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线笼罩整个卧室,床上的人昏睡不醒,苍白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淡如水色的唇微微干裂,让人看着莫名觉得心头泛酸。
叶九凉拿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敲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小九,阿笙怎么样了?”江老夫人坐立不安,目光担忧地看着一直未醒的江亦笙。
叶九凉道,“外婆,您别急,阿笙很快就会没事的。”
“妈,小九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相信她吧,您一晚上都没睡了,要不您先去休息吧?”江海搀扶着她,温声说道。
江老夫人摇头,“阿笙没醒,我哪里能安心休息。”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叶九凉低头瞄了眼来电显示,抬脚走向外面。
“对,药箱就放在我药房的桌上,还有药柜最左边第五个抽屉,你帮我把那几味药材都给我拿出来放到药箱里,尽快找个人帮我送过来,我有急用。”叶九凉叮嘱道。
电话那头,季明谦推门走进药房,随口问道,“你受伤了?”
叶九凉道,“不是我,是阿笙。”
江亦笙?
季明谦眸间泛起星点涟漪,拉开抽屉的手微僵。
淡漠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他怎么了?”
“高烧不退,情况有点麻烦。”
季明谦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不再多问。
“没事我先挂电话了,药箱我现在就让给你人送去。”
叶九凉嗯了声,挂断电话,转身走回卧室。
没一会儿,厉陌寒让人煎好药送过来了。
黑漆漆的药汁,一端进卧室,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江海坐在床边,一手扶起江亦笙,让他靠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端着碗打算把药给他灌进去。
见状,薇娅急忙叫停,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碗,“阿海,我来,待会药都洒了。”
儿子都犯迷糊没醒呢,他要是这么个灌药法,估计一口都喂不进去。
“阿笙,醒醒,把这药喝了就没事了。”薇娅抬手轻轻拍着他的面颊,柔声唤道。
“阿笙。”
睡梦中,江亦笙总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想要睁开眼睛却愣是撑不开眼皮子。
“我来。”叶九凉上前一步,并着两指在江亦笙的肩膀下方按了两下。
作为外行人的薇娅几人都是一头雾水,不解她的举动。
“妈。”
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如蚊蝇一般小声。
江亦笙费劲地掀开眼皮,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阿笙,你终于醒了。”看见儿子醒了,薇娅一脸激动。
“阿笙,快把药喝了。”她拿过一根吸管放进碗里,好方便他喝。
江亦笙咬着吸管,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开,他不由皱了皱眉。
喝完药,江海扶着他躺下,拉过被子帮他盖好。
或许是药效起作用的原因,江亦笙很快又睡过去了。
“外婆,你们都去休息吧,阿笙这边我和陌看着就好。”叶九凉看向江老夫人几人,温声说道。
“我们两倒时差,晚点睡也没事。”
“舅舅,你们先去休息。”看出江海想说什么,厉陌寒抢先一步,打消他的想法。
江海点点头,和薇娅扶着老太太先去休息。
待他们走后,卧室顿时变得冷清了些许。
厉陌寒伸手把人圈入怀里,缱绻的目光淬着笑意,“困不困?”
“还行。”叶九凉靠进他怀里,声音温软地道。
厉陌寒扯唇一笑,“陪你打游戏?”
“好啊。”叶九凉霎时来了精神。
反正就当打发时间了,等阿笙退烧他们才能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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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古希诺忙完从总部回来,看见厨房的灯亮着,纳闷地寻了过去。
酒肉香弥漫在整个饭厅,刚走近门口便闻到了。
古希诺看到桌上的酒瓶,唇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
“阿谦,你大晚上不睡觉,又偷喝阿九的酒。”
“去,什么叫偷喝,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喝。”季明谦白了她一眼,“要吃就坐下,少损我。”
古希诺轻笑,拿来碗筷,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阿琛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季明崇拿过一个新杯子给她满上一杯。
古希诺拿起筷子,“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对了,那个铁盒你想出办法了没?”
季明谦蹙眉,“没那么容易。”
那破铁盒是万年玄铁打的,又不能强行融开,想要打开还得费一番功夫。
“今天吹哪门子风,你不出门泡吧,大半夜在这喝酒吃肉,有古怪。”古希诺啃着羊小排,洞察人心的双眸盯着他看。
“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姑娘没追上?”
又一杯酒见底,季明谦嘁了一声,毫不含蓄地自我夸耀着,“就本少这副相貌,你觉得哪个小姑娘会追不到?”
“呵,脸皮真厚哈。”古希诺嘲笑道。
没理会她的打趣,季明谦一杯酒接着一杯入肚。
他越是“心不在焉”的表情,古希诺越觉得有猫腻。
“不对劲,季明谦,你肯定瞒着我们什么事,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季明谦喝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本少坚持母胎单身一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你扯。”古希诺轻嗤。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查查那栋大宅院的主人是谁的。”季明谦站起身,把那盘羊小排推到她面前。
“慢慢吃,胖死你。”
“……”
古希诺唇角的笑凝固住,差点把手里啃干净的骨头朝他脑门是哪个砸去。
“季明谦,你给我滚。”
她吃他买的大米了吗,敢说她胖,欠削吧。
季明谦挥挥手,拖着步子回房间。
……
日上三竿,江亦笙终于退烧了。
不过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没有一丝血色。
“趁热把药喝了。”叶九凉走进房间,看着床上已经清醒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碗,腾腾的热气逐渐变弱。
江亦笙斜了眼黑黑的药汁,顿时面如菜色。
他抬眸看向叶九凉,讨好地笑了笑,“九凉,你能不能让这个药别那么苦?”
这都比黄连还苦了,比他以前吃的药都要苦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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