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你到底怎么了?”刘昶极少跟妹子说话,特别是眼前这个还是很合他眼缘的妹子……一言不合就不开心,让他压力好大的。
“我没事。”
轻踩在冰蓝色长剑上的人眉目似是结了冰霜一样抛下了这三个字。
刘昶:……
这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后面刘昶又来来回回问了几句,都只得到了一个答案之后,他就没再一直问了。
也许姑娘就是这样吧,虽然没有原因,也总是喜欢莫名其妙生闷气儿。
他不讲话之后,许木耳边安静了下来,她的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
‘师尊们收徒弟就跟父母有孩子一样,第一个总是新鲜、特殊的,到了后面的——’
那些年里,那人有第一个子嗣的时候,是也算捧在手心里的,但是后来,多了许多子嗣,头一份的太子,也就慢慢的不稀奇了,失了荣宠。
之前沉浸在这些喜悦里了,竟然一点都没想过这些事情。
是啊。
才……
才刚刚遇到,就此一面,师尊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天资不算所有弟子中最拔尖的,长相也不是最好的,轮起亲近、口舌快,也比不上某些大家族的小姐,轮出身,更不用说。
她样样都不是最好的,师尊还对她这么好,怕真的只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徒弟,而且师尊这么多年来,醉心修炼,没有经历过其他事情,兀的觉得峰头里多了一个人,觉得有趣吧。
答案浮在眼前,许木只感觉蒙着自己心头的云雾,顷刻间全都被拨开了。
事情的真相,关于师尊爱怜的残酷真相,就这样摆在了面前。
正在秘境里砍boss的余次忽然手一抖。
余次:???
悲伤可片刻,许木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想这些都没用,就算这些是事实也无所谓,反正,师尊对她还是这么好,至于新徒弟的事情——
她眸子一暗,暂时想不到办法来解。
“刘昶。”
忐忑了许久的男孩被叫到名字,很欢快的诶了一声,“我在呢,许木怎了,叫我有什么事?”
“我们门派的收徒大典,一般几年一次的?”
“五年才有一次的,怎么了?“
五年一次?那距离下次收徒大典,应该就还有——
四年半的时间吧。
“怎么又发呆了?”
“没事。”许木看着刘昶,眼神从一开始的吓人变成了现在的淡淡的?额?刘昶不知道该怎么用词语来形容这种眼神。
“你……又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个比刚刚的还更让人发毛了。
“没什么。”这次,许木的态度比上次认真、端正了很多,“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刘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刘昶:?
就为了一个收徒大典的时间,不用这么郑重的说谢谢吧?
他一脸茫然,许木已经在心里谢过了这位说出一切事情本源的刘昶。
虽然话很不好听,但确实给了她时间,让她慢慢的来筹备关于师尊下一个徒弟的事情。
岔路分别,许木还跟对刘昶行了一个抱拳礼,搞得刘昶真是一脸懵逼的飞去了正阳峰。
远在千里之外夺得密宝的余次并不知道,她一个徒弟都养不过来,第二个徒弟的事情,就已经被人安排上了。
余次这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山峰上很奇怪。
以往每次出门回来之后,山上都有点乱乱的。当然,乱也是木子特意搞出来的,听木子说,这是为了抗议她每次出门都去那么久,害的她总是很久见不到她。
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略微有点任性了,但是余次——
吃这一口任性。
而且吃的很开心。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不管那个人做点什么,都是很美好的。
特别是闹小性子的时候,尤其可爱。
余次那会儿就一直在想,来这一段,木子怕不是在告诉她,她以前也这么放肆的作来作去的时候,她心里也是这么愉悦的。
扯远了。
呸呸呸,远了。
现在重点是眼前的事儿,她这不出去了一个半月吗?怎么云水峰这么干净?
神识一扫,东西摆放整整齐齐,也没有杂草,甚至聚灵阵的灵气都是经过了涤荡的,十分清新纯粹。
浮在半空中思考了很久,余次的神识扫到了木子。
神识扫完之后,她眼睛也看到了。
久别重逢,最是让人欢喜。
穿着粉色留仙纱裙,头发扎成两个丸子的少女在看见余次的那一瞬间,眼神里迸发出极其灿烂的光芒,“师尊!”
她一脚踏着气,直接往前,冲到了余次怀里。
怀抱满满,耳边是木子激动又快乐的声音。
嗯……
声音迎接还是一样的。
归来后,余次把自己此行得到的宝物从乾坤戒里面拿了出来,很随意的推到了木子的面前。
木子看了一眼,问:“师尊这次出门,就是为了找这个吗?”
“嗯。”余次也是查了下系统才知道这玩意儿的,“你不是快筑基了吗?这珠子最适合水灵根的筑基修士用。”
木子瞅了一眼方桌上的蓝色柱子,心头微微颤着。
师尊……
“对了,暂且不说这个,为师还有事儿问你。”
“师尊有什么事,尽管说。”
“木子。”余次抬手抵唇,“为师这次出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师尊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不是啊,她本来也不想问的,但是!真的很反常啊!
把自己心里的小疑惑点一说之后,一边的木子啊了一声,“没发生什么,徒儿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太不懂事了。”
“师尊次次出门都是为了徒儿,徒儿还要在师尊外出期间做那样的事情,让师尊您……心情不畅。”
没有啊她心情挺好的!
“这一个多月,徒儿跟几位师兄妹聊天颇多,觉得做弟子,特别是开山弟子,必须要有一个弟子的样子。”
“乱耍小性子,实在不应该。”
“……”
余次发现不仅小性子没了,说话的方式都变了。
嘤!
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文绉绉!这么死板!之前的木子被谁偷了抢了?
木子还在那里说自己的为徒大道。
跟刘昶分别之后,木子仔细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今后该干什么,又在没什么主意的时候去隔壁峰询问了几个颇受宠爱的大师姐,求教为徒之道。
最后得出一套结论。
极少数时候可以在师尊面前展露自己对师尊的喜爱(木子理解为久别重逢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弟子。
特别是,你还是大师姐,是第一个弟子,为人子有为人子之道,为人徒有为人徒之行……
虽然她本身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但是想想,在当徒弟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天赋,也没有经验,就算这么做有点小委屈,但!为了师尊的宠爱,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一盏茶之后,木子终于说完了自己的为徒之道。
但她发现,师尊的脸色???
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
“师尊?”她小心的询问了一句。
余次:……
余次收拾了一会儿自己碎了一地的小心心,很认真的对着木子的眸子,问:“木子,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啊?”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啊?”
啊个啥啊啊。
“你告诉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了?”
木子看见余次的反应,又懵了。
总结经验千千遍,怎么感觉……还不如以往肆无忌惮各种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