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夏天的晚上虽然很凉,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穿着风衣还是显得有些夸张。徐大庆背着手,其中一只手抓住五连发的枪把上,一但有什么不对劲,他随时都可以把枪拿出来。
男人的目光很冰冷,即使是看不清但我却感觉的到。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好像只有一道冰冷,而另一道则感觉不到,这让我很诧异。
“你们跟着我想怎么样?”
这时男人又开口了,我直视他,说道:“我想干什么你很清楚,你居然敢炼尸,难道就不怕天道惩罚吗?”
听到我的话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嘿嘿一笑,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个道士吧?居然还知道炼尸,嘿嘿。
不过凭你的道行也想管这事儿吗,真是自不量力。原本我还没想要你们的命,但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密码那就留你们不得了。”
说着男人就朝我们冲来,他冲刺的姿势很不协调,就好像只有一半的身子在用力,另一半则是随着这半边身子再跑。
但他的速度却是出奇的快,只是眨眼之间他就跑了一半左右的距离,比那些短跑运动员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尼玛的,老子崩了你。”
见那个男人朝我们冲来,徐大庆想都没想就把五连发给亮了出来。可能是没想到我们有枪,男人身体一滞,但紧接着又朝我们冲了过来。
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尤其是危险临近的时候。徐大庆见这家伙还朝我们冲,一撸枪管把子弹上膛,而后就开了一枪。
他这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徐大庆拿枪过来也只是怕对方有家伙我俩会吃亏,但却没有想过要开。
五连发的力量很大,徐大庆开枪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冲到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巨大的力量把男人的身体打的倒退了几步,随即那男人便倒在了地上。
“玛德,这家伙想干什么?天呐,阳子,我杀人了,这可咋办呀?”
一枪把对方放倒,徐大庆愣了一会儿,而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是混混,也经常打架,但杀人绝对是头一遭,哪能不心慌。
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件事儿,也没什么主意。虽然我感觉对方应该是个会道法的人,但就算是会道法他毕竟是人,哪能禁得住枪打。
我们两个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忽然动了一下,而后我和徐大庆便惊奇的看到他缓缓的站起来活动了一***子,就好像子弹都没打在他身上一样。
“嘿嘿,想杀我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准备去死吧。”
男人转头看向我俩,而后他便将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口罩的里面罩着一张半边正常半边干瘪的脸。
正常的那边和平常人一样,没什么区别,而干瘪的那一边看上去则十分吓人,就好像是血被抽干了似的。
他干瘪那边的眼睛全都是黑色,没有一点的眼白,那眼神就如冰刀一般寒冷无比。我终于知道先前为什么只感觉出一道冰冷的目光了,原来这个家伙有一半已经变成行尸了。
“半尸。”
看到那张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脸,我忍不住便叫了一声。徐大庆吓得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不停的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
“哼哼,你猜对了,不过猜对了也要死,院长又能得到两个人的心头血了。”
男人朝我冰冷的笑了一下,而后便又朝我们两个冲了过来。危险临头,我哪能束手待毙,从身上拿出两道纸符,想都没想就朝半尸人扔了过去。
这两道纸符是道家最常见的镇邪符,我也不知道对付这半尸的东西有没有用。符纸打在半尸身上,这家伙被我打的退后了两步,身上也冒出阵阵的黑烟。
见镇邪符对半尸有用,我立刻又拿出两张,随后手一转符纸便燃烧起来,而后我再次掷出纸符,但这次却没什么效果。
“看来符纸只对左半边有用,右半边还是人身,不起作用。”
第一波纸符是打在半尸的左半边的,对他有效果,但他的右半边还是人身,所以一点效果都没有。
想通了这点我便拿出一张蓝色的纸符,师父给我的黄布包我没有带,不过自从经历过水鬼事情之后我身上都是带着符纸的。
这张蓝色符纸就是上次对付水鬼剩下的,虽然威力只有原来的一半,但我想对付这只半尸应该够了。
符纸拿在手中,我便低声吟念咒语,我要引五行之火烧了他,不然的话这家伙说不准还得害多少人。
行尸没有思维,完全是受人控制。但这半人半尸的家伙就不同了,他有自己的思维,还有行尸的能力,要是他放开手害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过去的五年我一直都在苦练道法,法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便念完咒语,而后手中的蓝色纸符朝半尸一扔,手指凌空一指,纸符上便出现了一条火线。
火线从符纸上脱离,直接奔着半尸人而去。那家伙仿佛也知道五行之火的厉害,转身就要跑。
不过他的速度哪有火线的速度快,很快就被五行之火缠身,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
半尸人发出凄惨的嚎叫,身子也不断的在地上打滚。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动了,五行之火也慢慢消失。
这张引火符的威力小了一半,所引来的五行之火也不能把半尸人烧成灰烬,但总算是把他给烧死了。
我长出了口气,拉了一把已经堆坐到地上的徐大庆。虽然小时候他跟我经历过孟天娇的事情,但他毕竟没有经历最恐怖那段。
而且那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都给忘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我有过两次恐怖的经历,恐怕现在比徐大庆也好不了多少。
“死了?”
