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元霹雳手成昆?”
大汉将僧人的另一身份说了出来,众人齐齐惊讶存疑,面现寻忆之色。
这个名号是许久不再在江湖上出现,不过数十年前时倒是如雷贯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金毛狮王谢逊那时似发了疯魔,在江湖上屡造灭门杀戮,每行一处便是留下此名号,号称“杀人者乃浑元霹雳手成昆。”
至于成昆本人倒是无甚名气,六大派众人几乎没有听说过此人生平事迹。
殷天正脸上闪现惊疑,仔细回想,发现除了金毛狮王谢逊与其有些私人仇怨之后,明教好似并没有与其有过交道,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这成昆竟费心劳力卧底少林挑拨六大派二十多年,只为了灭掉明教,人之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这位小兄弟,老夫斗胆问上一句,不知你是否可知这成昆到底与我明教有何滔天大仇?”
殷天正虚弱发问,看着地上的残伤僧人,面容上有点不敢置信,他明教落到今日之境地,竟是极大可能因为这个在江湖上甚至都不怎显名之人。
“回鹰王,这贼人成昆年少时情倾同门师妹,后来师妹嫁做人妇,也就是你们失踪多年的教主阳顶天之妻。”
“但这贼人却依旧死心不改趁阳教主练功冷落了阳夫人,趁虚而入,与阳夫人私通于明教禁地。”
“后来一次阳教主在修炼乾坤大挪移时,意外发现他们私通,激动之下走火入魔。阳夫人被发现后羞愧难已自杀而死,阳教主也走火入魔惨死,倒是这贼人侥幸逃脱。”
“此后他为了报复明教,先是杀了金毛狮王的全家,之后假意悔过拜入少林空见神僧门下,导致空见神僧想开导这段仇怨,却被狮王疯魔之下用七伤拳打死。”
“至此少林无人再知成昆身份,也导致少林与明教结了仇。再之后就同我先前说得那般,投靠朝廷挑拨六大派与明教之关系。”
这一番隐秘说下来,听得在场众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要是这话是真,岂不是说自数十年前起这整个江湖大势全都在此人背后操控之下,随他心意而走!
这也太过天方夜谭,太过玄奇可怕了!
“不过,这等隐秘先生是如何得知?又怎样能证明他是真的?”
宋远桥见少林与明教陷于震惊之中,他便站了出来,代替众人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汉转身先对殷天正抱拳请礼,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这事情也实是凑巧至极,我早就欲上光明顶调节各门派与贵教的关系,希望大家能摒弃前嫌,共同为天下黎民出力反抗蒙元朝廷。”
“可我一上山,就被贵教的五行部众当成各门派之人,不论我如何解释也是不听便要杀我,我本为止战而来,又怎愿再造杀戮。”
“一开始还好,我接连打退了两拨贵教教徒,但后来实是人数繁多,我难以为继,只好赶紧逃走。”
“被无意中追赶进了贵教的禁地,实是冒犯。本想等外面之人离去便出去,但却突然听得贵教禁地里有人发狂大笑。”
“我按声寻去躲在一旁听了许多隐秘,后来我现身责问这贼人,贼人怕是以为大事将成,心中快意便又向我又说了许多。”
“见我面容年轻,以为倾说之后能杀我灭口,反而没想到不是我的对手让我擒了下来,我愤怒之余才打断了他的四肢与双眼。”
这话说出,殷天正与韦一笑听了也是不禁脸色尴尬怪异。
照这般说来要不是座下教众多事,这么一个武功绝强的人在其中做调节劝战,这一战他明教很可能就落不到现在这个惨烈下场。
韦一笑当即就是心中喝骂,想让那几个混账教徒站出来。
但环顾一周发现,五行部众拼死护教已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凄惨狼狈,怕是死了也不定,就是还活着也不好出口怪罪,就又心伤沉默了下去。
“至于我的片面之词当然不足信,但所幸我激怒之下还留了这贼人的活口。”
大汉一抱拳,示意众人后退收声。
李休转过身去眼里咕噜一转,接下来就有些许冒险,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李休一把把成昆提起,一巴掌抡圆了冲他脸上掼了上去,接连几下成昆终于醒转过来。
一醒过来便是凄厉痛叫,不住的晃动挣扎。
李休瞅准时机没有让成昆先开口,先大声喝道:“呔!成昆狗贼,现在你面前的就是阳顶天阳教主的教众们,还不赶紧跪下先磕上九个响头赔罪认错!”
要是平常时候,就算被蒙着眼不能视物,成昆也自能保持冷静。
但他此时是四肢皆被打断、双眼被刺瞎没有多久,一醒过来只感全身上下彻骨剧痛连成一片,伤处齐齐发难!哪还能保持平静,黑暗中已神志不清、近似疯魔!
成昆一听到阳顶天的名字,就连李休这个把他重伤打残之人都不去想,一张口就是破口大骂,越痛越骂!
“啊!阳顶天你不得好死,你夺我爱妻,我会让六大派要覆灭你的明教,杀光你的教众。一个都不放过!”
“啊!我要练乾坤大挪移!我要当天下第一!我要做大元护国法师!”
大汉似被成昆猖狂之语中的大元两字又一次狠狠刺激,当即就虎目赤红,咬牙切齿,愤怒难抑。
“好!好狗贼!你居然还敢提你的狗屁蒙元主子,我杀了你!”
话音还未落,大汉怒起一掌,凶横的向成昆天灵盖拍去。
“啪!咔咔!”
声声骨碎之声响起,大汉竟一掌把成昆的脑袋生生拍进了胸腹之中,好不残忍血腥!
这之后,大汉还是余怒未止,又愤怒大吼了几声,脚下连跺更是好似将整个大殿都震得颤动不已。
“阿弥陀佛!施主也是命苦之人。”
少林众僧齐齐一声佛号后,空闻接着说道。
这般的愤怒深恨,在场众人实不能想象蒙元究竟怎样迫害了眼前大汉,估计不是灭其满门也恐怕差之不多。
数息过后,大汉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张嘴便是不问其他。
“不知在场众位可否已听得明白,那么各派与贵教是否能够摒弃前嫌,坐下来共商抗元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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