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持自己功力高深,法术精湛,觉得自己能够扛得住龙骨烛的毒性。你先是在地上翻滚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在这之后呢?”我接着向老喇嘛说道:“你爬到毒降坤巴猜的身上去拿解药,又爬过来给我解毒!”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声!
“当时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地上呆着,你现在就不会有事了!”
“为什么?”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老喇嘛的浑身一颤,他的身体开始不住地向一边倾斜,眼睛也在不停地眨巴着,似乎是视力都受到了影响!
身体麻痹、目不视物、只有嘴巴能动!这是被龙骨烛改造过了的“四面伽蓝” 发作的症状!
“当时你强制运用功力,导致气血加速运行。所以这时变异的“四面伽蓝”毒素,当时就进入了你全身和四肢的经脉。”
“只不过,我在那时候放出了解药“四爪龙胆”。这解药在进入你的身体之后,和毒素形成了相持,暂时压制住了四面伽蓝的毒性而已。”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一边笑着,一边看向了老喇嘛耶波刹。
只见他现在已经跌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都不能动了!
“不可能”!这时候,老喇嘛身上唯一还能动的就是嘴巴。只见他大声的向我说道:“那我身上的毒性,为什么偏偏到现在才发作?”
“到现在你还没懂,还真是愚钝的可以!”我讥诮的看着老喇嘛:“我不需要打破你的金佛变,也不需要毒倒你。我只需要把一味普通的中药,施放在你的身上就可以。”
“就是刚才的那个药瓶,”我笑着说道:“那里面的东西,叫做“马兜铃”,是一种最普通不过的中药。”
“不过它有个用途,就是它…专解龙胆草!”
“你!你…”这个老喇嘛,现在终于弄懂了这件事!
但是,估计他已经被这奇怪的这相生相克的中草药弄的头昏脑胀。他张口结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纵使你有佛陀金身,金刚不坏,那又如何?”我笑着说道:
“马兜铃根本不是毒药,所以金佛变也不会去阻挡。而龙胆草一解,你身体里面的四面伽蓝必然发作。这时候,纵使你外面的防线再坚固,又有什么用?”
“哈哈哈!”我看着这个刚才还自以为金身不破的老喇嘛。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精彩!”
等我的笑声一停,却发现这冰川间的谷地里,依然回荡着一个爽朗的笑声,而且一个人还在不停的拍着巴掌,在那里击节叫好!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就像沉入了无底的深海一样,既寒冷又绝望!
这个声音,曾经我听到过一次,这是那个原本住在小木屋里面的年轻活佛,那位被称作做“仁波切”的年轻人的声音!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我和老喇嘛曾经先后跳下过来的那个崖顶上,正站着一个年轻的僧人。
他满脸笑容的在那里拍着巴掌,不停的叫好!
我擦!原来他真的是那位…祖师!
“你不是追风筝去了吗?”我心里一急之下没控制住,把这句话脱口就说了出来。
“我追上了,自然就回来了啊?”之前那个年轻的喇嘛摊了摊手,向我说道。
“唉!”我在雪地上狠狠地跺了跺脚,心里面那个沮丧就别提了!
饶是我费尽心机,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诱敌分兵、又是各个击破、又是连场血战!我终究还是算错了一点!
没想到这个仁波切的法力这么高,他居然真的追上了那个在高空中乘风飞行的风筝!
这真是千算万算,功亏一篑啊!
我看着站在崖顶上的这个年轻人,向他开口问道:“你真的是一位仁波切(活佛)?”
“其实藏语里面的仁波切,是“珍宝”的意思。”那个年轻人立刻就明白了我心中的想法,笑着向我解释道:“其实活佛这个词,压根就错了。”
“我们现在所俗称的活佛,其实是熟读佛教经典,深明佛法的大智慧者。如果要是翻译成汉话的话。应该叫“上师”或者是导师更为合适。”
“这世上的血肉之躯,如何能称得上是佛?”只见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想了一想,又对他开口问道:
“淫欲即是道,恚痴亦如是。若有人分别,淫怒痴及道,是人去佛远,譬如天与地。道及淫怒痴,是一法平等。”这是你说的?淫怒痴与佛法平等?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差点儿就在后面添上一句:“你是不是喝大了?说出这种话来?”
“当然不是,”只见这位年轻的仁波切说道:
“这句话是佛陀弟子喜根菩萨所言,当他念诵这偈语时,三万诸天子得无生法,万八千闻声者得解脱。喜根菩萨由此得以成佛,佛号“光逾日明王”。说这话的人,并不是我。”
“我的天!”我立刻惊呼了一声!
我心道:原来这真的是正道佛法!是我自己一知半解,没弄懂而已!
我暂时压住了内心深处的惊诧,想了又说道:“无执念为佛菩萨,有执念者为凡夫。你为追我日夜奔波,这不是执念么?”
“呵呵呵!”只见这个年轻的仁波切一笑,淡淡的说道:“所以我今日正为斩却烦恼心而来。所谓“烦恼断一分,智慧增一分”。
只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朝着我轻轻的耸了耸肩“这也是佛陀说的。”
“我就是你的烦恼心?你一心杀我,我有何罪?“我听到这里,带着怒气向他问道。
“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只见他笑着,这样向我答道。
在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那幅淡淡的笑容!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众生皆可杀,这还真是个杀人的好理由!”我叹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都蠢到了家了!
居然跟一个仁波切辨佛法,我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呵!”只见他笑了一声,向我说道:“原来你心中嗔怒,手拈毒花,是这个缘故!”
叫他这么一说,我臊眉耷眼的捻了捻手指。
在我的手上暗藏着的,就是那枚想起来都让我心悸的虎项金铃。在金铃里面的那条虫子,叫做“十丈红尘”!
原本我是想用它来杀掉这个仁波切的,没想到,却被他一口就给说破了!这家伙,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谁说我是来杀你的?”
这位仁波切的这一句话,虽然依旧是轻轻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在我的耳朵里听来,就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得我全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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