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等人带着殷切的希望离开，准备让人去猎杀老虎，不想起来也就罢了，想起来张素自己也很是在意，李恪他们什么情况不知道，他自己有穿越福利，那什么一直都很威武，可哪个男人又会嫌自己太强呢。
说起来好像皇帝的命都不长，因为后宫妃子太多，要应付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嫔妃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估计最迫切的人就是立刻这位未来皇帝了。后世那些卖假药的动不动就说什么宫廷秘方，这也可以看出最有需求的就是宫廷中人。
一伙人琢磨着去猎杀老虎的时候，凯旋门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动工，负责这项工程的是工部和联众商会的建筑队，这么多年过来，商会的建筑队也网络了很多人才，而已说代表着大唐建筑的最高工艺了。
而这时候，另一边的长安大剧院也已经快要竣工，李芷已经招来了不少对表演有兴趣的人，和一些本来就有经验的俳优，《白蛇传》第一场的故事已经在排练之中，只要剧院建好就能跟大家见面。
长乐、豫章和李秀妍专门进宫去了一天，带回来的消息不太乐观，李二的身体每况愈下，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孙思邈已经被召见了皇宫。虽然朝臣和长乐她们都劝李二保重身体，不过李二也是闲不住，估计也是知道怎么样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好转了吧。
“除了日常事务之外，我父皇还作了一本书给三哥，目前已经写完了。”豫章回来之后这样说，张素就很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你爹除了玩音乐之外，还是个文艺青年，写的什么书？拿来让我们商会出版呗。”
“我父皇所做之书叫做帝范，是论述为君之道的，你确定这也要出版？”长乐忍不住翻白眼，张素愣了一下，就说道：“呃，这样的话还是算了，让你三哥自己躲在被窝里面看吧。”
张素还以为以为也是想给自己增加一些光环，所以带着玩票性质的搞了个文学著作，毕竟这位****头子还是很爱现的，这么做也不奇怪，没想到居然是传说中的《帝范》，这种书真的出版了老百姓估计也不敢看。
谁要买了这本书，被说成是对皇位有窥视之心，想要谋朝篡位那还得了。虽然张素自己对这本书的内容也很好奇，不过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他是怎么想，不过李恪却是主动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主动将《帝范》带上了门。
“你这是干嘛？要是被褚遂良等人知道了那还得了，我本来就跟他们不对付，你这不是故意给他们攻击我的理由么？”李恪将书递过来，张素同样也犯嘀咕，李恪就说道：“素哥儿，在我父皇跟前也没见你避讳什么，这时候装什么傻，给你看了我父皇也不会说什么。”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给我看？”张素说着还是忍不住好奇，将书接了过来，这是原稿，完全是手写的，李二的字迹他也很熟悉了，虽然比不上书法家，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朕闻大德曰生，大宝曰位。通篇的文言文让张素看得格外吃力，虽然白话文运动他已经搞了很多，也颇有成效，不过牛逼的人著书立传还是用文言文，张素自己也觉得严肃场合，重要的事情用文言文也显得比较高端。
高端是高端了，问题是看不太懂，要不是经过这些年来的锤炼，他能看懂两成已经非常不错，现在嘛勉强能看懂个七八层，能大概明白书里的意思也就差不多了。李恪就说道：“我父皇希望我以此书为训，可我有点不太明白的，就像跟素哥儿你探讨一下。”
李恪不明白的地方，当然不会是像张素那样看不懂内容，而是对内容本身不太理解。粗略的看了一下，《帝范》一共十二篇，虽然字数不多，不过无所不包，怎么纳谏、怎么去除谗言等等都写到了。
张素将书合上就说道：“你都不明白的话，我就更不清楚了，你即使要问也该去问褚遂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臣吧，问我能有什么用。”
“素哥儿，你又在推脱了。”李恪无奈的说道：“褚遂良等人，我以后也需要去请教，不过他们与我不会像你我之间这样无所顾忌，有些话我不会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会跟我说，所以还是得找你。”
“为德兄，让我教你做皇帝这实在太为难我了。”张素就说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给你处处主意还行，你要搞唐什么宗跟邹国公问对，我可没这个本事。”
