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浩渺的虚空中,一座外表鲜红颇有印加文化的半球状建筑孤零零的漂浮在那儿,周围云淡风轻,空气十分稀薄。
宽阔的广场上,牧阳静坐在石板之上,他两眼闭合、神情淡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旁边,波波静静的站着,波澜不惊的双眸一眨不眨。
“你已经在凯琳那里学会了收敛气息,接下来你还要学会气息的感应。”
“……就这样静坐就可以了,先从精神方面锻炼,等你什么时候领悟了‘闪电一般迅速,天空一般宁静’,速度、动作都会变得不一样,气息也会收敛到极小。”
砰砰砰!
一声声轻颤的声音,牧阳闭着眼睛,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按照波波的说法,沉入波波教授的意境当中,顿时周围的感觉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他似乎置身于一片平静湖面之上,这湖面清静无暇,犹如一面镜子,照映景物,一览无遗。
宁静中,他看见了美若仙境的湖光倒影;清澈中,巨细靡遗,折射出大自然的景象,这一切是如此清泰、宁静、平和。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脱胎换骨,感觉力量一下子提升了许多,但实际上能量并没有任何增加,这一切都是他的心理作用,只是精神确实在发生蜕变。
“没错,就是这样,好好感受你的第三视角……你在这里继续静坐,我再细致的讲一下武道的精神。”
波波徐徐说来,气息的感应绝对不是站在对方的面前感觉对方身上的能量强度,那是最粗糙最低级的,因为当对方的能量高到一定程度时,就算是普通武者那个层次,也能够大致感知到对手的强弱。
真正的气息感应,那是闭着眼睛,也能预测到对方的行动,甚至与自然结合,觉察到周围的所有景物。
肉眼的反应能力绝对比不上精神,所以用精神感知作为眼睛,能够更加有效的展现力量。
而且肉眼有许多局限性,光线太强或者太暗,都会影响武者的判断能力,所以超脱肉眼用气来感知对方的动作,就是更进一步的提升。对于宇宙中的大多数种族,这一套都十分有效。
波波拿出了一条丝带,让牧阳遮住眼睛。
“接下来,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试着找到我的位置。”
“你先试着感受一下我释放的气息……”
波波一言一句说着,手指在牧阳面前比划,指尖不时释放出断点般的气息。
一点、一点、一点……
波波对气的控制近乎完美,不释放时,静若于无,释放时,又宛若瀑布飞流,气势磅礴。
顿时心中那平静的湖面起了一丝丝波澜,牧阳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脚下那片原本沉静无暇的湖光倒影,似乎出现了一小圈、一小圈的扭曲。美妙的大自然景象,一下子变得充满暇痕。
“应该感受到了吧,你可以根据声音、气流、震动来进行判断,最后再从中领悟,学会用气来感知。”
波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已经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但是牧阳还是能够感应到其中的善意。
波波指点对方,是尽心尽力的。
牧阳仔细的听着,将波波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波波对对气和心境的理解远远超出了下界之人,一言一行已经带有境界的奥妙。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牧阳在神殿上进行着他的修行,感知能力在逐步的增强。
……
下界,某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中。
林木幽深,崇山密布。
“律律律……”车夫驾着马车在蜿蜒婉转的山道上奔驰,啪嗒,一颗石子从山道上弹出,飞落到山路一边的悬崖底下,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片山与山之间的悬崖下面,一座灰白色的石门微微颤抖了几下,大量碎石从石门上剥落下来。
那是一座雕满怪异图纹的石门,表面有些开裂,似乎已经在这山谷之中屹立了无数的岁月,忽然“砰”的一声,那石门又一次震动起来,紧闭的两道门扉之间出现了一条裂缝,大门缓缓向两边趟开了一些。
一个长着尖尖耳朵的绿色生物小心地从门缝里钻出来,望了眼悬挂在半空中的烈日,那绿色生物被阳光照射到,立刻发出“嗤嗤”的喊叫,受到了惊吓似的钻回到了门缝中。
许久之后,又一些同样的生物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
小山谷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神殿上,当那座门扉被打开的时候,苍老的天神站在神殿的边缘,脸色忽然变了变。
“天神,下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波波担心地问。
天神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下界中的一处沟通小魔界的魔界之门被打开了,好在那个大门附近并没有强大的魔族。”
地球是一处十分神奇的地方,它沟通着黄泉、魔界,和一些其它的神秘领域。古时候的地球人深受其它种族的骚扰,武道由此发展而来,虽然这些门户在古代地球人前辈的努力下一个个关闭了,但是漫长的岁月中,依旧不时会有被打开的通道。
那个小魔界依附在地球周围,是附属地球的魔界空间。
“天神,要不要我去把大门关闭?”
天神摇头道:“没关系,都是些小魔族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对了那个牧阳修行得怎么样了?”小魔界里面的魔族,天神不太放在心上,反而关心起牧阳的修行情况。
“他已经逐渐领悟气的真谛了。”
“不愧是诺亚天神的传人,好好培养吧,下界需要一个强大的武者。”
“嗯,我会好好训练他的。”
“对了天神,凯琳给我发来讯息,它那里还有一个十分优秀的武道家,它申请过段时间将那人也送上神殿。”波波这时说起了下面凯琳塔的事情,前不久猫仙人向他发来申请,要送孙悟饭上神殿。
“哦,那就让它把人送上来吧,最近倒是出现了不少人才。”
天神扶着拐杖,苍老充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了笑容。
以往两百五十多年一个登上神殿资格的人都没有,这会儿倒是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人。神殿已经清静了几百年,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他跟另一个人争夺天神之位的时候。
那次争夺,最终诺亚天神选择了他成为天神继承人。
想到当年因为自己要成为天神而引发的那场大灾难,老天神的脸上便流露出了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比克大魔王也不会霍乱下界,下界的武道也不会发生大衰退,这些都跟他有关。
一晃儿都过去两百多年了,也许他应该考虑寻找一个继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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