从地上站起,徐大庆颤抖着身体问了我一句。见我点头他才长出口气,而就在这时那个半尸人忽然从地上跳起,把我们两个都给吓了一大跳。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烧没了,本人都露了出来。他的整个身体都是一片焦黑,不过我却看的出来,变成行尸那一半损伤并不严重。
“你们等着死吧,院长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定会死。”
恶狠狠的朝我俩说了一句,而后半尸人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看到他走我也软倒在地,本来我今天只是打算跟踪,并没有想动手。
我身上的纸符只剩下黄符了,要是那个家伙再朝我们攻击,我们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除非我动用一次都没用过的请神术对付他。
师父在教我请神术的时候告诉过我,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易动用请神术。以我现在的法力勉强可以用人请,请到的不是鬼物就是妖物,要是我一个不慎身子都容易被它们给占了。
所以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动用请神术的,虽然师父又教了我一个送神的法门,但那法门是以消耗灵魂为代价的,用多了我的灵魂就会受到重创。
半尸人不知道我身上还有没有能伤他的东西,所以他虽然没死也不敢再对我动手了。他临走时所说的院长让我有些担心,一个半尸人就这么难对付了,那院长得是什么样的家伙。
这事情我一个人恐怕搞不定,得找人帮忙。师父临走的时候曾给过我一块金币,告诉我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去找当地的公安局。
我不知道公安局能帮上什么忙,但师父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原因,所以我决定去市公安局一趟。
我和徐大庆没有回戴燕那,虽然徐大庆很想回去,但我想那个半尸人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来找她了,最近一阵子她应该是安全的。
走了老半天我们才打到车,而后便回了徐大庆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俩就去了公安局,是廖民生带着我们去的。用徐大庆的话说,要是没个认识的人领着,公安局你都不一定进的去。
我们直接到了刑警队,按照我的想法公安局里也就刑警队能跟这事情沾点边,发生命案都是刑警队出动的。
因为有廖民生的关系,我见到了刑警队的副队长郭黑子。这家伙的外号绝对对得起给他起外号的人,长的真叫一个黑,就跟非洲人似的。
廖民生知道我们有事情要谈,跟郭黑子聊了几句他就出去了。我把师父给我的金币拿出来递给郭黑子,而后说道:
“郭队长,我来这里是想请你们帮忙的。”
“哦,好说好说,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办的我肯定帮你办。”
这个郭黑子是个识货的主,看出来我给他的东西是金子做的。但让我崩溃的是他居然把金币直接踹进了兜里,看来他认为那金币是我送他的礼物了。
我跟徐大庆一脸的黑线,徐大庆捅了捅我,那意思是得把金币给要回来。他不敢张口,怕把郭黑子给得罪了。
其实我也有些顾忌,毕竟我跟徐大庆是一块来的,要是我把他得罪了他肯定会迁怒徐大庆,到时候他一样倒霉。
但那东西不要不行,这可是师父给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它的作用,但师父给的东西我肯定不会轻易送人。
“那个,郭队长,金币不是送你的,你要是喜欢赶明儿个我给你弄几枚来。”
话不能说死,我只能说以后再给他弄点。但郭黑子一听我这话立马就拉下了脸,本来脸就黑,这一拉脸就更黑了。
“哦,我也没打算要,这样,我有个会要开,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把金币扔在桌子上,郭黑子便起身出去了,我和徐大庆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面相觑了半天才无奈的出了郭黑子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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