“素哥儿，这个是时候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李恪对张素的态度无奈，说道：“这段时间里，父皇好像是觉得大限已到，一直在叮嘱我这些事情，我也越来越绝肩膀上的担子很重，用你的话来说那就是压力山大。”
张素就说道：“我可不是在推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教你。我觉得吧，现在有些道理你还想不明白，是因为还没处在那样的位置上，你要做的只是牢记这本书的内容，以后当你遇到情况的时候，按照书里面的教诲来做就行了，当然，人是活的，书是死的。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了，你也不是书呆子。”
这种事情张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教，只能是劝慰一下李恪不要太有压力，其实要论聪明才智的话，李恪远远超过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素都只是个普通人，而李恪属于拔尖那一拨，如果搞个智商测试，李恪肯定也是遥遥领先。
不少人认为古人的智商后世人高，随便一个人来到古代就可以凭着大脑翻云覆雨，为事实上呢，根据后世某科学节目说，别说是封建社会了，跟古老的时候人类的智商就已经到达了后世人的水平，只不过他们的知识不多而已。
知识这种事情是累积起来的，要说玩头脑的话，朝堂之上能玩死张素的太多了，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做官参与派系斗争，利用后世的知识见闻忽悠一下，搞点发明创造充实一下自己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
李二抱病在床，身为女婿的张素也少不了经常往宫里面跑，李二的书房里，此时已经是浓浓的药味，进去之后首先行礼问道：“岳父大人，身体好点了没有？”
“也就这么样了。”李二摆摆手，从语气和表情来看并没有特别的，只是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给人行将就木的感觉，估计他也是早就知道身体越来越差了，所以才对会那罗迩娑婆那番僧抱有什么幻想吧。
“岳父大人，慢慢会好起来的，养病嘛，心态最重要了。”张素就说道：“小婿之前就说过，保持良好的心态很重要，如果一个人疑神疑鬼的，本来好好的身体也会真的得病。岳父大人只要有信念，就不会有问题的。”
这话其实连张素自己都不相信，现在已经是贞观二十三年，以前记不得李二去世的具体年份，现在对应一下貌似也就是这个时间，本来以为在他这只蝴蝶扑闪翅膀之下李二能多挺一段时间，看来还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别不用安慰某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李二挺了挺身板，宫女马上上前替他捶背，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某现在的确一直都是在想你之前提过的一些话，司马迁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说某属于哪一种情况？”
“岳父大人，您现在可有点悲观了。”张素弱弱的说，李二又瞪起了眼睛，说道：“少废话，别跟某说那些不切实际，以其说一些会好起来的这样的无稽之谈，说说这些现实的事情才更有意义。你说，某如果现在死了，是重于泰山还是轻若鸿毛。”
张素就说道：“岳父大人，此事又何必翻来覆去的想。前朝末年，隋炀帝无道百姓苦不堪言，军阀四起更是让我中土百信民不聊生，您和先皇陛下平定乱世，建立大唐，然后我中土百信免受战火之患。”
“武德八年有余，到现在贞观二十三年，大唐已经立国三十一载。在岳父大人您的励精图治之下，我大唐一片歌舞升平，百信田畴垦辟家有余粮，周边蛮夷部族效果拱手称臣，开创了万国来朝的千古盛世，岳父大人的功绩如此显赫，其结果还用言明么？”
李二摇摇头却是说道：“不客气的说，天可汗这个名号某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你之所言也是某一直倍感自豪的。只是如果有朝一日病死在床上，非某所愿也，现在每天看着外面的风景，某时常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岳父大人，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呃，总之无论生死，小婿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归宿。”张素就接着说道：“阵前死、马上亡，这样的确壮烈，但那时不得善终的悲壮，再者说，现在四夷劫服，也没有给您上战场的地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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