙也感觉到了杨君山今日的不同,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拳脚开始看着杨君山一招一式的演练莽牛拳。
“喝——,哈——!”
每一拳打出都随着杨君山的一声爆吼,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在施展莽牛拳的过程当中,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被带动,一条条大筋从皮下鼓起: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力量在加强,韧性也在加强。
事实上这莽牛拳算不得什么高明的练体拳术,只能用来强健皮肉,充其量只是在下品炼体术中品质算得上不错。
杨君山前世就懂得一套中品的炼体术,唤作《地滚拳》,足够用来锻炼筋骨,比莽牛拳强多了,只是这套拳术施展的时候需要人躺在地上做着不同的翻滚动作,无论怎样看上去都显得异常狼狈。
一趟莽牛拳打完,杨君山出了一身热汗,用冷水冲洗了一番,便听得韩秀梅喜道:“山儿这莽牛拳可是练到皮肉里了!”
杨君山自然知晓自己达到的程度,笑道:“孩儿这可算是开窍了吧,毕竟要去百雀山,要是没什么进步可怎么行!”
一提百雀山,韩秀梅显然有些不喜,不过她见得自家孩儿欣喜,却也不愿再泼冷水,于是勉强笑道:“赶紧歇歇,等你爹回来吃饭,今天可是灵米汤,灵麦饼管够!”
二弟和小妹听了顿时高兴的蹦跳起来,杨君山一家虽然家境宽裕,却也没有到了将灵米灵麦一天三顿当干饭吃的地步,之所以如此,恐怕还是因为杨君山后天就要去百雀山的缘故。
灵谷灵麦算得上是法阶下品灵草的一种,因为在灵草之中好养活,产量大,且含有少量灵气容易被吸收,于是便成为了修士用来果腹的主要食物。
不过这所谓的产量大,也是相对于其他灵草之类而言,灵耕农虽然主要以耕种灵谷为生,但相比于普通谷物而言却也有颇多苛刻条件,因此普通灵耕农要想让灵谷自给自足却也不易,绝大多数还是要以种植普通谷物为主,然后再辅以灵谷之类。
杨君山一家虽说在土丘村算得上家境殷实,韩秀梅操持家务,却也只是每天中午一顿灵米灵菜做主食,晚上一顿多是灵米与普通谷米的杂合饭,早晨多是普通饭菜,农忙另算。
杨君山一趟莽牛拳打完始终不见杨田刚出来,便问道:“娘,爹呢?”
韩秀梅指了指屋后,道:“在后院呢,今天是荒土镇草市,你爹准备去镇上一趟,现在正给驮马兽喂草料。”
“今天是镇上草市?”杨君山神色一喜,道:“我和爹一块去!”
韩秀梅一副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道:“咱家的小驮马兽也有一人高了,托你应当没问题,只要你爹同意就行。”
杨君山“嘿嘿”一笑,从架上取了杨田刚前几天送给他的桑木弓一拉,这张弓力足有一石有余的桑木弓,刚买回来的时候杨君山才只能够拉开七分,如今则很是轻松的拉满了弓身。
取了一壶竹羽箭,杨君山来到院外谷场之上五十步外竖了一块草靶,而后便开始引弓练射。
不过在拉开弓的刹那杨君山便感觉到自己的射术恐怕与之前的莽牛拳一般有了长足的进步,循着一种熟悉而又久违的感觉,杨君山一连七箭射出,每一箭都正中草靶正中央。
若是换做平常,尽管杨君山已经练射一年有余,但十支竹羽箭五十步外能够射中靶心三五次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杨君山心中一动,今天早晨莽牛拳的突然进步恐怕已经很是令娘惊讶了,再加上昨晚在灵井边修炼到午夜恐怕也瞒不过爹娘,若是这箭术再突飞猛进,恐怕就连爹娘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杨君山不由苦笑,于是便故意射歪了数箭,一壶三十支竹羽箭,最终射中靶心的达到了十八箭,剩下的也都扎在了草靶靶心的四周,尽管如此,这个成绩在杨君山练射以来也算得上是极好的一次了。
“进步不小!”
杨君山从草靶*羽箭收回之后,正看到杨田刚站在院门口,显然之前一直在看他练射。
杨田刚抬起脚来磕了磕烟袋锅中的烟灰,随手扯了一把长在院子篱笆墙下的草叶,将硕大的烟锅涮了涮,笑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去百雀山的安全,看来你自己还是有着不小的底气嘛!”
杨君山得意的笑了笑,道:“那是,孩儿要是没甚把握,哪里敢去百雀山冒险。”
杨田刚伸手便用烟杆在杨君山头上敲了一记,杨君山对此早有准备并已经在极力躲闪了,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杨田刚这一记可不轻,将杨君山敲得呲牙咧嘴,连声喊疼。
杨田刚“嘿嘿”一笑,道:“你也别得意,真要去百雀山,哪里会有站着不动的靶子让你射,这射活物和射死物可就又不同了。”
杨君山自然晓得这些,事实上只要让他花一两天练习一番,能够恢复前世水准的几分,应付百雀山围场多少也就够了。
杨田刚拇指在手心一弹,一块亮晶晶的物事向着杨君山抛了过来。
杨君山赶忙接在手中一看,一块圆形方孔的物事带着一股淡而纯的灵气顿时从掌心当中散逸出来,杨君山顿时喜上眉梢,道:“玉币!”
杨田刚转身向着院子里面走去,道:“吃了早饭和我去草市一趟,这枚玉币是奖给你的,看上了什么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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